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干涸只能说明曹一然贪污了漕货,那么卖与北辽的证据呢?他通敌的证据的?他陷害李明彰的证据呢?”
张太后对李明彰一事印象深刻,一来当时正是先帝昏迷不醒时,自己一介妇人同朝廷大臣斡旋,二来李明彰是先帝一直想保下的人,但自己没做到。
陈澈继续道:“太后莫急,一件一件来。”
“李明彰一案因为前期已经调查过,有卷宗可以查阅,我就从此案开始。”
“李明彰通敌一共两封信件,第一封是家仆李志身上得到。”陈澈道:“李志被抓获后立刻自杀。”
“但第一封信内容语焉不详,并没有特别的内容。”
张太后点头道:“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曹丞相逼迫朝廷搜查李明彰宅邸。第二封通敌文书才是关键。”
昭明帝一直没有说话,他想起自己刚刚登基的时候,折子里时不时出现的“太后垂怜”,母后内控后宫,前掌朝廷,几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靠着母后才登上了大宝之位。
又有谁说起他一日一夜从太湖畔急驰入京,一路无数追杀,自己硬挺着一口气才活着到了京城。
登基以后,他不能动任何老臣,只有母后点头了,他才敢动手。
李明彰一案,是他证明母后错误的绝妙反击。
昭明帝微微调整了姿势,静静等着陈澈拿出一件一件的证据。
陈敬之看着宝座上昭明帝的神色,手轻轻点着自己的腿。自己对曹家的追击,看来都在圣上的心坎里。
陈澈继续向太后说道:“第二封夹在在符箓中的通敌文书最为关键。我已经有证人林知禹,他受曹伯玉的指示将通敌文书放在了其中。人证已经被刑部保护起来。文书的字迹则是由女妓所写,相关证据我已经整理在此。女妓由曹伯玉安排,提前练习模仿李明彰字迹,写下了这份通敌文书。”
太后看了许久陈澈地上来的口供,又转向昭明帝,没等她开口,昭明帝就道:“人证和口供我已经让大理寺复查,均为事实。”
太后把口供还给陈澈,“这么说来,哀家当初查案子确实疏忽了。”
陈澈心里一顿,这话该如何接?
昭明帝笑着接了曹公公手里的汤盅递过去,“母后,曹相专权这么多年,您顶着他和叔父将案子拖了一个月已是不易,我看还是当年的刑部处理此事的官员不够仔细,这么多疑点都没有查证,被曹一然的人牵着鼻子查案。”
孟尚书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说到刑部?他是来看枢密院的笑话的,可不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虽说当年自己不是刑部尚书,可现在怪罪下来,是不是也在敲打自己的意思呢?
孟复正想着怎么说,昭明帝又道:“孟尚书,您别往心里去。当初刑部管这事儿的还是韩尚书吧?人也走了,再追究就显得我不近人情,过于苛刻了。”
“陈参政,你看还怎么处理好呢?”
陈敬之从昭明帝开口就知道最后回到自己这里,他上前回道:“圣上,太后,目前只是说了李明彰一案的始末。曹相勾结北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如先把此事说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