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俞雪棠不满地收了刀,狠狠剜了他一眼,“您一辈子就指望着这么点狗运过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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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诀陵见状笑笑说:“帝师请坐,不必拘谨。”
方纥方要推辞,见那宋诀陵又张嘴插话,也就不再费力去反驳。
鼎州没有女人不能同桌而食的旧俗,那方纥坐于其中,始终避不了俞雪棠毫不掩饰恨意的眸光。
“陛下此去已有十日,若是赶着些,路途该是过半……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宋诀陵请他动筷。
“需要转达他营之事,方某已全然办妥。”方纥用筷子拣了几根黄瓜丝进碗,说,“余下之事便皆需倚仗将军们了。”
宋诀陵睨着他,说:“我陪您干完这回,来日您之生死可再没人顾了?”
“这些日子,有劳宋小将军照顾。”方纥阵脚不乱。
宋诀陵挑眉不言,只笑着给他荐菜。他将面前那盘晶莹剔透的糟羊蹄给方纥推去,说:“我府里厨子这道菜做得很是纯正,大人尝尝?”
俞雪棠舔着筷尖蘸上的咸蛋黄,淡淡地说:“别忙活了,他不吃羊肉。”
宋诀陵一愣,笑眯眯地看向俞雪棠,说:“雪棠,你可有事瞒了我么?”
围一桌子吃饭的尽是熟人,那俞雪棠便也不去费力气遮掩本性,只一味地拣菜吃,并不搭理宋诀陵。
方纥也像是刻意回避着什么,温顺地垂了眸子。
宋诀陵没追问,片晌忽道:“听闻近来季侯爷要上山,您呆了那么些日子,想必也熟悉上头情况,不如前去辅佐一二?”
俞雪棠诧异地移目宋诀陵:“为何他会熟悉?”
“这话问我多不合适,雪棠你还是非礼勿听。”宋诀陵也吊她的胃口。
方纥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异动,他轻搁下筷子,拱手道:“不过一些不堪往事,若是言来,下官唯恐脏了夫人的耳。”
徐云承终于出手阻拦:“落珩,玩笑就开到这儿罢!”
这桌上经了这么几支暗箭,气氛倏地沉了下去,倒是那方纥先笑着说:
“方某正忧心来日无用,与侯爷一道上匪山一事,方某会仔细考虑考虑。”
“还是别了罢,我不放心你同况溟一道。”宋诀陵说。
方纥面上并未显露出半分难堪,只是如常地夹菜吃饭。
这宴吃得很磨人,众人默了约有少半时辰,徐云承忽而起身说:“饭已用毕许久,我二人为客,终究不好太过叨扰,这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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