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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嬴打死想不到第一次来月经是在赛前二十分钟。当时他正在小便,气沉丹田握着鸟,收鸟时却看见一滴血珠顺着便池壁往中心滑,拖曳出长长一条淡红色的尾巴。
时嬴有些疑惑,很快一阵绞痛从小腹抽上他的大脑,他咬着唇强忍,额角青筋隐显,不由得想到许多可能,什么精索静脉曲张、挤到蛋了,待缓过这一阵疼,拿纸巾擦拭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他那小逼淌血了。他立刻攥紧带血的纸巾,心虚地四处张望,专属选手的厕所没人,选手都在隔壁活动热身。
时嬴头疼欲裂,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大姨父来得这么不合时宜,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来,他记得医生明白说过他的女性性征都是发育失败的,当了23年大男人,这大姨父简直快把他性别认知给整碎了。
“时嬴?时嬴!他妈的上个厕所还上半天,你那鸟是水龙头啊?快出来!到你了!”他思考的当儿门口粗暴地响起一串骂,时嬴大声答应着,匆匆把平角内裤一套,把纸巾扔进蹲厕坑里冲干净,收拾利索出现在候场室。
他的对手张回正在打沙袋,那股忘我的劲儿在瞟见时嬴的时候没了,他停下来,一捋湿透的额发,定定地盯着时嬴。时嬴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等了半天不见开口,走掉吧,这目光又着实刺人,便开口:“有事儿?”
张回乐了,目光玩味:“这次他们全押我身上了,你猜我押了谁?”
时嬴知道这家伙是从别的俱乐部转来的,原因么,听说是那个俱乐部限制太多,不够尽兴——他的粉丝都等着拿时嬴做野兽出笼的第一滴血。时嬴刚要开口,小腹又疼,低头忍了一会才嗤声开口:“别浪费力气。”一语双关,让他别拿沙袋玩儿,也让他别拿自个玩。
时嬴不再理他,去找人要了布洛芬,一波疼意又过去后,他站在了擂台上,四周漆黑,只有隐约人头攒动,呼声贯耳,一听大半是张回的名字。晦气。
举牌女郎扭着腰下了擂台,铛铛两声,搏击开始。
时嬴是打惯了这种模式的,一挥拳一扫腿都下足了气力,根本不怕过火,张回倒是对这种黑拳经验少,风格稍显保守,因此一开始被时嬴打得格挡连连,台下嘘声一片,时嬴知道自己是速战类型,要趁着势头直接将人干废最好,拖得越久越没机会赢。
这会时嬴将张回压制在身下,膝盖抵着张回的喉结,张回从脸到脖子一溜的番茄色,喉咙充着血却噗嗤笑出,他说:“我全押在你身上了,赚的够不够操你小逼一晚上?”
时嬴大脑似乎也“铛”了一声,鼓膜充血,四周的呼声也听不到了,赤红双目里只有张回狼狈却势在必得的笑脸。
时嬴松了钳制张回的手,没命地狂殴他的头,直奔太阳穴。对方双手得空,本能护住自己门面,再一扭身想将身上的时嬴同甩到地上,时嬴迅速改了姿势就是不让他起身,两拳就是盯着他头不放,张回小臂被殴得青紫,却还是笑得露出红色的护齿套,挑衅时嬴。
时嬴知道自己的极限快到了,出拳速度也变慢了,忽然小腹一股强劲的抽疼让他迟缓了动作,张回一肘击撞在他下三路,时嬴躬腰闷哼一声,神经发麻。未出的拳头被张回握着硬生生掰脱臼了。
“操……!!”时嬴唇色发白,张回似乎很爱他的腰腹,一击得逞后对着那漂亮的腹肌就是一顿狂揍,时嬴的抵抗稍显力不从心,张回狠劲:“这里这么怕疼?是不是怀孕了,不会被我打流产吧?”
时嬴的回应是卯足了劲的回击,小腹疼麻木了,子宫似乎被揍乖了,趁着安宁时嬴突然暴起,膝盖直接由上至下砸向张回毫无防备的脸,张回的笑僵在脸上,终于晕了过去,闭上了他的嘴。
时嬴脑袋嗡嗡的,呆坐了半晌被人架起接受胜者的呼声,他啐一口吐掉了护齿,扯笑。一股陌生的热流直奔小腹,接着整个裤裆一阵暖意。
操。时嬴的笑也僵了,这大姨父将他整清醒了,他推开搀扶的女郎,给自己脱臼的手腕正骨,没管疼不疼,他就是趁着肾上腺素这股劲。然后披着俱乐部旗帜转一圈,观众沸腾了,钞票口哨砸了一擂台。
时嬴上药的时候布洛芬倒是起效了,他低头给六块被凌虐得青紫的腹肌抹药,时嬴的肤色偏深,却奇迹般的没有色差,某种程度上来说他难以晒黑,肤色同他肌肉线条一样流畅。
他今晚押的也是自己,加上胜利的奖金,大赚一笔,时嬴续了房租,打算休息一会去买卫生巾。他现在正光着屁股在沙发上遛鸟,底下垫了几张纸巾,奇怪的是除了比赛时那一股热流,到现在小逼都没流什么血,一滴两滴的,娇气极了。
时嬴其实没想明白为什么今晚的张回会知道他的秘密,知不知道倒是一点,时嬴怒的是他调笑的样子,一口一个小逼,把时嬴当成女人调戏,时嬴受不了。打这种黑拳的,不外乎缺钱,身体畸形的也有,时嬴不过是畸形的位置稍显敏感罢了,他一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今晚倒是被提醒,他有子宫,有阴道,会来月经,是个女人。
时嬴把药盒子扔远了,撒气。这何止是冲击了他的自尊心!无视
', ' ')('了二十多年的事实被迫清晰的摆在眼前,从此再想无视就难了。
时嬴心情很差,穿了套头卫衣,就着大裤衩运动鞋就去楼下小超市挑挑拣拣,现学现卖,总算没什么差错的买了什么日用夜用还有生理裤,刚出超市门口,一通电话来了,时嬴一接,是俱乐部那边的助理:“时嬴,出事了!”
时嬴赶到俱乐部的时候,张回正好被推出来,被殴得变形的脸罩着氧气罩,不省人事。
助理看见时嬴,跑过来低声:“我也不知道他没签……”时嬴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恨不得再给不省人事的家伙两拳,打黑拳不签协定,玩命又惹事,这不明摆着给他找事吗?助理擦汗:“他家属报警了,本来俱乐部快解决了的。”
时嬴看去,果然有个女人拉着小孩在救护车那儿哭,远处有警笛,时嬴站着不动,知道要进去一遭不可了,等他出来了,张回要是蹦哒得欢,他一定揍死他。
时嬴硬着躯干杵在俱乐部门前,直到一个小打手从楼上跑下来冲着时嬴和助理喊:“瞿总让你上去。”
助理有些惊奇,应一声就要跟着上去,小打手推开他:“瞿总要见的是时嬴!”
时嬴闻言抬头,兜帽掩了他大半视线,五楼的落地窗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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