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坛酒,跳水里去,还真是疯子。她目光在那几坛酒上扫了一圈,不由皱起眉,“还有一坛呢?是不是秦祁拿走了?”
三人齐齐摇头,“奴婢不知。”
肯定就是秦祁私吞了另外一坛,她摆摆手,“行了行了,去吧!”
见她们往池塘那边去,楚云笙出声喊住,“站住,我院子在这边,谁要你去那边了。”
怎么说这也是她亲手酿的,生秦祁的气,那她的东西泄气,不值得!
她绕着池塘旁边的鹅卵石小路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面生的侍女走过来,“公主,苏管家求见。”
楚云笙在阑珊边停下,瞅着池塘里那些锦鲤,“请过来。”
苏伯是永宁府的老人了,她很小的时候就担任管家一职,据说好像是母亲和父亲成婚时,从父亲家中跟过来的人。这些年来苏伯处理永宁府的事情很妥当,母亲不当家,哥哥忙御史台的事情,留在府里的时间不多,她又不会掌家,府里的琐事基本都交给苏伯。
如今过来见她,定然是有要事了。
在阑珊处立了许久,楚云笙目光随着那一尾尾锦鲤转动,耳边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老奴见过公主殿下。”
楚云笙扭过头看去,孟伯头上发丝半白,褐色衣服外披着缟素,站在三步开外恭敬行礼。
从前,母亲绝大多时候不理会永宁府的事宜,哥哥除了看账目,显少插手,她完全是偷闲。就是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兢兢业业忙着永宁府大大小小的琐事。
楚云笙清冷里的脸上多了几许温度,“是府里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苏伯说,“殿下让人安排昭王殿下的住处,肃王殿下找上了老奴,老奴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过来请示公主。”
换作在以前,安排一个住处,他完全可以拿主意。但目下,公主只让人安排昭王的住处,而没有安排肃王的住处,多年的谨慎处事让他多留了一个心眼,打听发现原来是肃王殿下得罪了公主。
这样一来,他更加是不敢擅自拿主意了。
在游廊时,秦澜向她提起,她就顺口答应了,没想到秦祁会找上孟伯,楚云笙激动地问,“秦祁为难苏伯了?”
苏伯一愣,摇头,“这倒没有,只是肃王殿下问起,老奴不敢擅作主张,就过来请示公主了。”
楚云笙心中一松,苏伯于她而言就像长辈一样,秦祁要是真的敢,她才不管什么圣旨让秦祁来永宁府处理丧仪,肯定会把秦祁轰走。
楚云笙想了会儿,“秦祁的府邸距离永宁府不远,哥哥丧仪重在诚心,你回去和秦祁说,陛下钦点他主办哥哥的丧仪,肯定就是看中了他那份诚心,他肯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老奴遵命。”苏伯点头,迈动蹒跚着脚步离开。
苏伯身上尽显老态,楚云笙心下颇有感慨,永宁府门庭逐渐没落,绝对不能等到今上将刀子悬在永宁府上方时才感觉到危机。
回到屋子里后,她让人拿了一份苏伯的资料过来,上面写的都是苏伯对永宁府的功绩,只有寥寥数笔写到苏伯的家人,夫人在生大儿子时,血崩而亡,后来大儿子参军,再无音讯。
看来是一个孤寡老人,只可惜永宁府不能再庇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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