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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京城的晋元军校,第08期新生在当空烈日下晒着,金灿灿的太阳光将绿皮草地晒的发软,刚来一个学的新兵蛋子,已经被晒的皮开肉绽,成了黑溜溜的一块炭。
他们好不容易熬到中午,短暂的十分钟用餐时间之后是一个小时的午休。
外面的天气太热了,12点正是太阳光最猛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该在有空调的地方待着,于是乎,成员们三三两两结成小队,去图书馆蹭空调。
周甲眼尖的发现了一个好座位,离空调风口很近,他道:“王哥,咱们去那边儿,凉快。”
那被周甲叫王哥的人,模样并不比周甲大多少,甚至可以说是更年期,那张脸英气十足,留着和周甲一样头发剃的精光的短发,可是这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和周甲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晋元军校虽然名气不响,地位却不低,每一期的学生,都会有京城响当当人物的儿子或者孙子送进来培养,所以这是一家很低调的学校,配置设施不必专业的军校差。
其中周甲便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他一眼瞧见王宗尧的身份不一般,所以乘机的巴结,做了王宗尧的腿部挂件,攀上大佬这种事儿,也就周甲这种放得下面子的人才做的出来。
不过周围的人也都是忌惮着王宗尧,总是对他敬畏三分。
实际上王宗尧并不是个恶霸太子爷,在新生见面自我介绍上,他笑道:“我叫王宗尧,从小京城长大,家里就是有点儿闲钱,其他的都和你们一样。”
底下的几十个人都给王宗尧鼓掌,实际上,王宗尧是完完全全的和他们不一样,王宗尧没和他们一起睡大宿舍,他有一间独立的宿舍,知情的人都知道,那宿舍就是给有身份地位的人准备的,听说在那宿舍是班长都不能擅自去检查的,钥匙只有住的人才有。
这赤裸裸的特权,所有的学生都眼红,可是每一个人敢说的,毕竟别人的老爸给这所学校花钱投资了。
“王哥,你坐着儿,舒服。”
周甲殷勤的将吹空调最好的座位留给了王宗尧。
王宗尧坐下,笑道:“咱们都是同学,以后也可能会是战友,你可别左一句王哥,又一句王哥,你让其他的同学怎么看我啊?”
周甲觍着脸一笑,他眉毛往下拉,活脱脱的一个丑角模样,讪讪道:“那我叫你什么?”
周甲和王宗尧还在说什么,迎面就来了一个男人,学校发的制服军装穿在身上,格外挺拔,亮眼之处是那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五官不算精致,但是异常舒服,脚步生风,是标准的军姿。
王宗尧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周甲凑过来道:“他叫李京,是咱们班的,和我一个宿舍,人挺好,就是不爱说话。”
王宗尧挑眉一问,“他话很少么?”
“不多。”周甲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他应该有洁癖,从不和我们一起去大浴室洗澡,每次洗澡门儿都锁的严严实实的。而且力气还不小,每次都没给我们找到调戏的机会。”
军校新生相互打闹都很正常,同住一个宿舍,免不了要被同学给扒裤子问好,如果谁不合群,那肯定是要遭到全宿舍人的排斥的,至于李京为什么会处理好,还是因为他答应了给全宿舍的人洗背心和臭袜子。
周甲继续道:“当时吴苏扒他裤子的时候,只脱下来了外裤,李京就急红了眼反手揍了他一顿,咱们宿舍也就没人敢招惹他了。”
这吴苏和周甲是同乡,周甲屁颠屁颠巴结王宗尧,吴苏和他待在一起的机会也就少了。
周甲这嘴巴就跟开过光似的,他一说到吴苏,吴苏也还真就进图书馆了,周甲眼前一亮,朝呆头呆脑的吴苏挥挥手,招呼他过来。
吴苏刚从外面进来,皮肤被太阳晒得发热,他一屁股坐在周甲旁边道:“你往旁边挪挪,我这热的很啊。”
周甲锤了他一笑,吴苏有空调吹就没躲,他也凑上来道:“周甲,我进门就看你和王宗尧在说话,说啥呢?”
