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凯几个在这个叫柳五娘女人的陪同下,在后堂听了一个小时的京剧之后,直到告辞出来时,却仍无法摸清这个柳五娘的底细。
不过,严凯完全看出她并不似外表那么简单,估计要不是小鬼子的特务,那就是军统或者中统的人了。
再就是,这儿玩乐的并没有莱沅方面的小鬼子和汉奸,而倒是有几位是从北平过来的奸商。
“他娘的。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少爷我这么多时间!”一离开这儿,严凯才发现那个林忠堂已经走了。于是恨恨地骂了一句。
“嘿嘿……俺还以为老大对这个妖精感兴趣呢?”谁知秦子卿却狡黠地笑道。
“你胡说些什么呀!我是那样的人吗?至于吗?”而严凯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般,一下就心虚地跳了起来,大声地争辩道。
“那我怎发觉您陪我姐说话时,都没有这么细心过呢?”秦子卿是谁,立即就发觉抓到严凯的短处了,故意无事生非地埋怨道。
“去,去……你知道啥呢?这个柳五娘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我怀疑她就是个特务。”严凯被逼急了,只好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然后,他又得瑟地说了一句。“这也是一种斗争形式,你们知道吗?”
“特务?”秦子卿不由地朝严凯问道。
“不是军统,就是中统。”严凯已经断定柳五娘不是小鬼子间谍了。
“可是。这对咱们的任务无关啊,岂不是白忙活了吗?”秦子卿想了下,有些遗憾地叹息了一声。
“今晚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会让小鬼子产生怀疑的。”严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便朝秦子卿几个说道。
目送严凯几个走掉后,这柳五娘也是怔怔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发呆起来。在她的心里,总感觉到这几个小日本的身份值得怀疑。可是,看上去,他们年经好像不会超过二十,应该是十八岁左右。像这样的年龄,让她还真想象不出个头绪来呢。
柳五娘确实是军统北平站的人,她也是因为北平站被小鬼子破坏时,逃出来的幸运者之一。
当然,已经和组织失去联系的特工,她只能是先在这仁丘隐藏着,这才挂名为“独眼兽”的五姨太,“独眼兽”起初还真对她极感兴趣,但也不知道这柳五娘使了什么魔术,不仅没沾到荤反被她控制了。
也许是出于职业的灵感吧,对严凯几个的出现她心里竟然产生了不安的情绪。
“这儿真没有莱沅方面的人吗?”回到二楼后,柳五娘朝“独眼兽”认真地问道。
“没有啊,你问这干嘛?”“独眼兽”有些奇怪地反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感觉这几个小日本来得有点唐突,他们好像在查找莱沅方面的人,就觉得有点奇怪了。”柳五娘苦笑道。
“嘿嘿……俺还以为是‘美女爱少年’呢?”“独眼兽”竟然有些吃醋地嘿嘿挖苦道。
“这些人真是大酒店的林忠堂带来的?”柳五娘突然又开口问道。
“是啊。那姓林的本来是带着这些小鬼子来闹事的,还好有你在,这才没出事呢。”“独眼兽”有些后怕地告诉柳五娘,“小鬼子人小,身上的功夫确是了得,那秃子几个都不明不白就着了道。”
“但愿他们不是针对我们来的。”柳五娘点点头,又不无忧虑地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严凯便被通知去仁丘守备司令部开会。
真正参加会议的小鬼子,每个县只限于一个。严凯走后,秦子卿他们几个自然又分头去寻找线索了。而丁大伢几个昨夜去了一趟候家堡,回来迟了,这会还在床上睡着。
“大虎。也不知道这小鬼子开的是什么会议,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也许咱们只有半天时间了,不知道老大会作出什么决定呢?”秦子卿几个在县城的街上逛了一会后,便有些失望地对大虎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这莱沅的小鬼子军官俺们见不着,可那么多汉奸好像是平白就消失了般,一个都找不着。您说,会不会给小鬼子自己杀了呢?”毛大虎想了一会,竟然想出了这个奇特的猜测来。
“呵呵……大虎,你这个判断也许是正确的。这渚头峻一郎老鬼子可能想抹了那么些汉奸的家财也不一定呢。”而秦子卿立即被大虎这话给逗乐了,便笑着附和道。
“秦队长。昨晚的那个女人好像在盯咱们的梢?”一个昨晚一起去那家娱乐会馆的弟兄小声提醒道。
“俺已经看到了,大伙别去理她,只当作什么都没发现。”秦子卿随即小声地吩咐了一声。原来他和大虎说笑,就是为了装作不知道被人盯梢的样子。
“这个女汉奸!太无耻了。”那个弟兄一想到昨晚的情景,便不屑地骂了一声。
“老大说她不是汉奸。俺也觉得她不像汉奸。”秦子卿却神秘地笑了笑。
“不是汉奸?哪会什么人呢?”那个弟兄发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用手抓起了自己的头皮思想了起来。
柳五娘还真不是来盯秦子卿他们的梢,只是凑巧遇到后,才好奇地跟在他们后面,想看看他们这么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但跟了二条街之后,好像他们一直是什么都没干,只是漫无目的的逛着,这让她更加的怀疑起来了。她毕竟是经过军统特训过的高级特务,其判断分析能力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有的。
而就在她发怔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秦子卿几个身影突然就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