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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语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咖啡店的店员们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尊敬是始终不变的,不过已经从最初的戒备变成了好奇,而后又从好奇变成了亲切;不论哪种态度,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暴露太多,但是似有若无的状态,偏偏又足以让闻语有所察觉。他本就敏感,又喜欢观察别人对他的态度,自然不会忽略店员们的变化。只是,闻语无法确定如今让他们产生这份“亲切”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他调戏了他们的店长?
店员们转变的理由很简单:“香草大卡布”可是老板娘。尽管老板没有直接承认,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将老板娘归为“自己人”行列的决定。
对待自己人,态度当然就不一样了。比如,自己人来店里是回家,不是消费,所以喊的虽是“欢迎光临”,实则却是“你回来啦”;再比如,自己人吹毛求疵是玩笑,不是挑刺儿,所以纵使被嫌弃,也能乐呵地去重做,却又区别于服务客人的心态。
而面对自己人,除了客套地问好之外,必定期望还能有亲密地交流——兼职的孩子们不敢多嘴,全职的员工却没有什么顾虑。诸如“前几天怎么没来啊”“不想喝点别的吗”“坐会儿再走呗”等内容,他们经常对熟客说,老板娘自然也不例外。当然,少不了要提到的内容便是沈安时了:店长今天休息,店长今天晚班,店长去厕所了——店长的行踪明明老板娘都知道,可他们还是忍不住想要主动打报告。
店员们乐在其中,唯有陈元闷闷不乐:毕竟他是真的对“大卡布”心动过,纵使是抱着约炮而非娶老婆的想法。
经由对他人的观察以及自己的揣测,闻语大概猜到了店员们态度转变的原因,尽管他无法确定那位矜持的店长在其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但是呈现在他面前的结果太过有趣,这不禁激起了他的玩儿心。所以,闻语在保持自己原有作风的同时,也参与到店员们的“游戏”之中——不等他们交代,便主动询问店长的所在。
他们玩儿得太嗨,连其他熟客都知道了老板娘的存在。比如几乎每天都要来买一杯美式,买完咖啡也不着急走、一定要留下来和店员们聊会儿,私底下被大家称为“大美式”的男顾客。
“那是你们店长夫人啊?”
面对熟客,店员们也不再遮遮掩掩,甚至希望大家一起来聊八卦:“对啊。”
“我以为他是单身呢。”店员们都不了解沈安时的感情状况,更遑论是普通客人,也不怪“大美式”如此诧异,“我要是有个这么正点的女人,肯定恨不能天天带出来炫耀啊——你们店长还挺保守啊。”
“大美式”年近不惑,身高将近一米九,不论寒暑,永远是一身飒爽的机车服,突突着他的大哈雷来买咖啡;还总把“单身好命苦”挂在嘴边,也不知是在炫耀还是在卖惨。店员们说他是黄金单身汉,他偏说自己是母胎单身狗。
“可不是。”店员也不禁调侃道,“就这还不愿公开承认呢,都查岗查到店里来了。”
至此,店员和几个熟客都知道了“老板娘”的存在,“老板娘”本身也认同了自己的身份,只有老板——店长沈安时,好似还在状况外。闹剧演了多半个月,直到九月底的某一天,经常是早上来消费所以很少有机会碰见上中、晚班店长的一家三口,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沈安时不能继续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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