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刻已是子时,但是大街上仍旧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李元佑带他来到一栋三层楼高的木楼前,上面一副对联引起了秦欢的注意:
上联:一盏玉臂千人枕。
下联:半点朱唇万客尝。
虽然言辞露骨,但却直抒胸臆。
秦欢暗赞!
李元祐道:“你不是一直想来飘香楼,苦于没银子吗?”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在秦欢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
“一百两银票?”秦欢叫了出来。
虽说李府两代家主身居太医馆高位,但毕竟不是油水衙门,一年的俸禄也就统共几百两,平时还要给雇佣的仆人发放月供,所以给子女的月钱不过二两。
虽然不多,但也是普通农民家庭一个月的收入了。
不过要是靠月钱去一些高档酒楼妓院,倒也是奢望。
李府在月钱这一方面,并没有因为秦欢是寄养,就亏待他,每月的零花,他倒是和李元佑无异,而李婉儿因为帮助母亲打点家里的医馆,柳氏则会额外多给她一两。
“这银子你从哪里弄来的?”秦欢问。
“这你别管,反正我没犯法。”
李元佑拉了他一把向散着霓虹灯光的楼里走去,里面清脆动人的混在一起,仿佛天堂里的交响乐,令人陶醉。
八成是这小子从家里偷的…秦欢判定,盛情难却,只好从了元祐了。
一个跑堂小弟立刻笑盈盈迎了上来,“两位公子哥,请问你们是厢客,还是散人啊?”
李元佑大方地从怀里抛了一两碎银给跑堂小哥,“我们是厢客,来找明月姑娘的,请问小哥,明月姑娘,今天没有包场吧?”
“公子来的真巧,赶今日明月姑娘打茶围,并无包场。”
“那真是太好了,伯桓,你的运气真好,一来就能见上明月姑娘!”
李元佑喜上眉梢,“你是不知,我来了好几次,连明月姑娘的脸都没瞧见。”
包场他尚能理解意思,那厢客、散人、打茶围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嫖妓的官话?
秦欢没问,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到时侯他自会一边看一边理会。
但见李元佑轻车熟路的样子,秦欢道:“几次?我看你这么熟,平日里没少来吧?”
“真的只有几次,几次,伯桓,你又不是不知道,家母管教甚严,哪能天天溜来飘香楼,只是有几次通窗非要请我与其通往,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白嫖?
秦欢打量着这李家二郎,表示打死他秦欢也不相信。
说话间三人已穿过主楼,顺着木栏向更深的院落行去。
一路上碰到无数衣着各色薄纱裙的莺莺燕燕,不是向秦欢与李元佑抛媚眼,就是上来朝他们身上摸上两把。
“这是香凝花魁的居所,那是浮香花魁的……”跑堂小哥仔细的介绍,相比平时也拿了不少花魁的好处。
从他口中,秦欢大致弄懂了。
这厢客就是那位姑娘的死忠粉,每次来只找她,这种人,多半只有头牌才拥有这样的魅力,也就是花魁;散客指的是那些仅仅只为寻花问柳的普通嫖客,这种客人一般要求不高,没有固定姑娘。
而打茶围,不过是妓院头牌姑娘和宾客互动的一种娱乐小游戏而已。
据介绍得知,飘香楼作为京城最大的妓院,共有花魁十二位,根据色、艺、韵、姿又分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