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贺着实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就见阮三郎笑呵呵道,“老兄,你也看到了,济养院门前的摊位贩卖的都是济养院一些残障人士以及老幼妇孺编制而成的小玩意。
这东西不值几个钱,对比其他摊位,这儿的价格也说不上低廉,只能说和市价差不多。
这些钱也的的确确会用于济养院开销,当然这并不够。
所以每一位接受济养院赈济的灾民流民,落难之人。
但凡是壮劳力,被分配了工作的,前面三个月均是没有工钱的。
他们的工钱都会截留到济养院,成为济养院开销的一部分。
三个月后,他们拿到手的工钱,可以用来开启自己的生活,也可以继续反哺给济养院,这就全凭自愿了。
如此要是济养院资金还是不够,官府才会下拨一些款项,补足当月缺额。
这么一笔钱算是一种赡养,不过目前济养院还没出现资金紧张的情况。
或许往后济养院人多了之后,会出现如此情况。
可只要流民存在,一些手脚完好之人多余残障人士,那资金就不会短缺。”
听着阮三郎所说的这一切,曹贺与曹明均是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这举措,当真很人性化,处处都着关怀。
但曹明却想到一点,询问道,“就不能直接捐钱?这完全可以募集钱财吧?何须如此麻烦?”
此话一出,不等阮三郎思索开口,一旁的曹贺就笑着摇摇头。
他对自己这侄儿很是关切,认真教导道,“阿明,你须得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
不错,按你说的的确可以这么做,但长此以往,济养院里的人,不出一年就得养成好吃懒做的性格。
虽说这等残障人士,值得怜悯,然而怜悯不代表就值得无偿让旁人赡养。”
还有一点,曹贺没有说。
那就是他真的很看好这一举措,因为这给予了残障人士尊重。
“哦,对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阮三郎又道,“是这样的,其实这里面的管理人员也是一些残障人士,不过都是征战重伤痊愈残疾的军士。
另外如若你在安平县一些衙门里,看到一些残障人士,切忌不得多嘴,更不能对其流露出任何怜悯之色。”
“可是怕伤人自尊?”曹贺反问。
“非也!”阮三郎笑着摇摇头,一脸讥笑道,“因为你在怜悯他,他反而可能在怜悯你呢!”
“啊?”
“呵呵,这边对残障军士极其优待,能继续参与公务的,则会安置一些闲散职务。
哪怕没有任何职务,官府每月也会下发一些抚恤,虽不多,但也足够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且他们的后代,如若成年,可直接入军伍,刚进去就能从一级爵开始,乃是许多人无比羡慕之事。
如我可是羡慕不已啊!”
阮三郎的确十分羡慕,说的也是内心话。
毕竟如若能入军伍,那就有机会获得军功,据说那些作战勇猛的,有些分了好几十亩地,那些军官甚至有上百亩良田,宅子都有好几栋。
如若残疾,或者战死,子嗣也能享受优待,这就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差事,谁不眼红?
不过这番话落在曹贺,不禁让他一阵若有所思。
安平县伪乾的军功制,他略有耳闻,据说就是军士上阵杀敌,立功后有机会分田分宅子。
因为了解的并不深,所以他之前一直觉得此法,不亚于杀鸡取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