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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城,黄玉阁中。
三人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多出了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身着黑色斗篷,遮住黑纱,面上戴有一副纯白色的面具,
面具两颊则各有一血淋淋的手掌,很是妖异。
其身材魁梧,犹如熊罴野兽,宽大袖口处垂下的双手呈血玉状,一见便是外功有成的高手。
而另一人则一身黑色袈裟,黑发及腰,面容苍白,神色平静祥和,手中持着一赤色枯木念珠,不断盘玩搓念。
给人一种安宁佛性,佛门大士的气质。
唯一的别扭之处则是此人眼神很是深邃。
犹如一汪深潭,深不可测,又仿若一湖漩涡,吸扯着周遭一切。
“嗯?”黄云天微微皱眉,身旁的白发老者与蓝发妇人顿时便一步上前,怒声呵斥。
“你是何……!”
不过话没说完,迎上那眼神,两人便浑身一僵,身体在发毛,就连自身法身都在不住颤抖,在哀鸣。
仿佛承受不住其目光,随时可能崩殂一般!
蹬蹬蹬!
两人死死地看着眼前之人,身子却不住地往后退了数步。
凶戾的眼神消失,转而则是一抹不自主的恐惧与惊骇。
他们完全无法想象,眼前之人会强到这种程度。
也完全无法理解,自身甚至于就连对方一道目光都承受不住。
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他白魔袁刚,她蓝色妖姬梅墟,哪个不是在这华都郡鼎鼎有名,留下过恐怖传说的大杀手,大凶人啊!
这家伙……为什么会强到这种程度……?!
这样的程度,怕是就连大人也……
袁刚与梅墟对视一眼,看着身前的黄云天,眼神中多了一抹担忧。
林末收回视线,看了眼的黄云天。
“没想到传闻中的华都龙王,会藏于这方小城中,为一族赘婿,若是为这相城柳氏所知,不知是否会后悔丢下那一纸休书。”
是的,他早便抵达了这座小城,为的自然是眼前之人。
也顺势见到了眼前之人如何被那柳氏一族极尽羞辱,最后为一纸休书扫地出门。
关键是眼前之人,居然如此隐忍,居然就那么离去了。
也正是如此,林末才没有当场出手,将此人擒下。
“倒是让佛首见笑了。”黄云天见到来人,同样身形微微颤抖,但少许过后,却是洒然一笑,随后深深看了眼林末:
“比起在下,佛首身为赤县三大佛脉脉首,堪称正道翘楚,如今因一己私欲,肆意杀人,夺人基业,
堪称魔染天下,这样一朝由佛入魔,这才是让天下震怖,世人惊异,难以想象。”
林末笑了笑,没有回话。
从他在神拳门彻底暴露身份,肆意出手那一刻起,这样的结果,便已然注定了。
更何况,这段时日,他可没有浪费时间。
自神拳门开始,他几乎将整个重西道,重北道交接境内,足足三四郡中,出过大圣武夫的大势力,都犁了一遍。
其中甚至包括了五门七派中的紫雷门,点苍派,奕罗剑门。
当然,他出手无非对错,不论正邪,统统一视同仁,很是公平。
除了这些正道势力外,如黑手楼,绿林盟,关山七大寇这类左道,邪道势力,他也照样上门。
开始时还有人反抗,反抗得还颇为激烈。
到后面,神拳山,乃至太阿山脉的事迹流传而出后,一应便简单多了。
毕竟能成就真君,成就大圣之人,没有傻子。
在知道自身完全不是对手后,在宗门存续,生死存亡与一些功法秘籍,神身外之物之间,很容易便做出了选择。
如此倒是让他方便快捷了不少。
“既然知道我为何而来,那么告诉我,你的答案。”
林末直言不讳道。
据血手所言,眼前此人,在黑手楼一众分楼主中,地位很是不一般。
其是少有曾与那所谓总楼有过接触之人。
而且其手下的黑手楼,也是少有独霸整个大郡的大型分楼。
能力很不一般。
最为关键的是,其自身也颇为神秘,自身行踪常人难以知晓。
这一次他能将其逮个正着,也只是以为有其分楼的亲近之人,泄秘背叛罢了。
“在下还有选择吗?”黄云天苦笑道。
“选择?要么降,要么死,哪有那么多选择与你!”这时一旁的血手忍不住了,直接呵斥道。
真要两人放对,他其实大概率不是眼前之人对手。
毕竟后者传闻有大圣实力,他只是个大真君。
但眼下,跟着林末,死在他面前的大圣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所以他并不畏惧。
“……”黄云天面色一滞,笑容缓缓消失,双目微眯着看向面色不善的血手。
后者直接反瞪了回去,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的打算。
黄云天略微沉默,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实力比他差,还如此勇的人了,
只是看了看一旁的林末,心中轻声叹息。
“云天自然是想活,佛首一身武功早便臻至常人望尘莫及之境,能追随于佛首,是云天的福分。”
“好好好。”林末平静的面容露出微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也不愿用强。
“既然如此,我便给予你一场造化。”
他微微一笑,右手微抬。
黄云天心脏顿时如擂鼓般疯狂跳动,下意识便想要后退。
然而还未有所动作,脖颈便微微一沉。
紧接着,一抹冰凉出现。
冰凉之后,便是炙热
犹如火红烙铁印于脖颈之处,全身都在颤抖,周身意劲疯狂流转,朝上抵御,结果全无他法。
犹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见。
反而那股炙热趁势朝他身子深处蔓延。
胸膛,手臂,双腿,乃至头颅……
就好似有人在用一把烧的通红的叉子,在他体内捅来捅去,在他全身留下奇异的痕迹。
意劲也好,法相也罢,统统毫无作用。
完全无法抵御!
一旁的白发老者与蓝发少妇见此,顿时又惊又怒,但又畏畏缩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