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凛听话吃下去,过一会头变得昏昏沉沉,却又还保持着意识,自己看不见的面颊,血色渐退,变得苍白。
咳嗽就得由自己来装。
“夫人!大公子!老夫人和四姑娘回来了!”屋外传来李嬷嬷高呼的声,在同他们传递信息。
许之凛边咳嗽边躺好。
刘氏替儿子掩好被角,转头看向女儿,提醒她身旁的婢女:“搀扶着点,歌儿身子尚未好全。”
许玉歌顶着面若桃花般的妆容,与母亲对视一眼,母女俩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
“凛儿。”许老夫人的声音伴着脚步声匆匆而来。
许老夫人径直往长孙的床前去,一看人脸色苍白,在她的呼唤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皮重得似乎掀也掀不开。
“祖母……”喊完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来,咳得人心惊。
“凛儿啊。”
“祖母,祖母……”
许老夫人抓住孙儿抬起的手,焦心地道:“祖母在这,凛儿,祖母在,手怎的这般冰凉!”
她连忙把孙儿的手盖进被褥里。
“兄长。”许玉冉也上前去,小脸蛋皱在一块,“大夫呢?”
许玉歌道:“熬药呢。”
许之凛瞧着最小的同胞妹妹,微微咧嘴笑一下:“玉冉,咳咳咳,咳!”
他这苍白惨淡的一笑,更令人许老夫人揪心。
“兄长莫要说话。”许玉冉坐到床边去,心疼得两眼汪汪,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兄长”。
许老夫人戴着佛珠的手轻轻拍在被褥上,安慰道:“凛儿莫怕,祖母在,不会让你有事的,祖母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材,祖母也会替你做主的。”
“祖母,不怪,不怪秧秧……”许之凛确实头晕得厉害,不适感让他一直皱眉,说话也十分费力。
“你不要总是如此护着你的弟妹。”许老夫人心里头已经很不高兴了,这时一名婢女慌慌张张地喊着“姑娘”。
许玉歌险些晕倒在婢女怀里。
许老夫人:“歌儿这是怎么了?瞧着气色好好的。”
许玉歌虚弱地行礼:“祖母恕罪。”
刘氏过去扶着女儿,问:“怎的这般柔弱,身子不是前几日就好了吗?”
“夫人,老夫人!”婢女跪下来道,“大姑娘的身子并未好全,容大将军的鞭子挥得那般重,不过月余怎会好全,不过是大姑娘怕夫人大公子忧心,每日晨起便命奴婢好生梳妆,命婢女胭脂和唇脂上得红些罢了。”
刘氏顿时哽咽:“歌儿……是娘不好,是娘没有个好的背景,护不住你们,是娘无用。”
“母亲。”刘氏跪了下来,眼里的泪直打转也不肯掉下来,“这府里儿媳和孩子们是,住不下去了。”
这也是她心里实打实的话。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许老夫人瞧她确不似之前光彩照人,心寒的眼神是那样真,她亲自把刘氏扶起:“说什么胡话。来人,去把容氏和五姑娘叫来。”
刘氏拼命摇头:“母亲!老爷如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