周甲努嘴,吴苏顺着周甲的方向看到了李京,李京虽然背对着他们,但是眼熟的人都不会认错,因为李京是他们新生中军姿站的最标准的。
吴苏还记得李京在宿舍揍他的气呢,鼻子哼气,周甲笑道:“你当时怎么也就没将他裤子全脱了啊,说不定他会揍得你成猪头。”
吴苏撇嘴,“我就瞧着他不顺眼,都进了部队,扭扭捏捏的性格还和小娘门儿一样,我迟早要让他吃点儿苦头,知道爷爷的厉害。”
王宗尧看了看吴苏,这家伙呆头愣脑,打架还没干过李京,也就空口说大白话了。
不过吴苏都将李京比做小娘们儿了,王宗尧目光看了一下在不远处的李京,李京正好从一排书架上抬头,他本能的感到有人注视,目光正和王宗尧撞了个正着。
王宗尧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李京对王宗尧的印象,也只停留在第一次新生介绍上,毕竟王宗尧没有和他们睡同一个宿舍。
李京也看到了王宗尧身边的吴苏,面色变得僵
', ' ')('硬,继续低头假装找书。
王宗尧饶有兴味一笑,没进军校之前,他也是个二世祖,一个月部队循规蹈矩的生活可把他憋坏了,心中的鬼点子比谁都多,他低声道:“我有计划,可以扒他的裤子,还能拍照,你们想不想加入?”
只要是王宗尧说的话,周甲从来没有一个不字,这吴苏也因为被李京揍过,心里吞不下气,也没多犹豫的掺和进王宗尧的“计划”之中。
此刻李京待在图书馆角落,认认真真的看书,他只觉得自后脊背开始发凉,还以为是空调温度太低了,浑然不知觉自己已经被三个人惦记上了。
新生进军校前三个月,是管的最严的时候。
手机上交没收,只有周六的时候才会发下来让他们玩儿上半天,所以一到周六他们就格外的兴奋。
这天照样是周甲从学校包仓拿来了装有他们232宿舍全员宿舍的盒子。他见李京没有来拿手机,床上也不见人,扯着嗓子喊道:“李京,你手机我放你桌子上了。”
吴苏低头看手机道,“他人在厕所,洗袜子呢。”
他们宿舍的厕所是一个大隔间,洗澡刷牙都在里面,只不过李京总喜欢趁着他们都先用完再进去洗,每天早上也是比他们提前起床十分钟,洗漱刷牙。
他们宿舍几个人都见怪不怪了,周甲捧着自己手机和吴苏开黑,李京进门就看见他们坐在床上,头挨着头玩儿的很入迷。
他手上的盆儿是全宿舍八个人的袜子,李京为了不让自己和舍友的关系进一步僵化,才会心甘情愿的洗他们的袜子,好在他洗的够干净,舍友们都没得挑剔,李京觉着这样也挺好的,他快速的将袜子晒好,拿了自己手机就往图书馆走。
一楼楼梯口,他迎面碰上了来找周甲的王宗尧,周六天可以不用穿学校的制服,此刻王宗尧穿着贴身的时尚男装,接近一米九的个子,配上精致立体的五官,和海报上的男装模特儿一样亮眼。
楼梯口就这么窄,王宗尧和善的朝李京打了声招呼。他目光向下看到了李京手上的书本,“你去图书馆啊?”
李京微微颔首,他主动给王宗尧让了路,才用鼻音道:“嗯。”
王宗尧没着急走,他伸出手,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叫王宗尧,和你一个班的,你看起来不认识我?”
