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外使这般客气实在是让卫某感到汗颜呐!”
西阳酒肆二楼的厢房内,卫学海看着摆在桌上的锦盒,有些害羞地捂了捂胸口,另一只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客气,将锦盒往自己身边轻轻挪了挪。
坐在他对面的暹罗主副使玛哈蒙与巴颂,则是满脸含笑的与卫学海寒暄,距离他们暹罗使团进京己有小半月的时间了,与他们同一时间抵达大宣的南靖使团己经在面见大宣皇帝后安然返国了,可大宣皇帝迟迟没有召见暹罗使团的意思,这如何不让玛哈蒙和巴颂二人着急?
作为外使,玛哈蒙与巴颂二人在大宣唯一能够巴结讨好的人便是眼前的卫学海,此前他们以“特产”之名贿赠卫学海未见成效,只当是筹码还不够大,故今日约卫学海用宴时又准备了不少金银财宝妄此打动卫学海。
掂了掂锦盒的份量,卫学海心中暗笑,玛哈蒙与巴颂主动送钱的行为在他看来实在愚蠢,事实上皇帝拖着不见暹罗使团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单纯的为了晾一晾后者而己,想要在之后的谈判上占据主动优势,而作为暹罗出使大宣的主副使玛哈蒙与巴颂却自己沉不住气,以为楚天耀迟迟不召见自己等人是对暹罗存有嫌恶之心,故心中多有惶恐,才会在卫学海这个天子近臣身上不停地使劲。
这倒不能怪玛哈蒙与巴颂过于心急,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大宣此次对缅用兵若大宣成功将缅地全境攻占,暹罗在战略位置上就极其危险,极有可能会成为大宣的下一个外征目标,因此他们此次出使大宣,就是为了向大宣这头东方雄狮献媚讨好而来的。
即是为了献媚讨好,可这须恭维讨好的大宣皇帝迟迟见不到面,这在玛哈蒙与巴颂看来就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故而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讨好卫学海,以此求得面见大宣皇帝楚天耀的机会。
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又花钱又出力的讨好卫学海不过是无用之功而己,皇帝楚天耀早己决定明日召见暹罗使团,因此这给卫学海的钱,与打水漂无异。
卫学海自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有人上赶着送钱给他吃白食,他岂有言拒的道理?
“卫大人言重了,您是我与巴颂两人抵达大宣之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我暹罗人对朋友一向是仗义大方,一点小礼而己,大人无需介怀。”玛哈蒙见卫学海爱不释手地盘摸着锦盒,心下也是大为满意,嘴上对卫学海说着讨好之语。
“首性子”的巴颂豪气地拍了拍胸脯,咧嘴笑道:“玛哈蒙大人说的不错,能与卫大人这样的大宣肱骨能臣相识结交,是我暹罗使团之幸。”
“二位外使言重了,我卫某愧不敢当二位如此赞赏啊。”卫学海面色羞涩地摆摆手,低眉观察着二人的脸色,神秘兮兮的道:“实不相瞒,我大宣天子将在不久后召见二位外使……”
“嗯?”巴颂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愣,脸皮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神态变得激动起来,“卫大人此言当真?大皇帝将召见我与玛哈蒙大人?”说着,他涨红着脸看向了一旁的玛哈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