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叔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永宁宫偏殿,坐在御座上的楚天耀笑眯眯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庄王楚景咫,眼神多有玩味。
庄王面露惶恐之色,低着头认错道,“回陛下的话,臣此番进宫是专为请罪而来。”
他眼眶通红,抹着眼泪满脸愧疚的说道:“臣身为宗室藩王,不学无术便罢,却还仗着权势欺辱百姓,坏我大宣宗室正名,实为罪不可恕之罪人耶。”
“臣近日禁闭府内,思之前罪,深感愧疚难安,还望陛下予以严惩!”
楚天耀将手中翻动的奏折缓缓合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庄王一眼。自从自己上次出宫前往光迎酒楼偶遇庄王的事己经过了三西天了,若不是庄王今日进宫,他早将这事给忘干净了,看着庄王那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吃了他的胆怯模样,楚天耀觉得十分可笑,他庄王不比襄王和安王与自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在楚天耀心里还真没打算把庄王给怎么着。
可庄王岂能揣摩清楚楚天耀的心思?在宗室眼里的,他楚天耀就是个刻薄寡恩,心狠手辣之君,处置起自家叔叔和弟弟可从未见其手软过,因此庄王再经过光迎酒楼的乌龙事件后,这几日来一首都是提心吊胆的状态,生怕楚天耀一道命令下来,将自己圈禁在宗人府跟襄王作伴。
“十叔,真不是朕说你,按理说你是朕的长辈,轮不到朕这个做子侄的教训你,可您看看自从您定居京师以来干的都是些什么糊涂事?整日留恋风月之地,与一帮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瞎混荡,这倒便罢了,最为过分的是你仗着权势欺辱百姓,这让朕说你什么好?”楚天耀皱着眉叹了口气,摇头道:“念在你肯主动跟朕认错的份上,这回小作惩戒便罢,罚你一年的俸银吧。”
听到楚天耀前边一大段的数落和指责之语时,庄王额上己经布满冷汗,正当他心中绝望时,却听见楚天耀对他的处罚不过是罚没俸银,他一时间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干愣在原地痴呆了好一会儿。
“臣......臣叩谢陛下隆恩!今聆圣训,臣日后定会严以律己,不敢再犯!”庄王激动地朝楚天耀磕了个响头,喉咙发涩,险些哭出声来。
望着庄王佝偻着离去的背影,楚天耀站起身轻轻地敲击着御案,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这帮叔叔曾经也是不可一世的藩王,自己与他们初见时他们那副桀骜不驯的姿态犹在眼前,这才过去了多久,如今他们见着自己时,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哪还有以前半点拿腔拿调的姿态?
还柔相待,人则骄,施之于威,人则畏,大抵如是。
“去文渊阁吧。”楚天耀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身后的傅少卿招了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