王宗尧主动的示好,李京也没法对着他板着脸,只能硬着头皮轻轻握住了王宗尧的手,语气不急不缓道:“我是李京。”
这还是他们两个人近距离的第一次说话,王宗尧的皮肤很烫,李京早上才刚洗了袜子,手在自来水里泡久了,冰冰凉凉的,他快速的将手抽回来,眼神很是不自在。
王宗尧见他抿唇板着脸的模样,还真有点儿小娘们儿的性格,他先走上了楼,从李京身边擦肩而过。
等着李京出了宿舍楼,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地方时候,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他紧张地手心冒汗,和王宗尧这样的人精相处五分钟,有种让他被看穿的错觉,心里莫名的感受到压力,对付一个王宗尧,可比应付一个宿舍的人要难多了。
王宗尧主动去找周甲,自然是憋不了好屁。
周六晚上,周甲拿着装手机的盒子,嘴里道:“收手机啦。”
他抱着盒子在每个人的床边儿挨个转了一圈儿,然后站在门口数了数自己手机的数量:“一,二,三,四....”
吴苏穿好自己鞋子,对周甲道:“哎,我和你一起下去,顺道扔宿舍垃圾。”
坐在下铺的李京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吴苏,他们宿舍周六的公共卫生都是他动手的,吴苏这人懒到自己内物都整理不好,更别说照顾公共卫生,所以他很是奇怪,吴苏今天反常的举动,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吴苏已经站在了门口,周家用肩膀挤挤他,两人说说笑笑,勾肩搭背的出了门。
现在是晚上六点,太阳已经下山,这外面还是热,周甲和吴苏拐了一个弯儿,往和包仓相反的地方走去,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一栋独立的楼,这里是高级军官住的地方,每一层都是单人宿舍,周甲和吴苏敲开了王宗尧的门,王宗尧将两人请进了屋子。
吴苏是第一次进这里,他惊讶的下巴张开,瞪大眼睛看着周围,这宿舍房间很大,摆着一张单人床,书桌和椅子,独立卫浴,上方还挂着空调。
吴苏进门就被这冷气吹的日常舒适,王宗尧一个人住这样的地方,也太爽了。
周甲拿出李京的手机道,“王哥,咋们真的要这么做么?”
王宗尧接过手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怕什么,顶多他被关小黑屋,又不是什么大过。”
“嘿,我就觉得应该给他点儿教训。”吴苏道:“谁叫他一天天拽拉吧唧的样儿,说不定是怕自己鸡鸡小,才没敢好意思脱裤子呢。”
王宗尧的计划是栽赃,军校校规之一是不准私藏手机,这方法虽然拙劣了点儿,但是他的目的是让李京关小黑屋,反正到时候他们班长查到了李京是被污蔑的,他们三个
', ' ')('人扒李京裤子的目的也达到了。
这事儿真要抖了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男生们之间玩儿的花样多了去了。
第二天是周日,232宿舍的人都出去做早操,等着早上五公里跑完,李京满身大汗,衣服都还没来及换,和他同一个宿舍的人传话来了,那人道:“李京,孙子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那人口中的孙子其实是叫他们新兵的班长,名叫孙泽,除了在训练的时候对他们严厉了一些,人都挺好,只不过孙泽的名字太容易被拿来玩儿了,一旦形成就没法改口,所以他们背地都是孙子孙子的叫。
李京一边儿挂好毛巾一边儿应承,“知道了。”
李京进办公室之前,还特意的整了整自己仪容仪表,他觉得没问题了,才挺胸昂首,精神十足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报告。”
“进来。”
孙泽早就坐在办公室里了,李京走进去,一眼瞧见孙泽桌子上的手机,那手机很熟悉的外壳花纹,他瞳孔缩了缩,这不正是他手机么,周六那天晚上他亲手放进了周甲抱着的手机盒里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泽一直很满意眼前的新兵,他给李京拉了把椅子,“坐下。”
李京看到手机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他隐隐约约知道接下来的事儿,缓缓坐下,孙泽手指头在桌子上敲打,他笑道:“你这手机是我今天早上检查的时候,从你被褥底下翻出来的,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京急了,眼里都是无辜,他道:“班长,这不是我藏的。”
班长点点头,表示理解,李京是他手底下的学生,虽然只带了一个月,可是这学生表现如何,孙泽不瞎,他看的清清楚楚,能够考上这所学校的学生,家境都不会太差,李京却是其中家境最差的学生,简历上写的是福利院出身,不知生母,一直是受社会好心人资助读的书,然后考上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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