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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生理教学
青霉素提取出来后,柳原武每天过来打针,叶归蓉每一次都只是表情平淡地给他注射完,然后便快速收拾了注射用品,走去另一个房间,过程中几乎不和柳原武说话。
柳原武却也并不在意这种冷淡,有谁会在意工具是否与自己说话,对自己有无感情呢?所以柳原武堪称自在惬意,扎完针之后提好裤子,一时也并不离开,就在卫生队与军医卫生兵们吹嘘,说自己曾经强暴过多少女人,在慰安所又是怎样玩弄女人,卫生队的其他人虽然是碍于叶归蓉的面子,当面不好怎样捧场,然而也都笑嘻嘻地听着,情绪还十分热烈,简直好像结成了另类的血盟团。
这种时候叶归蓉往往走出卫生所的建筑,去到远一点的地方,比如树林之中,或者稻田旁的山坡上,似乎只有在这样远离医疗所的地方,才能让他的情绪比较平静一些。
泽田弘治有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当柳原武到来,他就感觉一阵呼吸不畅,好不容易将柳原的事情处理了,他便也离开卫生队,四处闲走一阵,看着手表估计着柳原武应该是说够了回去了,这才走了回来。
这一天泽田弘治又从卫生队走出来,沿着院子前面一条小道向前走去,本来他是漫无目的的,然而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一片稻田,稻田前的草坡上站着一个人,正是叶归蓉,这时泽田才想起,自己方才是看到叶医生向这边走来,或许便是下意识循着足迹也来了吧。
与叶归蓉并肩站在一起,泽田将许多话语在胸中翻涌了一阵,这才红着脸说道:“叶医生,真的是抱歉了。”
叶归蓉看了看他,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泽田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安慰,然而他想了一想,说:“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事情,然而倘若与这样的人一起出发行动,当他做什么的时候,自己即使不参与,给别人看着,也是增添了一种压力的吧?”
叶归蓉一时间没有说话。
泽田也有一点窘,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战争是没有那么浪漫的,虽然决心献身于国家,但是也没有把战场想象得那样纯净,然而老兵们所说的话还是很令人吃惊,我从前从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那样的。”
真正来到军队之后,泽田才知道,老兵们的信条就是三点:
1:我们不杀人,就一定被杀;
2:活一天算一天;
3:今天有吃的,明天可能就挨饿——今天是王子,明天就是贫儿。
在这种无常的、狂暴的情绪之下,对于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行乐和杀戮,国内各种宣传机器所装饰过的什么“解放亚洲”、“圣战”之类的漂亮言辞,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是很可笑的事情,本便是刻意的谎言,如果谁真的相信,那么便是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或者是天真幼稚的人,虽然每个个体因为天性和修养程度不同,行事风格会有一些差异,但这样的想法在老兵们中间是普遍弥漫的,精神上任何精巧的东西都是难以存在的,有的只是个体层面的末日灭亡情结。
而且老兵们的思想上有两点互相矛盾的地方,他们对死亡的感受十分真切,同时又寄希望于神明,或者是那不可知的命运,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是命运”,在战场上,人人都成为宿命论者。
叶归蓉慢慢地说:“战争其实就意味着例外和豁免。”
这一回轮到泽田默默无语,他也曾听柳原武说过:“在国内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中国随便干。”
叶归蓉平淡地转换了话题:“还是希望战争尽快结束,让大家都可以过平静的生活,到那时泽田君便可以回到学校读书了。”
泽田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笑了一笑,向叶归蓉点头致意:“虽然是暂时离开学院,学业却也并没有荒废呢,多谢叶君与我说话。”
泽田弘治在学校里的专业是外国语——中文。
因此当时听说了他的专业,叶归蓉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语言优势适合派往中国啊,不过还是算了吧,东南亚也有华侨。
于是两个人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便时常以汉语闲谈,泽田本来学的是中国标准官话,也就是偏北方的咬字发音,如今短短两个月时间,就给叶归蓉熏染了一点点苏州口音,叶归蓉的感染力是相当强的,只要不是天性邪恶,便很容易对他发生感情,因为这种感情而语音相近,这或许就是那样一句话的变形应用,“乡音有多少,乡情就有多少”。
三周之后,柳原武终于不必再来注射,这让叶归蓉的精神上减轻了很大的负担,于是神门海斗便也更加自在了一些,这一天拉着叶归蓉,渐渐地便吻在了一起,当两个人都脱掉衣服之后,神门海斗终于正式提出:“归蓉,这一次我们两个可以换一下角色吗?”
