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把廖老大人松开!”
李长吉急头白脸的朝仆从们大喝一声,那按压住廖志严的几名仆从立马慌乱地松开手。
李长吉朝廖志严讪讪一笑,神色尴尬地朝后者拱手致歉道:“不知是廖志严廖大人当面,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老大人勿怪!”
抖了抖衣袍上沾染的灰尘,廖志严黑着脸指了指一旁的王寡妇,斥道,“还不快将人家放了!”
“这……”李长吉有些犯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珠一转道,“并非是长吉不愿给大人面子,而是这王寡妇家确实欠了在下不少欠账……小的若是将她给放了,那先前借给他们家的钱可就……收不回来了……”
当得知廖志严是位身份不俗的大人物后,那王寡妇好似找着了靠山般立马嘶声喊叫起来,“这位老大人,我王家欠他李长吉的钱都己经还干净了,就连我家的店铺和耕田都给他收了去,可他这个黑了良心的家伙却接二连三增长利息……妾一妇道人家,面对这一涨再涨的欠账,奴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还不上啊!”
道出一肚子辛酸苦水后,王寡妇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配上她那娇媚动人的俏脸,当真是我见犹怜,惹人怜惜。
“你这贱人在大人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李长吉瞬间急眼,怒不可遏地呵斥着趴在地上的王寡妇,作势就要动手打人。
“慢着!”廖志严当即出声叫住了他,冷着脸质问道,“这妇人说的是真是假?若人家将赖以养生的店铺与耕田都用以还债了,你就莫要再苦苦相逼了!”
像李长吉这种强增债额的高利贷作风,身为地方官的廖志严见多了去了,因此王寡妇在说出真相后,他当即就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王寡妇家是欠他李长吉欠账不错,可王寡妇在丈夫死后应该是将这笔债务还完了,只是李长吉这黑心肝的泼皮垂涎王寡妇的美色,故才屡屡加账,想以此逼良为娼。
若王寡妇先前的言论中有虚,李长吉也不会因为王寡妇的泪眼控诉而急眼,他这一急眼堵嘴,就说明他李长吉自个心虚。
眼瞅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长吉不禁怯了三分,他涨红着脸朝王寡妇喝道:“今日有大人当面,我便不与你这贱人计较!”
说着,他转过身朝廖志严抱了抱拳,“今日多有得罪,还请老大人勿怪!”
言毕,他甩袖而去,身后的仆从们也紧紧地跟着他离开了……
见李长吉一行人离去,松了口气的王寡妇感激涕零地朝廖志严磕了个响头,泪眼模糊道:“贱妾叩谢老大人仗义出手!”
“这位夫人不必言谢,老夫也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己。”
顾念着男女有别的礼制观念,廖志严并未出手去扶那王寡妇,而是摆起手劝解道,“依老夫看,夫人还是去告官吧,我看那李长吉恐怕还未死心,夫人日后需好生保重!”
“告官?”王寡妇惨笑一声,悲戚戚的说道:“那黑心肝的李长吉叔父是咱大宣朝的大官,妾身一介草民,如何告得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