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学海这小子是疯了不成?”宁中恒黑着脸呛声道,“用这种法子去坑害秦国公,他真是疯了!”
“秦国公能从云县之事中博得陛下宽放,这其中离不开安怡长公主的帮衬……”洛文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八成就因为这事他把秦国公给恨上了,他卫学海这么做,一是为了图日后安生,二是为了出口恶气……”
“可他也不应该用这种法子!”宁中恒面色微沉,“这事要是被皇上看穿了,他自个也难逃皇上的责罚,这一点他就没想过么?”
“呵,这点你宁次辅就看走眼了,他卫学海敢这么做,就是料定了皇上就算知晓真相后也不会把他怎么着……”
洛文槺心平静气的说道:“因为云县的事,皇上现在对宗室的恶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点,卫学海借以宗亲联名上折为安庄秦三王求情的事,正好是给了皇上一个彻底打击宗室的由头……”
经洛文槺一解释,宁中恒己然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卫学海借宗亲联名为安庄秦三王求情之事大做文章,倘若皇上雷霆震怒下严惩了秦王自然是再好不过,但倘若他在背后做的手脚被皇上给发现了,皇上只怕也会乐于借此事打击宗室,如此一来,他卫学海压根就吃不着瓜落……
这一手,真乃可进可退的妙计!
想到这,宁中恒不满地哼道:“好他个卫学海,现在做起事来真是愈发的没有底线了……”
闻言,洛文槺无奈地耸耸肩,“这倒不能全怪卫学海,自家妻子被亲弟弟如此利用,他感到愤懑不满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再者说了,皇室宗亲行事愈发跋扈无畏,这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照我看,卫学海此次虽是出于私心用计,但却没有不妥之处,久而失畏的皇室宗亲们是该……管管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放任不管?”宁中恒抬起头看了洛文槺一眼,皱眉沉吟道,“可我仍觉着这事有些不妥,皇亲宗室是需要管制严防不错,但也不应用此阴谋伎俩……”
宁中恒这话倒是把洛文槺给逗笑了,他回过身发出了灵魂一问,“自古以来,天子管驭同族宗室之事,哪有摆在明面上的?”
这话还真把宁中恒给问着了。
洛文槺说的对,有关天子的家事确实不宜摆在台面上说,更何况这还是涉及到整个皇室宗族的大事……
倘若皇上对宗室放任不管,待到日后真成尾大不掉的弊疾后,与家国社稷便不利,但倘若皇上突然对宗室管制过严,那就容易留下刻薄寡恩的骂名,因此,这种事还真的有个正当的由头。
很显然,人卫学海现在做的事,就是在给皇上这么一个整治宗室的由头。
事,可以摆在明面上办,但很多东西却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尤其事关天子家事……
叹了口气后,宁中恒有些踌躇不定的问道,“那你说……这事……”
洛文槺眯眼回话道,“就当未闻未见,该送上去就送上去吧……”
……
后宫,凤鸾宫内。
接连歇息了两天的洛长凝身子己经有所好转了,这几天里楚天耀几乎每天都会过来陪伴她,甚至就连处理政事的时间都可以缩减了,这种被楚天耀时刻惦念关心的感觉让洛长凝很是感动,内心中对于楚天耀的痴恋之情也越发浓厚起来了。
“长凝,朕看你这几日的脸色是越来越好了,说明这帮奴婢和御医们也确实是精心出力了。”身穿一身素袍的楚天耀正坐在洛长凝床边与她轻声闲聊,当见到洛长凝那张美艳的脸颊一天比一天红润时,楚天耀的心情也变得愈发高兴起来,“傅少卿。”
“奴婢在!”
听到叫唤的傅少卿连忙从殿门外跑来。
“皇后近来恢复尚佳,这段时日在她边上伺候的奴婢们还有为她开过药的御医们,按例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