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藏风从黑暗中挣扎而出,才发现自己之前身处的竟是一卷画轴之中,他看着悬挂身前的图绘山水,远观是俯瞰整个人间轮廓,但入神细看,每一笔转折,都又生出无数景色故事。栩栩如生的水墨人物也如常人般,笑闹交谈。而他视线收回刹那,那卷轴便已消失不见。
他知晓人间界界外必有一场大战,但他低微的修行连参与观摩的资格都无,被传送回宗门也是为了护持于他,妖界,魔界还有不知底细的那位蓝衣人,种种纠葛谋划,都是他不能知晓的。
四周景色清幽渺渺,远处云雾缭绕,隐隐有仙鹤啼鸣清越,仿佛他正身临云海遨游,比起人间界无灵的压制,秩序的残破颠倒,充塞的怨气和疯狂,已经是换了一个天地,宋藏风曾梦自己在此求师尊修行无情道,却被师尊断然所拒。
当时之景,亦如此时,他又回到仙宗之内,人间种种,也好似一场大梦,而他却不知严雪明如何身在何方,又会受到怎样的凌辱和折磨,或许严雪明还会乐在其中。
“藏风……”淡淡的一声轻喊,让宋藏风愕然回头,这声音……除了少了些寒意,分明,分明就是师尊的。
“参加小师叔祖。”不远处在严雪明身侧还有几人,不过都身形狼狈,穿着人间界的衣物,灰尘血污虽被法决化去,但衣袍撕裂的破损,仍表露出他们之前经历何等苦战。
“师………”宋藏风的话未出口,严雪明便抬眸向他们拱手行礼缓道:“我家主君已归,多谢诸位道友相助了。”
宋藏风看出严雪明有意隐瞒,才记起仙宗内他们也只有几次大典才现与人前,而严雪明因修为之故,他人对其样貌也是见之既忘,且他现下修为低微,任仙宗何人都不能将他与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视作一人。便是这几位弟子认得宋藏风,也是因他们前去人间界便是为了寻找于他。牢记他画像于心的缘故。
“不过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道友既是小师叔祖的侍君,于我等也算有同门之谊。”说话之人伤势最重,他胸前一道长长狰狞的血痕,应该是被妖兽所伤,明明脸色惨白,却忍痛仍规矩有礼。他又向宋藏风解释道:“小师叔祖,我等之前在人间界都城内受几位妖族追杀,恰遇到这位道友相助,也是互相扶持,共诛妖孽,才得返仙宗。”
“我旧伤颇重,并未出手。都是他们护我周全。”严雪明语调沉静,主动牵住快步到他身侧的宋藏风的手。又道:“李道友胸前所伤,便是为了救我。”
宋藏风听严雪明曾遇妖兽,不由得心疼的想用灵气探看,却发现严雪明眼神清明,哪有一丝在人间界的懵懂。宋藏风心中说不出喜悦还是酸涩,他是盼着师尊醒来,但是那个曾满心依赖于他的师尊,天真,娇纵的师尊却应再不得见了吧。
他也懂严雪明的言下之意,取了不少灵石灵丹,谢过这些弟子,他在人间浮游,早已通晓世故,不再是一副孤傲寡言模样,自是令几人喜悦起来,宋藏风才知此地是人间界一处阵脚,他们往来便是从此地进出。
等宋藏风两人离开,那位李道友还望着严雪明的背影,身侧师弟慨叹道:“那位小师叔祖真是好气运,严道友这般气度都能委身于下作其侍君,分明他与我等不过相近修为。都不过是筑基修士。”
说来宗门内长老大能,他们这些弟子行礼敬之都是称其尊号,独有宋藏风不尴不尬的挂个小师叔祖的名头,修真界虽多以修为论其尊卑,但是宗门内层层谱系,也只能论师再论徒。到底惹人心间且嫉且羡。
“尊长之事,何须你在此胡言。”李越泽语气冷硬,脑中那位眉心生一点艳痣的修士却怎也挥之不去,明明他是自己最鄙夷不过,攀附权势,自甘下贱,没有一丝修者傲骨,当人男妾的鼎炉。等听到师弟又小声道:“不过严道友能直呼那位名字,应是极受宠爱吧。”他的脸色已经阴沉似墨。
“师尊,为何要自称是我的……”宋藏风说不出口那两字,仿佛只是问询便是对严雪明的玷污。
严雪明的手重新拢在袖中,表情纹丝不动,反问道:“难道我不是你的侍君么?”
