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话,填满了受伤的心,琳格格眼中全是泪,她都看不清王爷的脸了,唔了一声重重点头,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胤禛抬手轻轻为她擦去,触摸到娇嫩的肌肤,说道:“往后,别再哭了。”
正院里,毓溪正哄着小闺女睡去,小丫头精力旺盛,像个男孩子似的,每每听别人这么说,毓溪心头都会一痛。可她不能太贪婪,女儿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是她的命根子,她要感恩、知足,好好地守护已拥有的福气。
她轻轻点着女儿胖乎乎的脸颊,含笑的眼睛里微微湿润,轻声说着:“乖女儿,额娘不难过,一点儿也不难过,你总要有个弟弟,将来做阿玛的继承人……”
夜渐深,腊月寒冬,人们都比往日歇得更早,王府很快安静下来,西苑里的下人最后关上了门,屋子里融芳正裹着厚厚的氅衣趴在窗棂上看。
门关了,今晚王爷不会来了。
腊八,是个好日子,那天之后,琳格格在王爷跟前的待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谁也不晓得那边府里没别人时,琳格格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传来传去都是说她惹怒了王爷被责骂,怎么骂着骂着,反而骂到床上去了?
不论如何,琳格格终于开始成为胤禛的女人,开始体会被丈夫爱护是什么滋味,但她不会像年侧福晋那样活泼地围着丈夫转,也不会像宋格格那般没脸没皮地死缠烂打,依旧低调安静地存在于府中,至于在福晋面前,姐妹俩关起门来一番长谈,她更坚定了要好好做福晋的臂膀。
腊月一过,就是康熙五十年了,皇帝足足做了五十年的皇帝,从古到今也极为稀少,朝野恭贺的话如雪片纷至沓来。可皇帝并未好大喜功,自命不凡,正月里元宵节一过,就带着皇子们去通州视察河堤,沿着河流往下走,少说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男人们走后没几天,毓溪就带着小妞妞进宫去陪婆婆解闷,那天她是独自一人去的,侧福晋几人都没跟着,琳格格则照旧在家安排府里每日的琐事。送福晋出门后,回正院来让人给福晋屋子里换气打扫,正站在屋檐下指挥下人小心些,门前宋格格大摇大摆地带着丫头就来了。
“宋姐姐。”琳格格客气地打招呼,一面就站在了福晋的屋门前,意思是不让宋氏进去,更道,“福晋进宫去了,姐姐有事儿,晚些等福晋回来。”
宋格格冷笑道:“我听说福晋屋子里在打扫,过来搭把手,怎么?你不是常说,我们是伺候王爷福晋的,你做得,我就做不得了?”
琳格格避开了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福晋屋子里,一向是专人打扫,不劳动宋姐姐,姐姐的心意,我回头会告诉福晋。”
宋格格却啐了一口,冷声道:“你真把自己当正经主子了,不要脸的下贱东西,趁家里人都不在勾引王爷,福晋真是被蒙了心,看不出你是妖精货色。怎么样,被王爷冷落那么多年,如今雨露承恩的滋味,是不是放不下了?”
青天白日,宋格格说这种话,就连边上的丫头都看不过去了,琳格格心内一阵怒火,胸前闷得她说不出话,脑袋也是晕沉沉的,但硬挺着腰杆,严肃地说:“等福晋回来,宋姐姐把原话再对福晋讲,我不拦着你。”
眼见着她们要吵起来,众人去寻来侧福晋做主,李氏和融芳正在一起说话,两人赶来时,宋格格正满嘴污言秽语,李氏令她们散了,融芳却说:“我们可管不了,派人去请福晋回来吧。”
深宫之中,岚琪和毓溪用了膳后,在御花园散步,绿珠匆匆跑来传话,说府里有事请福晋赶紧回去,毓溪满面莫名,岚琪则问是谁来传的话,绿珠道:“是年侧福晋。”
可婆媳俩才往回走,永和宫又有人来,更是焦虑地说:“娘娘,福晋,王府又来人传话,说琳格格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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