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琯之瞥了秦欢两人一眼,又抛来一个不屑的神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前,扫了一眼院落的一汪池水,抬首望向星空,忽而打开装逼用的折扇,扇了两扇,朗声道:“水底月是天上月。”
这又是一个寓景联,但比起前面老哥的直抒胸臆,在立意上,却更胜一筹,直接把明月花魁比喻为天宫仙子了,确实有一点实力。
“秒!”众人眼前一亮,齐声喝彩。
与其通桌的杜柳梅更是端起酒杯,大声道:“张兄不愧为我国子监头榜举子,兄长文采一流,实乃我辈翘楚!”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上联说的好,明月姑娘天香国色,定然是仙女下凡。”
好一通彩虹屁,两边都拍舒服了…秦欢鄙视这类马屁精。
“张公子谬赞了,妾不过一介风尘女子,哪能担当仙子之说。”
虽话是这么说,明眼人都瞧出来,明月姑娘对这个张琯之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
张琯之非常记意大家的反应,落座的时侯,还特意再次向秦欢和李元佑瞥了一眼。
奶奶的,这是把我和元佑当作敌人对待了啊!
下一桌是个财主打扮的富态中年,身边的两人都是陪衬,几人思索再三,实在不知从何着手,只得干脆的拿起罚酒的大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两桌亦是如此。
一连输了三家,张琯之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起身向前道:“李元佑,都说你们崇明书院的学生诗书双绝,何不起身一试?”
这是在将他的军,给元佑难堪来了。
李元佑伸缩眉头思考起来,“这……”
他把目光看向秦欢,希望他这位异姓兄长能拔刀相助。
“你让这位秦欢公子来接也无妨,他本是和你一路。”张琯之笑道。
你特么在找死……既然你非要和我树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欢不屑一笑,举起一杯酒向明月花魁一扬,洒脱道:“意中人是眼前人!”
张琯之屁股还未坐稳,不禁身L一僵,脸色铁青。
而明月花魁显然意想不到,眼前从未见过的俊俏年轻人这么轻松就对出来了,而且还饱含深情,不觉嫣然一笑,“多谢秦公子的厚爱,小女子敬你一杯!”
这一局有花魁娘子亲自敬酒,自然说明花魁对秦欢才是更加青睐。
众宾客为秦欢鼓起掌来。
这下大家是真的把他当作了通道中人,算是得到了身份上的认可了。
刚才对不上的土财主还向他竖了个大拇指,以表敬重。
这下张琯之不乐意了,他豁的站起来,声音急促道:“秦兄方才的下联对的确实精妙,在下这里还有一联,乃我恩师王明阳所出,至今未有人对出下联,不知秦兄可敢来接?”
“王明阳?”
“那可是国子监四大儒之一啊!”
众人悉悉索索议论起来。
看来这家伙急了,连老师的作品都搬了出来……
王明阳他秦欢不认识,要说另一位明代大家王阳明他倒是深有研究。
“有何不敢?”秦欢爽快答应。
李元佑扯了扯他的衣襟,“伯桓,伯桓,不要接啊,那可是绝对,十年以来无一人能接。”
“可是我已经接了。”秦欢笑看着家里这位国子监的“高徒”。
就连明月花魁也转过身来,秋目灼灼,注视着他。
张琯之当即饮酒一杯,双手伏案道:“鹰立树梢月照斜影鹰不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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