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管户部后,兢兢业业,可以国库空虚,朝廷需要银子的地方又太多。
短短几年时间,不到四十的他头发近是白了一半,人已苍老了许多。
屋漏偏逢连夜雨,与他结发二十多年的妻子身体一向不好,半月前得了一场重病,转眼间便撒手人寰!
而因妻子身体的原因,他又没有纳妾,因此妻下竟是无一儿半女。
想到今后便是孤家寡人一个,贺亚晋便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而户部的事却不能不管,心中再悲痛,他也得上朝听政!
到了金殿,不少官员都过来安慰他,劝他节哀!
有人担心道:“贺尚书,你可不能倒下,天下的根基都在你户部的国库,户部又压在你肩上,你若倒下了,恐怕要天下大乱了!”
贺亚晋知道自己身负重任,强颜笑道:“有徐将军从东西运来的三百万两银子,总能支撑一阵子了!过了十月,等税赋收上来,来年各位大人都可宽松些!”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东南运来的这三百万两银子太关键了!
有人安慰道:“虽然在下这话说得有些不合时宜,但贺尚书也该早些续弦,为你贺家传承香香火!”
闻言,贺亚晋神色又是一阵凄楚,他和亡妻的感情实在不是外人能懂的!
妻子去世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随他一齐去了。
“陛下驾到!”
几人正说话,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满朝文武急忙各就各位。
皇帝处理了一些日常政务后,道:“工部尚书何在?”
工部尚书出列道:“微臣在!”
皇帝点了点头,平静道:“朕欲在后宫建一座微雨楼,你尽快派人堪查地形,选址动工!”
“什么?”
满朝文武尽皆愕然,不可思议地望向皇帝!
户部尚书贺亚晋更是有如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刑部尚书郭追率先道:“陛下不可!如今国库空虚,百姓困苦,实在不宜大兴土木!”
“是啊!现在国库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六百两!”
“花语阁就花费了一百多万两,建这微雨楼又得花多少?!”
“西北去年可饿死了三万多人,现在还不知多少人无家可归呢!”
“山东也闹了灾,可是一分赈济银也没有,日子也不好过......”
“这个时候还要建什么微雨楼,实在是!”
......
满朝文武无不唉声叹息,大殿内一时吵吵嚷嚷一片,都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皇帝的脸色逐渐阴沉下去,对郭追道:“不可?为何不可!”
郭追愣住,为何不可?!
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因为国库没钱啊,因为穷啊,拿什么建微雨楼!
满朝文武安静了下来,郭追叹息道:“陛下,去年各省大灾小灾不断,可惜国库空虚,最终只赈济了西北洛阳两地!
饶是如此,西北还发生了叛乱!这些农户为什么会叛乱,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肚子饿的?其他各省冻死饿死的也有近十万人!
朝廷不仅无力赈济,还强征赋税,百姓早已不重负!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赈济灾民,发展民生,怎可在此时大兴土木?!”
百官议论纷纷道:“再不让百姓喘口气,大华朝必陷于内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