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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乞丐的证词加上府上的奴仆见过语梦来求见澹台妤,澹台铭很快也就知道对澹台妤下手的人就是语梦。而语梦也没有躲藏的意思,自己求到了慕容琅面前。
“奴是对她澹台妤下了手,可也是她作弄我在先,淫辱我在前,她是都尉府的大小姐,难道我就不是人了吗?”语梦泪眼婆娑地控诉:“我是世子爷送给澹台将军的姬妾,就算发卖,也是澹台将军,或许澹台将军的夫人,什么时候轮到妹妹管哥哥房里的事情了,莫不是这对哥哥有什么不一般的感情?”
澹台夫人听她满口胡言乱语,恨不得撕烂她这张嘴,王爷和王妃面前却不好发作,只求他们做主:“王爷,王妃,姬妾买卖本来就是常有之事,这贱人既然到了我们都尉府,就是咱们都尉府的下人,咱们妤儿是主子,发卖一个下人又怎么不成了,这个贱人竟然这样作贱我们妤儿,王妃啊,王爷啊,你们一定要替我们妤儿做主啊!”
虞妘是真的不知怎么是好了。语梦原本是王府里头服侍慕容琅的,是因着自己慕容琅才把人送走的,她过得这么惨虞妘多少有点愧疚,而澹台妤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遭遇这样非人的待遇她也感到怜惜,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把语梦处置了,澹台妤就能没事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慕容琅着实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些事端,当今风气就是这般,除了正妻之外姬妾都可以拿来送人,有客人时,叫她们前去侍奉也是有的。澹台妤把人发卖了,虽然不合情理,但也不是说不过去,而且毕竟是澹台铭的妹子,不给他个交待怕让他寒心。但语梦现在跟了魏昂,魏昂对她正在热乎劲上,也已经开口来求情说他管教不严,希望能从轻发落,若把语梦处置了,魏昂心里又过不去。一时间也为难。
语梦知道澹台夫人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决定亮出最后一张王牌。
“王妃,奴想和您私下谈一谈。”
澹台夫人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王妃啊,这贱人又要耍什么花招,现在证据确凿,您一定要给我们妤儿做主啊!”
虞妘听得也是为难,又见语梦那水莹莹的眸子里满是乞求,于心不忍,还是应了。
私下见面,语梦便坦露了自己的身世。她确实与虞妘有亲戚关系,却不是虞信的私生女,而是外甥女。她的母亲姓虞,正是虞信另一个妹妹,只是当时她看上了语梦父亲,虞信不肯答应这桩婚事,因为语梦父亲早有家室,妻妾成群,虞信死活不答应让妹妹过去作妾,而语梦母亲那会正与情郎浓情蜜意之中,情郎山盟海誓会如珍宝一样待之,宠其一世,她就只顾投身热恋,竟与兄长决裂,也非要嫁过去。
事情自然如虞信所料,语梦母亲刚入府那会自然是万千宠爱,却也被那正室日日忌惮,但到底还是男人薄情,语梦很小的时候,那男人就移情别恋纳了几房美妾,语梦母亲因失宠烦愁神伤,最后染病不治而亡。
倒不是语梦刻意隐瞒,她之前虽然听母亲提过舅舅,但确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身份,后来语梦母亲病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她根本无处打听,嫡母又把她扔到了另外一个姓陈的妾室身边,没过多久也死了,当然那男人也没活多久,死在了沙场。语梦无依无靠,做了那以舞娱人的舞姬。
也是见到了虞妘以后,联想到自己母亲姓虞,猜到她们之间的羁绊。但那时她见虞妘出尘脱俗,如桂宫仙娥,而她却卑微如尘,也憋了股气在心里,觉得若是当初虞信这个做舅舅的若能多帮扶帮扶,她娘何至死的这么惨,不肯相认。
可如今这层关系已成了免她一死的最后王牌。而她之所以敢对澹台妤下手,也是因着这层。她已经认清了现实,不再妄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但并大代表,她不想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她本就卑微到了尘埃里,女儿家的清白,她早就没有了,澹台妤却还要在火上浇油。就因为她出身高贵,有疼爱她的父母、兄长,做什么都理所应当,而她什么都没有,就活该给人践踏吗?更何况,澹台妤这样践踏她,未尝不是把她当作虞妘来践踏。
她不得不赌一把。
虞妘听了她的话,也确实生了恻隐之心。所谓帮亲不帮理,每个人多少都有这样的心理,再来,把两人的身份放到同等的地位上,确实是澹台妤有错在先。
而慕容琅本为左右为难,虞妘为语梦这一求情,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为了给都尉府一个交待,当着澹台夫人的面赐死了语梦,从此再也没头语梦这个人。只是大将军府多了一个表姑娘虞梦,是从渔阳来的,魏昂一见倾心,虞信做主,便许配给了魏昂。
除了闹出的这事端,几次括户,也是所获甚众。百姓回到土地上耕种,财政税收也因此充裕,括户过程中打掉了那些地主豪强,他们的财产也被充公,给慕容琅提供了不少军资,被搜出的奴隶和充公的私兵也给提供了充足的兵源。
慕容琅继承王位这段期间,政事更是无一错处,各项工程进展井井有条,积压多年的旧卷宗也被梳理妥当。日久见人心,慕容琅作为慕容弘继承人,地位已是彻底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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