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幽暗的地牢里,地上的男人掀开沉重的眼皮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陈旧脏乱的牢房,周边杂乱铺盖着一些蓬草,细听之下还能听见老鼠“吱吱”狂叫的声音。
盍邑浑身瘫软,唯有手指能够活动几下,他动了动十指,发现双腕已被沉重的镣铐束缚住,沉重的铁链压得他无法抬起手来。
他昏过去前的最后一段记忆便是在山洞里,彼时他发觉情况不妙,yu转身逃离,却不妨一阵浓烟扑面而来,紧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再一睁眼,他便已身处牢房了。
盍邑才发觉自己身上已然换了一套装束,身上宽大的长袍显然不是他们大雍的服饰,且头顶上的发冠也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披散的长发。
多种元素结合在一块,教他心底里逐渐浮现出一个不妙的猜想。
很快便有人来证实了他的猜想。
虽身中奇药,身T无力,可盍邑的五感仍在,他能够清晰的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片刻后,脚步声的来源在他所处的牢房前停下。
“大相,他就是大将们从川山俘获的雍军主帅。”
许是从小在胡人娘亲的教导下成长,盍邑耳濡目染,自小便拥有极佳的语言天赋,不管是多么难学的外邦言语,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自如。
这个秘密只有他身边的几个心腹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面对来人滔滔不绝的言语,为了不暴露自己,盍邑只能装作一个字也听不懂。
见到他挣扎着起身,被身旁奴侍唤作“大相”的男人吩咐道:“扶他起来坐好。”
那名奴侍得了命令,当即上前动作粗鲁的将盍邑从地上拽起。
盍邑狼狈的从地上坐起,佝偻的脊背下意识的挺直。
头顶忽地传来一声轻笑,他吃力的撩开面前遮挡的凌乱长发,直直抬眸看向对方。
乍然对上那双深邃的琥珀sE瞳孔,禄达布一震,尘封数十年的记忆霎时一GU脑的如洪水般朝他袭来。
盍邑静静打量着眼前这位吐蕃王朝的最高级别官员,只见对方身姿颀长,白脸蓄须,四十上下的年纪,虽身着吐蕃服饰,却是一副汉人模样。
他早已对这位吐蕃的汉人大相有所耳闻,往常多数人提起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时,却是多有鄙夷,都说他是“为蛮人卖命的走狗”。
被身旁的奴侍提醒了几声,禄达布才从回忆里cH0U出思绪,他俯下身,盯住眼前那张r0U眼可见夹杂着胡人血统的英朗面容,哑声用汉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盍邑不卑不亢的迎上他的视线,g燥的薄唇紧闭,一字未应,眼含鄙夷。
禄达布身后的奴侍被他这幅高傲的姿态激怒,嘴里叫囔着就要冲上来为主上教训他,却不妨被禄达布伸手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