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平叛功成,军威重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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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鼎足坠落的轰鸣声还在山谷回荡,叶阳指尖已经触到冰层下篆刻的星象图。

酸雨裹挟着冰碴在青铜板上撞出细碎响声,那些被积雪掩埋的星子随着他擦拭的动作次第亮起,竟是用陨铁粉浇筑的秘文。

"当心!"林婉的惊呼与匕首破风声同时响起。

叶阳旋身避开毒刃时,袖中暗藏的青铜算筹已滑入手心。

十二根刻着甲骨文的铜棍精准卡进冰层缝隙,借着青铜板的反光,他看清偷袭者耳后黥印——紫红色的"骊"字比孙谋士那个还要鲜艳三分。

"看来骊山逃奴不止一个。"叶阳抬脚踩住刺客手腕,陨铁星图突然发出嗡鸣。

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整片山崖竟开始缓缓倾斜,露出藏在冻土里的青铜轨道。

叛军小校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他耳后的黥印渗出紫雾,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叶阳疾退三步,眼看那具躯体在酸雨中化作白骨——这分明是被种下蛊毒的活死人。

"是墨家的机关兽!"岳飞长剑挑开飞射而来的青铜齿轮,剑锋在酸雨里淬出幽蓝寒芒,"这些轨道通向蓟城地宫,叛军怕是早在地下藏了..."

他的话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打断。

山崖倾斜暴露出二十丈见方的青铜祭坛,三架足有三层楼高的连弩车正架在轨道上,淬毒的箭矢全部对准叶阳所在方位。

更可怕的是弩机后方堆积如山的木箱——封泥上赫然盖着李贵族的玄鸟纹章。

"王都尉!"叶阳突然对着叛军阵中高喊,"你当真要看着独子被炼成毒人?"他抖开羊皮地图,朱砂标记的位置正对着祭坛东南角的铸铁牢笼。

叛军前排有个满脸血污的士兵踉跄跪倒,正是先前被蛊惑的王士兵。

他盯着牢笼里那个脖颈黥印发紫的少年,手中长戈当啷落地:"孙先生说会给我儿解毒..."

"那你该看看这个。"叶阳甩出吴密探用命换来的密匣。

青铜匣盖弹开的瞬间,数十枚竹简在酸雨中悬浮成光幕,孙谋士与李贵族往来的密信纤毫毕现——那些承诺给叛军的解药配方,最后都指向将活人炼成机关傀儡的邪术。

山崖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不少叛军撕开衣襟后,都发现自己心口浮现出紫红黥印。

赵叛变将军突然暴起想要抢夺连弩车,却被轨道突然翻转掀进万丈深渊。

他坠落时怀中的虎符飞射而出,不偏不倚钉在星象图中央的紫微星位。

"紫微东移,贪狼犯阙。"叶阳指尖拨动算筹,整片青铜星图应声翻转。

地下传来绞盘转动的轰鸣,二十八个星宿对应的地砖同时塌陷,露出藏在其中的二十八架青铜水钟。

酸雨注入钟体后激发的白雾腾空而起,竟在半空凝成燕国疆域图。

"诸位且看!"叶阳振袖指向雾图,"李贵族在易水囤积的私兵、赵将军克扣的军饷、孙谋士在骊山偷运的陨铁,此刻应该正被乐毅将军截获在..."他故意停顿的瞬间,东南方天际突然升起三枚赤焰响箭——正是事先约定的捷报信号。

当啷!

当啷!

兵器坠地声如潮水漫过山崖。

周将领突然带着亲卫倒戈,将还在顽抗的死士团团围住。

王士兵疯了一样用身体撞开牢笼铁锁,却在抱住儿子的瞬间嚎啕大哭——少年耳后的黥印不知何时已转为朱砂色,这是蛊毒解除的征兆。

七日后,蓟城刑场。

叶阳特意命人将断头台筑在青铜星图遗址上。

当赵将军的头颅滚落时,二十八架水钟齐鸣,声浪震碎了李贵族家传的玄鸟玉璧。

围观百姓的欢呼声中,孙谋士拖着沉重的青铜镣铐走向流放之路,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带血的"骊"字印记。

"该换药了。"林婉捧着药匣走进军机阁时,正看见叶阳对着沙盘演练阵法。

他手中小旗所到之处,代表秦军的赤砂纷纷避让——那沙盘竟是用星图遗址的青铜残片熔铸而成。

岳飞捧着新制的虎符进来,见状笑道:"太子用墨家机关改制的水钟网,今晨刚擒住三个想炸粮仓的细作。"他腰间新佩的错金铜剑闪过寒光,剑格处嵌着的正是从连弩车上拆下的陨铁机括。

叶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突然对着虚空轻笑:"周将军在梁柱后站了半盏茶,是想试试新军规的杖刑滋味?"

冷汗涔涔的周将领从阴影里跌出来,手中密信飘落在地——却是他暗中联络齐国商会的凭证。

林婉俯身拾起信笺时,袖中滑落的算筹无意间摆成坎卦,窗外倏然划过一道惊雷。

(本章完)暮色漫过军机阁雕花窗棂时,林婉正用银匙搅着药汤。

青铜沙盘折射的余晖在她袖口跳跃,将算筹投下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当熟悉的脚步声带着铠甲轻响转入门廊,瓷匙突然磕在药碗边沿,溅起几点琥珀色药汁。

"太子殿下!"

