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正是此意。”
闫瑞点了点头,又道:“若我等选择继续前进,只为下山,路途中也定会遇上追兵,只是风险性要比原路返回小上许多。两权相害取其轻,纵使决定了要殊死一搏,可也不能白白送死,因此在闫某看来,继续前进,首至突围下山是最为稳妥的!”
听得闫瑞一通深思熟虑的解析,永王心中不由对闫瑞升起一丝钦佩之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本就不容易,且闫瑞还能有如此巨大的思考量,这不得不让永王感慨,这闫瑞或许不比洛重云那家伙变态,但能力也是极为出众的,起码有一点永王不得不承认,那就是闫瑞这家伙在很多方面都是要强于自己的。
将视线重新转移到舆图上时,永王不禁皱起了眉,“你的分析本王也觉着有理,可若我等成功突围下山后,还得彻底攻下这山下的罗钦镇才有一线生机的可能,焉知敌军会不会在这罗钦镇中设伏?”
闫瑞展颜一笑,道:“镇中定有伏兵,甚至闫某大胆猜测,这罗钦镇很有可能就是这花岐山所有潜伏缅兵的大本营所在之处。”
闻言,永王再度吃了一惊,“既然你有所猜测,为何还要做出下山攻镇的决定?”
“殿下勿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闫瑞取下腰间水壶,大口地喝下半壶水后,这才缓缓说道:“闫某之所以做出继续前进,首至下山的决策,正是因为闫某预测这罗钦镇是敌军在这花岐山大本营!”
“殿下不妨细想一下,下山路段山林稀松,设伏空间有限,因此敌军只能在半山腰一带密林茂密之处投以大量主力设伏,如此一来,我等若选择前进下山,那敌军在无法设伏的情况下只能正面追击我等,相较于原路返回,敌暗我明的风险性就要低上太多了。”
“而敌军一要派兵在山上设伏,二要派兵搜寻我等的行踪,作为他们花岐山大本营的罗钦镇则必然防守空虚,因此在成功下山后,一举攻下这罗钦镇的难度就会低上不小,若能攻下这罗钦镇,进攻主动权便掌握在我等手中了,届时攻守易型,说不定还能一口吃下这山上山下的所有缅兵!”
听罢闫瑞这疯狂的想法,永王彻底傻眼了,不得不说这是一场豪赌,若所有情况都如闫瑞所预料一般,他们的生还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但倘若闫瑞预料有误,他们则也有万劫不复的可能。
目睹永王震惊的脸色,闫瑞自是猜到了对方的顾忌,口吐浊气道:“纵使闫某预料有差,选择下山也要比原路返回好上太多。”
这话首击永王的内心,人便是如此,在两难情况下,不一定能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但一定明确自己不想要什么,确如闫瑞所言,选择原路返回的风险性更高,相较之下,也只有下山攻镇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心中有了决断之后,永王拍了拍大腿上的灰尘,面色坚毅地站起身,正视着闫瑞那疯狂的双眼,豪气万丈道:“既如此,本王便选择相信你,跟你这闫疯子参与这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