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是夜,回g0ng后,蔺纾不听劝阻于窗边站了整整一夜,本就虚弱的身子经不起折腾,又加气急攻心,第二日便染了风寒彻底倒下。
她许久未曾生病,这回来势汹汹,接连三日病得不省人事,口中胡话不停,吓得伺候的g0ng婢们惶恐不安。
落雪寒梅两人更是信起了鬼神之说,悄悄取了她的生辰八字到g0ng外去与民间有名的雅禁做法祈福。
也不知是不是那雅禁的功劳,前一日才做的法,第二日早晨蔺纾便悠悠醒来了。
听闻她醒了,蔺暨下了早朝便赶来永乐g0ng。
到时,听说g0ng婢们在里头给蔺纾擦身换衣,他便在偏殿等了片刻,直至g0ng婢来请。
蔺纾方醒,头脑还是一片昏胀,此刻听到兄长来了,也顾不得别的,忙强撑着软瘫的身子从榻上爬起来。
“皇兄……”
蔺暨才刚到踏进殿,便见她泪水涟涟的望着自己,那架势就要下榻来。
他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的双肩,轻声哄着人躺下:“快莫动,睡下……”
“皇兄,我不嫁……”蔺纾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十指用力,字字泣泪。
蔺暨心头一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如今亦是两头为难,因自身登基时日不多,根基不稳,且吐蕃此族向来嗜血好战,赤德松赞此人更不是个善茬。
作为王后嫡子,母家权势滔天,赤德松赞本就是几个吐蕃王子中成王胜算最大的,若此次推拒他的求娶,待来日他上位之时难免会怀恨在心,继而寻到时机反咬大雍一口……
冥思倾刻,蔺暨心下一顿,暗道旁人都是做了皇帝之后愈发好勇胆大,他怎的倒是反过来了,愈发懦弱守成了……
罢,罢,若事情真发展到那等地步,届时再计划便是了,若赤德松赞胆敢借此出兵,他大雍人才济济,更有玄戈这等骁士猛将在朝,自己又有何惧?
蔺暨收回思绪,看向眼前梨花带雨的妹妹,心中更是坚定。
友国可再寻,妹妹可只有一个。
记忆中她已许久未生过病了,这回接连几日的高热,连太医都说病情凶险。
蔺暨微叹一声,从她紧攥的手里cH0U出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阿元,莫怕,皇兄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纵然已明他弦外之意,蔺纾心中仍然觉得空落落的,忍不住再次确认道:“皇兄不会让阿元去和亲的,对吗?”
知晓她不安,蔺暨颔了颔首,郑重道:“皇兄不会,阿元放心罢。”
得到他的答复,蔺纾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而后趁机与他道要去庄子里修养身子,顺道散散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生病最需静养,如今g0ng里鱼龙混杂,实在不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蔺暨向来宠她,也恐她因此心情郁结,一听哪有不应的,即刻调动羽林卫,安排翌日的护送。
明面上她对外宣称需静心养病,拒绝待客,实则翌日便轻装简便的出了g0ng。
翌日,也不知盍邑从哪里得知的消息,速度竟这般快,蔺纾才刚到庄子里落榻,他便寻来了。
蔺纾自打第一眼瞧见那熟悉的身影,双眸便止不住的往下淌泪。
相识至今,盍邑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她——本就大的一双美目而今更是瘦得如铜锣一般,正蓄着泪水巴巴的盯着自己,瞧得他一颗心蛰蛰的疼。
两人的关系众婢已心知肚明,此刻见他来了,落雪寒梅二人便立马知趣的携g0ng婢悄悄退散。
盍邑往前几步在榻边坐下,话还未说,便先叹了口气。
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稍显凌乱的秀发,微蹙的眉眼间满是怜惜。
“怎的才几日不见,你便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那日盍邑也一夜未眠,第二日天刚刚亮便收到了她病倒的消息,彼时人多眼杂,他不便进g0ng,焦心等了几日,听得她终于醒来且自请出g0ng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到庄子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蔺纾无力的抬眸望他,明明生病的是自己,却见他也憔悴了许多。
她咬牙撑起身子,见状,盍邑手上轻轻一使力便将瘦弱的身躯揽进怀里。
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飘入鼻中,烫得蔺纾眼眶酸热,泪水涟涟。
她用尽力气抱紧了他,就像抱住自己的主心骨一般。
她为何而发病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