叶归蓉微微一愣,不多时便镇定下来,点头道:“等我画一张图给你。”
于是叶归蓉爬起来,将衬衣披在肩上,盘膝坐在矮桌前,拿过钢笔和笔记本,便在上面刷刷刷地画了起来,因为时间有限,他便画了一张简笔人体结构图,只
', ' ')('选取了下腹腔和下体这一段,大概画出轮廓,然后认真地给神门海斗讲解起来:“这里是肛门,这里是直肠,这里是阴茎,前列腺就在这个地方……”
神门海斗一看,那张线条简洁的图画上倒是结构详尽,膀胱尿道睾丸,该有的都有了,而且栩栩如生,叶归蓉足足讲述了五分钟,算是给自己扎扎实实上了一堂生理课,当叶归蓉终于讲完,神门海斗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兴趣了……
于是神门咣当一声栽倒一旁,有些丧气地说:“算了,还是你来吧。”
叶归蓉噗嗤一笑,这种情形也真的有一点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神门此时的神态真的颇有些委屈了,仿佛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叶归蓉便也有些愧疚,俯下身搂住了他,笑着安慰道:“我不是故意的,这一次便这样吧,下一次你如果有兴趣,我们再交换。”
神门海斗望着叶归蓉,微微叹了一口气,叶归蓉并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只是有的时候思维方式有些特别,今天的情事演变成这个样子,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吧?
于是神门海斗便伸出手臂,紧紧将叶归蓉箍在怀中,与他激烈地亲吻着。
两人的嘴唇如同胶水黏合在一起一般,好一阵无法分开,大约足足过了十分钟,叶归蓉抬起头来,急促地喘息着,很快他便顺着神门的喉结吻了下去,从前胸一直到小腹,叶归蓉是一个十分细致的人,神门也极有耐性,不是一味偏爱剧烈的性交,于是便细细享受着叶归蓉的唇舌在自己乳头的含吮碾磨,只觉得一股尖锐细微的电流从乳头直刺入胸腔,一时间心脏都有一些痉挛,然后一颗心便是跳得更加快速。
就在神门的意识有些恍惚的时候,忽然下体一紧,只觉得仿佛有一杯滚水浇在了自己的下身,让自己简直要抽搐起来,下一秒神门海斗便回过神来,望着叶归蓉发丝浓黑的头顶,瞬间意识到他是在为自己口交。
虽然是第一次,然而叶归蓉很快便有了一些技巧,虽然仍是生涩,却让人很感觉趣味,神门海斗只觉得一阵阵强烈的刺激从自己的龟头阴茎传导入体内,神门纵然一贯矜持,此时也不由得情不自禁,挺动下体努力寻求更多的快感。
一边享受着这种乐趣,神门脑子里一边模模糊糊地想着,叶归蓉对人体结构如此了解,自然知道应该怎样刺激性器官会更快乐吧?难怪他无论是用手还是用口,都让人如此快慰,也幸亏他这一次没有想要事先给自己画一张口腔结构图。
二十分钟之后,神门海斗达到了巅峰,一挺身便射了出来,高潮之后的疲惫中,神门听到了轻微的漱口声,混沌的大脑这才想到,自己方才是射在了叶归蓉的口中。
叶归蓉漱过了口,回到神门身边,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十分钟之后,见神门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逐渐聚拢起来,又恢复了力气,便伸出手来,轻轻揉搓起神门的耳垂,神门登时激灵了一下,每当与叶归蓉这样在一起,神门海斗就变成一个异常敏感的人,比如这耳垂,平时神门自己摸着也没有什么,然而此时只是给叶归蓉的手指轻轻碰触,他就微微地战栗,那指尖不过在自己耳垂上似有若无地刮过,自己居然一阵头皮发麻,仿佛连发根都立了起来。
神门的目光投注在叶归蓉俊秀的面容上,叶归蓉轻轻唤着“神门君,神门君”,指尖在自己耳垂脖颈不住地撩弄,此时叶归蓉的声音仍是那般清润净澈,此时听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缠绵,带了一种平日不曾有的魅惑,虽然并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然而只是这样简单地呼唤自己的名字,却恍然便是最动人的情话,医生也是很擅长诱惑人的啊。
叶归蓉终于又伏在了神门身上,神门挺起下体,感受着叶归蓉的性器逐渐深入,他不由得闭起眼睛,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时刻,是可以暂时放下一切的吧?神门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的两条腿紧紧夹住叶归蓉的腰部,深深地吸着气,就在这深长的呼吸之中,神门海斗仿佛要将叶归蓉的生命与灵魂也吸入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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