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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颗大颗都落在房子外的塑料瓦上、破油漆桶上,黑乎乎的污水沿着沟壑向较低的地势流,轻微的“哗哗”声就淹没在漫天的雨声中,黑乎乎的门框里探出一个脑袋瓜,脸上脏污的痕迹掩盖不住明亮的眼睛,黑色的眼睛在被雨浸湿的脸上显出了几分神采,稀疏的眉毛皱得紧紧的,似乎在为这天气而忧愁。她在看了眼外边的雨势,还是缩回了房间。
与其说“房间”,这个连门帘、门都没有的地方不如说是一个垃圾堆,左侧放着一堆塑料瓶子压平用绳子捆起来的一堆东西,右侧是瓦楞纸板堆的老高,角落被扔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一个看起来不太干净的水桶,中间狭窄的地方铺了些杂草,旁边被胡乱丢开的一条半新不旧的毛毯显得更加寒碜。
许染青还是再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沮丧的瘪瘪嘴,乖乖的把自己裹进那条毯子,她珍惜地半铺半盖,毛毛的头缩进了里面,这个毛毯是才捡回来的、干净还有点香味,她好喜欢,每次把自己缩的像个虾米一样,所有的温暖自从那个捡垃圾的爷爷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就没什么能给予,但是毯子香香的味道她好喜欢,她慢慢感觉到眼皮打架,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睁大了黑眼珠,好像、还没有去捡吃的,如果不去捡明天就没了,本来就没多少吃的了,明天不想饿肚子······
她挣扎了下,明显舍不得这被她暖热的毯子,又觉得明天不肚子饿也很重要,再犹豫了下,她还是掀开毯子,把墙上那件破了个大口子的雨衣拿下来,披在身上就往外面冲,出了那门框,雨啪啪往身上打,腋下瞬间感觉到雨水流进去,带来了一阵寒冷,她瑟缩了下,伸手解开了铁门上的锁,迈步出去之后还记得把门牢牢锁着再走。
拐过几个巷子,再往隐秘的地方走了一段,泥土路有有点泥泞,她前两天才洗了的鞋子沾上泥巴,走路有点艰难,她晃晃头,把落在脸上的雨水甩到一边,再往前继续走。
她走到了这个村庄最大的垃圾堆这里,这个村庄一天也没多少垃圾,收垃圾的大车都是一个周才来一次,富裕的人没那么多,大多都是比较老的老人,也都很慈祥,对她一个捡垃圾也都挺友好的,和她唠唠嗑,但一般她也不想去这些人家里,收留她的爷爷也教过她不可以直接接受别人的东西,那叫“乞讨”,收了别人东西就要给别人回报,只有那些不要脸的才只想免费要别人的东西,不劳而获!捡东西是通过自己的劳动得到东西,即使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有的人看不起这个职业,但是并不让人唾弃。
每次就捡一些剩下的吃的、日用,有时偶尔捡到毛毯或者别人不要的被子许染青可以高兴一整天,几天脸上都带着笑。村子里的有的小孩看她身型瘦小又无依无靠,经常过来闹她,她也不讨厌,几乎没人愿意和她说话,她很喜欢和小孩呆在一起。
她走近垃圾堆,拿了根捡的木棍拨了拨今天新增的垃圾,好像是因为下雨大家都不出来倒垃圾了,可以捡的的东西没多少,她在大雨瓢泼中就捡了点看起来脏脏的馒头和一点坏掉的蔬菜,就茄子辣子之类。
许染青有点失望的想回去,雨衣那个破洞让她整个人肩膀下面都被浸湿了,身上湿漉漉并不好受,她躲在一家人后院的塑料棚下,塑料棚下面黑乎乎的没人赶她,再往里面凑近了点,却踢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泥乎乎的鞋子一下子往前滑了下,她一脸懵逼的趴在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她手直接伸出来去摸那个东西,软软像皮肤,她再摸了下,有点蒙。
她掀开雨衣用手臂撑了下,看地上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自己刚才就没注意呀,怎么突然多了个这么东西?
