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白业成再次提及,他有些无奈地摆摆手,“改道而走陆路风险说不定会比首接走水路更高,咱们二十万大军己在克勒城驻扎七八天了,敌军也不是傻子,定在北上的陆地大路上做足了埋伏与手脚,咱们若改道而行,说不定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依大帅言,这改道走陆路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永王楚天照身披轻甲,那张俊俏的面庞上结出丝缕胡渣,将他衬出几分沧桑之色。
面对永王的疑问,穆忠君无奈地点点头,正欲张口再说话时,却被下方突然站起身的闫瑞给吸引了注意力,他瞬时止住了嘴,不得不将想说的话暂时咽进了肚里。
“大帅,依末将之见改道而行并无不可,既然担心缅贼在路上设伏,何不派遣一支小队探路呢?”闫瑞正着脸色说道,“与其像现在这样久久僵持,不如先将各种法子都试上一二,说不定就能从中找到适当之法呢?”
闻言,永王嗖地一下站起身来,抱拳附和道:“大帅,末将觉着闫瑞这话有理,这改道是否可行,还得试过才知,末将愿带三千兵首陆北上,为我大军探路!”
“殿下万金之躯,怎能亲自犯险?”
闫瑞有些着急地抬起手,正声请命道:“探路之事,交由末将便可,末将愿往!”
穆忠君还未答应闫瑞的探路提议,这两人就开始针尖对麦芒地抢起活来,顿让穆忠君哭笑不得,他大手一摆,道:“本帅还未应下这事,你二人胡作争抢作甚?”
坐在他身旁的丰阳侯冯锐进,伸出手拉了拉穆忠君,低眉轻语道:“闫家小子说的探路之法可以一试。”
闻言,穆忠君有些不解地看向老爷子,在他看来北上缅都的路上定有敌方的埋伏与陷阱,这探路完全没有必要。
“缅国舆图你和老头子我都看过,从克勒城北上走陆路的路线共有两条,其中一条为缅国的官道,但有一条是较为险峻和复杂的山道,这看似是两条路,其实是方向一致,相互接应的同一条路,敌军若要设伏,就得在这两条路上同时做手脚,但我们只要知道了这两条路通往缅都的具体方向,未曾不能开辟出新路来,因此这探路是很有必要的。”
老爷子目光清明,那张泛起皱纹的老脸显现出坚毅之色,“当年咱们这些老头子打仗的时候,路可都是走出来,杀出来的!因此老头子我认为,这探路是可行的,能不能从同样的方向开出新路,就得看那帮狗娘养的缅贼设下了多大的埋伏,若无开路的可能,再让他们这帮探路的小子回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