叶阳还未来得及解下沾着雪粒的玄色大氅,怀中就撞进带着杜若香气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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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发间银簪勾住了他胸前玉珏,叮当声中混杂着药匣坠地的轻响。

他低头看见她睫毛上凝着的细小水珠,不知是融化的雪还是别的什么。

"酸雨伤过的咽喉还敢这般喊。"叶阳故意板着脸,手指却轻轻摩挲她后颈被冷风吹红的肌肤。

林婉埋在他肩头闷笑,温热的呼吸透过三重锦衣渗进来,熨得连日操劳的筋骨都酥了三分。

窗外忽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岳飞带着亲卫换岗,铁甲碰撞声惊飞了檐角寒鸦。

林婉慌忙要退开,却被叶阳揽着腰肢转进屏风后的暗影里。

青铜星图残片铸成的屏风透着幽蓝微光,将她耳尖的绯色衬得愈发鲜艳。

"乐毅将军送来八百里加急时,我在占星台摆了一夜的算筹。"林婉指尖无意识地在叶阳胸口画着卦象,"那些机关兽的青铜齿轮,和我们在骊山冰层下找到的......"

她突然噤声。

叶阳的手掌正覆在她后心,那里还留着半月前为挡毒箭落下的伤疤。

药阁地牢里孙谋士癫狂的笑声仿佛又响在耳边:"蛊毒入心三日而腐,太子妃当真要替......"

"都过去了。"叶阳突然收紧臂弯,杜若香里混进几丝血腥气——是林婉今晨刚为伤员换药沾上的。

他想起刑场上那些脖颈黥印未消的百姓,抱着她的手臂又用力三分,"明日让扁鹊后人给你把脉,听说他们能用磁针引出......"

话未说完,唇上忽然压来微凉的指尖。

林婉仰头时,发间银簪流苏扫过他喉结:"殿下此刻该想的,是王士兵家那对父子如何安置。"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卷竹简,"那孩子心口黥印虽褪,夜里仍会惊厥,妾身想着......"

叶阳低头衔住她未竟的话语,尝到唇齿间残留的甘草苦涩。

屏风外传来文书官整理卷轴的声响,青铜星图随着暮色渐沉泛起荧荧光点,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二十八宿方位图上。

当更鼓响过三遍,林婉已在矮榻上蜷成团墨色云纹。

叶阳轻轻将虎符塞进她虚握的掌心,转身时瞥见铜镜里自己眉心的褶皱——和那日从机关兽残骸里挖出王士兵长子时一模一样。

冰裂纹瓷瓶突然倾倒,惊醒的瞬间叶阳才发现自己伏案睡着了。

案头镇纸下压着乐毅新绘的边防图,洇开的墨迹里浮出张满是血污的脸。

是那个被炼成毒人还死死咬着叛军手腕的少年,咽气前竟用指甲在青铜板上刻出半幅地宫图。

"殿下?"

岳飞的声音惊散幻影。

年轻将领斗篷上结着霜花,递来的密报还带着雪原寒气:"周将军府邸搜出的齐刀币,经查是临淄三年前铸的旧款。"他剑柄上悬着的陨铁铃铛突然无风自动,那是从机关连弩车上拆下的机簧改制的预警器。

叶阳捏了捏眉心。

沙盘上代表齐国的青玉棋子正压在易水河畔,而林婉晨间摆弄的算筹不知何时竟在案角拼出个涣卦。

窗外飘进细雪,落在青铜水钟网新结的冰凌上,撞出类似机关齿轮的咔嗒声。

五更天时,叶阳踩着晨霜登上观星台。

残月映着远处正在改建的骊山工坊,运送陨铁的牛车在雪地上碾出蜿蜒痕迹。

他突然想起穿越那日咸阳城外的追兵,秦弩撕破夜空的呼啸与昨日叛军哀嚎诡异地重叠。

"参见太子殿下!"

整齐的军礼喝散回忆。

叶阳抬手示意操练的士兵起身,目光扫过最前排那个还在发抖的新兵——和王士兵长子差不多年纪,甲胄里露出的中衣还打着补丁。

当他的视线与新兵相接,少年突然被靴子绊了个趔趄。

"小心些。"叶阳亲自扶住少年臂膀,指尖触到甲片下未愈的鞭痕,"你叫阿虎?

乐毅将军说你在截杀李贵族私兵时,用锄头敲碎了三个重甲武士的膝盖。"

少年耳尖瞬间红透:"俺、俺爹说殿下用星图救人的时候,比跳大神的巫祝还神......"他突然捂住嘴,扑通跪地时铠甲砸起一团雪雾。

叶阳朗笑出声,解下自己的狐毛围脖扔过去:"告诉你爹,过几日墨家大师要来教水钟网的操作,五十岁以上免试入学。"他转身时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曾动摇过的士兵正盯着少年怀中的白狐毛发怔。

日头升到蓟城箭楼顶端时,叶阳屏退侍从独自走上城墙。

林婉连夜赶制的药囊在怀中发烫,混着青铜冰甲特有的凛冽气息。

他望着正在加固的瓮城,那些嵌着陨铁刺的青铜砖,分明是从机关祭坛拆下的材料重铸的。

东南风卷来潮湿的泥土味,混着某种熟悉的硫磺气息。

叶阳突然按住城墙,指腹下的石砖传来细微震动——和那日山崖机关启动前的颤动极其相似。

他极目远眺,易水河面的冰层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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