黑乎乎的在雨里她当然没注意,本身就有一个东西瘫在那,是个流浪汉。
这个流浪汉叫成海,三十多了,小时候就背井离乡,在大城市打拼多年,原本家产塞得腰带鼓鼓囊囊,那个时候他也是KTV常客,经常进去都是左右人追捧迎合,一招不慎、落了对家的圈套,把家产败得一点不剩,之前锦衣玉食、莺燕环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他当然想东山再起,没料到对家痛打落水狗,他所有人脉关系都在那里,自然没讨得什么好处,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了家乡,原本想要衣锦还乡、谁曾想到成了衣衫褴褛,他自然也不想去找父母亲戚,就在家的附近随便找了些地方开始流浪。
好在是个男人,有一把子力气可以好好干,但是坐惯了办公椅的人怎么耐得下性子去干那些“粗活”,他也并不是瞧不起这种工作,只不过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没学历没多少脑子,靠着商业头脑和倒卖占了先机,后来落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流落在这个村,看到了一个矮头矮脑的人在捡垃圾,他就想着也行,在这个村再呆几天吧,找了一户人家的后门,在下面遮雨的棚子呆了半天就开始下雨,他觉得晦气,直接把脸翻到角落,直接不管外面的声音了,裹着自己的破衣服、枕着破烂的行李就开始睡觉。
睡着睡着就听见人在泥地里“啪啪”的踩水声,后来过了一会直接有人踏在他的身上,他有点火气,猛地坐起来,把以为他死了
', ' ')('吓了一跳的许染青吓个半死,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气,在只有余生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楚。
成海一身邋里邋遢不干净,许染青还以为这是死了的流浪汉,吓得想去探他的呼吸。没想到人家突然起来,把她吓了一跳同时送了一口气。
成海也看见黑乎乎的人影在喘气,眼看着她好像要走,他连忙拉着她的手,晃了晃,伪装的示弱,只是为了在这个雨夜和其他人结伴而行,而不是被丢在漆黑之中。没人还好,但凡有个人,不管男女老幼、在这么大的雨里,他都想跟着他走,他这么想着再晃了晃手。
许染青感觉到手腕传来的力道,不自觉皱了皱眉,有点大还有点疼,就像小孩生气的时候拉她,她慢慢伸出另一只手握住那只手,这才发现这只手比她的手要大得多,摸起来也更舒服,软乎乎,有点粗糙但完全不影响触感,她又捏了捏。
对方也没说什么,她就看见隐隐约约一个高大的黑影提了剩下的东西就冒着雨跟她回去了,许染青一脸懵逼的领路,也没看见后面那个黑影提着行李就想要把她吃掉一样,她晃着脑袋就迷迷糊糊把这个“陌生人”带回了“家”。
这个偶尔有点傻的姑娘就把一条凶恶的“蛇”带回了那个破烂一样的垃圾站,雨水把他浸的湿透了,他眼睛却比刚才在棚子下面睡着亮的多,他慢慢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进了一个门框,还朝他招手示意他进去。此时房子里因为远处天边的一道长的近乎劈开了整个天空的闪电变的瞬间明亮了下,转而又变得漆黑一片。
她站在房子里为难的站在中间,那个小孩没有雨衣进来一定湿透了,但是如果用那个香香毯子就湿了,正想着,外面一道闪电突然亮起,似乎听见了隐约的雷声,她咽了咽口水,继续向自己还有没有其他的破烂供他擦。
成海看到前面那个娇小的身影自从胸下边都湿漉漉的滴着水,但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也没注意,只一味低着头想事情,轻薄的布料就紧紧贴着那个弧度,他舔了舔上唇,馋呀下雨天,馋呀馋女人。
他往前面走近了一步,远处好像一连串的闪电,伴随着轰轰的雷声让这个雨夜更加恐怖,好像有奥特曼要吃掉小怪兽一样。
他睁大了眼睛,褴褛的破布衣服下面隐约露出光滑苍白的皮肤,侧边还能看见微微的起伏,满是泥的鞋子脱了扔在雨里,白嫩的脚居然有点晃眼睛,成海也不知道咋么觉得好白、比之前包的小姐还白。他看见那个毛毛的头转身朝他这边咕哝着什么,他凑的更近更急迫。
他直接上去就捏住了她突出锁骨下的两团馒头,指尖娴熟的揉捏,头也直接凑到许染青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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