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擅自闯了翎州,恐怕赶明儿那阳南道节度使就要跑缱都去弹劾您。”
“我高兴嘛,这翎州红白事双来,该死的死,该活的活!”宋诀陵凤眸微眯,说,“魏盛熠就要登台唱戏了,断然不会为难我这小角的。”
宁晁问宋诀陵:“主子您既已弄清当年事,怎么不同那侯爷一口气说完呢?”
“九家太过脏污,我要况溟他能够在这人间自由地来去。他驯良可教,日后该有大出息,糟蹋在这谋逆的泥塘里,太可惜!”宋诀陵顿了须臾,又道,“欸朝升,你说若我当年也听了我爹的,去同那梅彻学画,我是不是就能如那燕绥淮一般,把况溟的骨皮摹来挂府里头,一辈子瞧着,一辈子也忘不了。”
宁晁摇了摇头:“您何不把这番话当那侯爷之面道来?”
“他待人太易动真心,我不想如同那魏束风一般用这东西把他栓住。——而且来日我活与不活还没有定数。”
宋诀陵笑了笑又接着说:“够冠冕堂皇罢?然而说穿不过是我任性。我匍匐至今朝,鳞伤遍体,无人端量,我再怎么薄情寡义,也还是人,也还是会知痛。”
“季况溟他尝不出我的爱,他娶那娇娘,他弃我如敝履。”
宁晁咽下一口唾沫,道:“您既知那侯爷弃您如敝履,还要因他抛了毕生所求之自由么?”
伞太小容不下二人,宋诀陵拨去面上雨水,笑道:
“朝升,爱人如上镣,你主子我早便不自由了。”
第137章莫寻我
宋诀陵纵马未返,那载着徐翰林的车马已先至鼎州。
吴虑做事从不草率,近来把过路车马盯得比谁都紧,因而顺利地查清了徐云承下榻的客栈。徐云承只于这座城里歇半日,明儿就走,吴虑装作寻常客订了他邻屋,于丑时叩响了他的门。
那徐云承扶剑开门,见着吴虑登即舒了口气,道:
“吴长史,快些进来罢!”
吴虑在木椅上落座,只同他略略叙过近事,随即恭谨道:“徐大人,在下今日前来为的是传达宋小将军予您的几句嘱托。”
徐云承点头,推给他一杯水,道:“大人请说。”
吴虑直言道:“宋将军疑心秦人如今盯上了烽谢营。”
徐云承捏杯的手蓦地一顿,他敛睫道:“杨将军可有牵扯其中?”
“在下不知。”
“落珩可是想叫我多留心瞧瞧烽谢营内外动静?”徐云承问道。
吴虑垂着眼,说:“不错,只是宋将军希望您能着意盯盯杨将军。”
徐云承没替杨亦信开脱,他清楚这些年里能改变的太多,本性与行动并不总是相合,便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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