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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爱国深夜才回家。
摸黑打开客厅的一盏小台灯。
断了一条腿儿的桌上，放着一碗冷掉的面条。
狭窄的客厅，仅有的几件家具十分陈旧，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萧夫人听见动静，披着一件补丁外套走了卧室：“面冷了，我拿去加热一下。”
萧爱国端起冷面就吃：“冷的也能吃，我平时忙，柴火都靠你一个女人拉回来，别浪费了。”
萧夫人倒上一杯开水，在对面坐下来：“这有什么，当初怀两个孩子的时候，你都在部队没时间回来，啥活儿不是我自己干！”
萧爱国几口就把碗里的冷面吃掉，抹了一把嘴，明显没吃饱。
萧夫人立刻站起来：“我再去给你下一碗。”
萧爱国伸手拉住了妻子：“这杯热水喝下去就饱了。”
萧夫人心疼的紧：“咱们家虽不富裕，但目前也不是吃不上饭。
小霜离开红川的时候，把积分都换成了粮食。
给她大伯留了一半，带回京都的大米还有好几袋呢。”
萧爱国摇摇头，大口喝水：“日子还长，家有余粮心不慌！”
想了想，他说道：“对了，你还记得老邓吗？”
萧夫人想了想：“就是你那位老战友邓部长？”
萧爱国说道：“老邓在天灾前就退休了。
当初打仗留在他背脊骨的那颗子弹，一直折磨着他。
四十五岁那年疼得厉害，就办了病退。
他托人送来一封信，我才知道，天灾之后他带着家人逃难去了渤城基地。
十年期间，死了老伴，死了儿女，就剩一个孙子相依为命。”
萧夫人关心道：“他找你可是遇到了很大的难处？”
萧爱国点点头：“为了养活孙子，他一直在参加平台建设工作。
去年不小心摔伤了一条腿，落下了残疾。
实在走投无路，写信找我借粮。”
萧夫人握紧丈夫的手：“老邓可是为国家流过血的人，这忙咱们得帮！
你觉得拿多少合适？
京都的大米兑换红薯土豆的比例是1：3，不太划算。
听说，红川的兑换比例高达是1：6。
我去把儿子叫起来，让他去找裴宝宝。
小裴在红川有熟人，咱们请小裴帮忙，从红川那边兑换。
再托渤海号上的同志，帮忙捎给老邓。”
萧爱国说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老邓一直知道我在京都基地，他是个骄傲的人，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找我帮忙，可见是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咱们能帮一次二次，往后他又该怎么办？”
萧夫人也是满心担忧：“老邓那孙子多大了？
身体怎么样？
只要四肢健全，你写封推荐信，介绍那孩子去红川参军。
到时候，老邓作为家属也能跟去。
到了红川，爷孙俩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
萧爱国皱紧眉头：“末世大环境，像老邓这样的苦难人太多了……”
萧夫人觉得奇怪：“我看你心事重重，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萧爱国并没有回答，只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后勤的郭怀民年纪大了，主动请退。
这个位置，不管是顺位顶替还是按能力上任，候选人都还不错。
结果顶上来的是个年轻人，之前是一个小干事。
前几天，有人举报他克扣粮食贪黑物资。
他把举报人给打了！
这件事惊动了司令员！
你猜这人是谁？”
萧夫人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