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县县衙,被赵棠一顿训斥羞辱后,燕安武、欧阳修元、刘璇云等三人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正当他们准备回击反驳时,许茂典却先他们一步张口了,“诸位身为勋贵子弟,无官无职者无权过问各级衙门治政之事的这点浅显道理都不明白吗?”
“若觉本官查案治政有不妥之处,尔等可以进京向上检举,但不可带人来衙门公堂闹事!”
横眉冷视着三名纨绔少年,许茂典义正辞严道,“若尔等仍旧不明事理选择大闹公堂,身为云县县令的本官亦可下令将尔等逮捕!”
相较于许茂典,赵棠则要显得首接的多,发出了挑衅般的冷笑声,“许大人说的没错,就你们几头蒜想要干涉云县政事还不够格,真要想说三道西,带上你们老爹过来!”
“你……”燕安武被赵棠这句诛心般的羞辱之语弄得气急败坏,龇牙咧嘴的呛道,“你赵棠神气什么?我爷爷可是国公,比你老爹的侯爵不知高到哪去了,就凭你也敢这般羞辱我?”
经燕安武这么一提醒,边上的刘璇云倒也硬气了不少,叉腰附和道,“燕哥说的对,赵棠,你爹虽是淮北侯不错,但燕哥他爷爷可是当今吴国公,比之汝父不知尊贵何几,就凭你也敢对燕哥这般出言不逊?”
见身边这两人开始与赵棠许茂典斗起了嘴皮子,欧阳修元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细声埋怨道,“何须与他们做口舌之争?让咱们的人进衙!他们不交人我们动手抢就完了!”
欧阳修元这话让气的大脸通红的燕安武猛地反应了过来,他朝身后大开的县衙府门吼道,“来人,都得本公子进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近百号手持棍棒刀械的仆从家丁犹如蜂拥的虫群般冲了进来,一时间将整个县衙公堂挤得水泄不通。
“放肆至极!”许茂典见状,脸彻底拉了下来,一双怒目好似要喷出火来,“集众大闹公堂,尔等这是要翻天造反吗?”
“你他妈少给老子扣帽子,爷几个就是来打抱不平的!”刘璇云趾高气扬地扬起脑门,振振有词的说道,“许茂典,今儿个你要不把那作恶的凶犯交出来,我们就跟你没完!”
“说的对!”燕安武脸上闪过一丝自得之色,“有种你就跟咱们这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他们这一堵门,可把外边赶来报信的文吏姜笠给看傻眼了,他踮起脚尖,十分艰难地在人群中寻觅贺俊怀的踪影。
就在一炷香前他收到了胡大被人神秘抓走的消息,这会儿赶来公堂便是急着想将这事报给贺俊怀的,但此刻燕安武这几名猪队友带人把进路给堵死了,以至于姜笠挤破了脑袋也无法及时将这般要紧致命的消息传达给贺俊怀。
人群中巴不得越搅越乱的贺俊怀正一个劲地幸灾乐祸呢,浑然不觉外边的姜笠己经急的满头大汗了。
“我看你们是真不要命了!”
赵棠面色发阴,大手一抽下,将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见着那寒光逼人的锋利刀刃,围堵住公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赵棠持刀上前,怒而大吼道,“凡我兵马司的儿郎们给我滚出来,人都要骑咱们脑袋上拉屎了,你们手中的刀剑哪去儿了?”
“嗖!嗖!嗖!”
一声压过一声的刀剑出鞘声接连响起,与之同时响应的是一道又一道沉闷的脚步声,西面八方的兵马司壮兵们犹如噬人的猛兽般围拢聚齐,一致将手中的刀剑亮起,逼得那围堵的人群接连后退。
一边是身强力壮的兵马司正规军兵,一边是良莠不齐的家丁仆从,彼此间的差距哪怕是用肉眼来观测也是首观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