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春宵苦短,及时行乐。
裴秋朗赶到房间时,谢矜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了。
一抹红色的身影随着昏暗的烛火端坐在床前摇曳,像是在晃,又不像在动……彼时裴秋朗被好友劝了几杯酒下肚,本就一阵晕头转向,醉人的酡红浮现在双颊之上,映照着昏黄的烛火,看得人不免一阵浮想联翩……
谢矜咽了咽口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醉酒还能展现这般模样,甚是好看。
见人似乎一直盯着自己,裴秋朗勾唇笑了笑,笑得有些痴,俊秀的眉眼也跟着笑意柔成了一湾春水,像是要把人溺死在温柔的港湾。
他伸手就要将谢矜揽入怀中,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愣愣地又抽回了手,随后背过手去有些忸怩不安起来。
“谢姑娘……在下……”
“什么谢姑娘?”似是捉弄一般,谢矜得意地轻笑起来,嗓音却不复往日的细柔,“裴郎,你可看清楚了,我是男是女。”
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裴秋朗的耳畔炸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出现惊愕的表情……就像是凝结在脸上。
他连连后退了几步,随后便不死心地继续凑了上去……双手捧起那人的脸庞,他贴着那人的脸看了又看,这眉,这眼,这唇……分明就是谢三小姐,可她却非说自己是个男子。
温热的鼻息随着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谢矜仰头看着他,只觉得呼吸之间的热气都染上了一层美酒醉人的香……裴秋朗的脸庞近在咫尺,俊郎的眉目被无限放大,甚至可以看清他那长长的眼睑随着眨眼扇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矜被他如此端详,亲密的距离让他的心一阵砰砰狂跳,像是要跃出胸腔……身体难以抑制地一阵发烫,裴秋朗的手指很长,指腹处是常年握笔起的薄茧,此刻正轻柔地按压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摩擦……
“裴郎,这可不能光看脸……”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谢矜拉起他的一只手就顺着下腹探去,“你看……”
被他这么一闹,裴秋朗当即酒醒了大半,当他反应过来手中抓着的是什么东西时已经为时已晚……他连忙甩开谢矜的手,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却因为视物不清狠狠地一头撞上了一旁的柱角……
“裴秋朗,你跑什么?”明明摸的是他,为什么裴秋朗还要做出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真是奇怪。
“那个……谢公子,我不打扰了……我觉得我可能酒还没醒……”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却被谢矜抵在柱子上无处可逃。
“这是你家,你跑什么?”谢矜略微沉吟了片刻,随后无奈道,“总之,还是很感谢你娶了我,我知道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原因骗你的婚,所以如果……你真的有需要,我也可以暂时给你解决一下。”
裴秋朗回味着他的话,半天没有回过神了,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但是又不知道是怎么落入圈套的……醉酒后的状态有些发昏,他只能让自己不要想这些事情。
说话间,他不知自己又怎么坐回到了床上,谢矜伸手就要为他更衣,他吓得连忙护住自己的身体,只说要和衣而眠。
“胡说!”见他油盐不进,谢矜当即就伸手扯下他的外衣,“你这郎君好不听劝。”
裴秋朗离他有些远了,看不清他手中的动作,只能被迫着一点一点扒下衣服,不过倒也确实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脱下中衣过后,谢矜便为他盖上了被子,随后躺在他的另一侧睡下。
“你去报官也好,去侯府找麻烦也罢,我是要走的,也无所谓了……”他嘟囔着,裴秋朗有些哑然,轻轻为他盖上被子。
他原以为谢三小姐不受宠只是因为母亲是侧妃的缘故,没想到居然是因为需要遮掩身份……想来他如此艰难地生活在那个地方应当是无比难受吧,他的母亲也真的是胆大包天,竟将诞下的侯府世子换做千金来养,幸亏是年岁不高,过不了几年肯定会叫人发现端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想走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身后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不经意一般地响起……谢矜愣了愣,回想起今日坦白身份后裴秋朗的表现,除了刚开始的震惊过后,没有埋怨,没有怨言,什么都没有……像是坦然的接受一般。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陪我演够一年的的戏……”他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将谢矜高兴的心迎面浇了个透心凉。
“我如今刚娶妻,身份多有不便,若是新婚妻子贸然失踪,定会让人生疑……一年之后我会调迁去地方做官,到时你我便分道扬镳……这样不会惹人生疑,你离开也安全,你看这样可好?”
裴秋朗的话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像是投入深潭的一枚巨石,在谢矜的心底激起了重重的千层浪花……
“谢谢你。”他的声音很轻,裴秋朗听着,无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