“我重修仙道,虽会少些劫难,但我体质眼下仍缺不得人喂养。”严雪明平静道:“寒成仙尊还是寒成尊者,目前都在寒成峰闭关修养,你需记得清楚,我如今只是你的侍君,宋知明。”
他此时连寒成峰都无法踏足,寒成峰狂暴的灵气唯有对天生道体才有所亲近,两人便暂居于天都峰内一座附属小峰,山上院落清幽雅致,兼有灵气充沛,奇花异草,点缀亭台楼阁间,隐有芳香四溢,却不惹人生厌,因是依山而建,还引了一条山瀑灵溪,能听到流水潺潺。更添景色三分。花香水声也不扰人,反而让人心绪平和,修为运转间,更为敏锐。
此地是宋藏风入宗之时,掌门师兄为他特意开辟,让他在天都峰内也如寒成峰般自在。他得师侄授课时,也会小住一二。侍奉的婢女被打发下去,严雪明收起刚被他炼化的洞府禁令,垂目道:“顾子章有心了。”
此地处处精细,显然需费一番心思,而无论阁中所用,还是院中花草,都
', ' ')('是修真界少有的奇珍,与掌门所居主殿也不差多少。
宋藏风自有诸多问题想要问询,问严雪明老鬼记忆中传来的片段是真是假,问他如何清醒神志脱身,宋藏风确认他的师尊神志清醒如常,但是他跪在严雪明脚下,跪在他于外界传闻中爱宠的侍君前,只问严雪明:“师尊,您到底当我是什么?”
“你是我最信任的弟子,现在是,日后依然。”
“那人间数年?”
严雪明的手枯瘦细长,只有指尖带着粉意,落在他的发间,黑白对比分明,他的指尖划过徒弟束缚发髻的玉簪,话语中毫无波澜:“天魅之体小成需百人供养,大成则……不计其数。双修之道,也是修行,你无需执念太深。”
他的平静对宋藏风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打击,宋藏风已经不信宋长逢的胡言乱语,严雪明清醒后会斩杀与他有因果牵连的入幕之宾,但是严雪明丝毫不在乎的平静,更让宋藏风懂他的无情。
“我体质已有小成……”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宋藏风的理智,严雪明的坦诚字字如刀,证明那场奸辱的混乱场面都是真的,他师尊被裹着淫靡的薄纱送入妓馆的厅内被人轮流玩弄,做最低廉的流莺,被无数粗鲁肮脏恶心的男人肏干,而严雪明也执着于那些人的精水,为了修行而曲意承欢。
宋藏风其实也不敢奢求严雪明的允诺和守贞,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自食其果,可是他仍是控制不住愤怒。
他早已把严雪明看成自己的私属,那个天真蒙昧的可怜师尊,总是流着泪在床榻间瑟瑟,又不舍的依偎着他,视他宋藏风为一切,眼底心间唯有他一人。为何要被他人沾染,污秽。这种愤怒不止是对严雪明而生,更是他对自己,他不甘又无力,他无法改变严雪明的追逐大道的索求,宋藏风心知哪怕没有老鬼的插手做所谓的安排,严雪明同样会淫荡的去寻求他人的阳精,但是严雪明这样肆无忌惮的承认自己的放浪,还是让他忍不住爆发。
“他们可比得过我。”宋藏风半跪着抱住严雪明的腰肢,用一种近乎病态的可怜神色,似要窒息般,他揽的很紧,紧的怕严雪明逃脱:“我…我不允准。师尊……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侍君,我独属的爱妾,师尊你若要重踏仙途,断绝前生,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道侣。师尊你以不再是我的师尊,可是我得要你。”
“天魅之体也可压制,我会为你寻到法子压制,但是不要让别人碰你。”宋藏风语调喃喃,他似乎又回忆起师尊主动拥着那个少年亲吻的场景,下方淫穴还主动吞吃着别的男人的东西。回忆这番淫乱又让他心生杀意:“我会杀了他……杀了他,日后谁若敢碰,师尊,我定杀了他。”
他神色一瞬狰狞凶恶,艳丽的脸上恶意几乎扭曲成实质,严雪明冰冷的指尖落到宋藏风眉心,宋藏风愣愣仰视于他,溃散的瞳光也逐渐聚拢,他看严雪明的目光既悲哀又泛着渴望,像是触及不到的珍宝,明明人就在怀中。
严雪明是冰冷的,冷白的肌肤和霜雪般的银丝,长相气度皆令人望而生畏,再俊美的皮相让人感受到的最多的也是拒人千里的冷漠。他呼吸轻缓,似还有些凌乱,对视间,严雪明的脸缓缓生起酡红。连话语都软和带着情欲。
严雪明轻拍他的面颊,用指腹摩挲过他饱满的红唇:“藏风…证明给我看……你喂得饱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