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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宴席散去已经是晚上,张耀祖和张平辞别后便带着小王氏回了家中。
刚一回到家里,就看到爹娘在争吵,小夫妻连忙跑过去。
“张涛,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要不是当年你错信贼子,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说不定今日风光的便是我们家!”王氏声嘶力竭地吼道。
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而张涛则一脸醉意,手中还握着一个酒壶,嘴里嘟囔着:“这能怪我吗?当年我也是被那贼子所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
王氏听着他的辩解,心中的怒火更盛:“被骗?那为何你不长点心眼?如今咱们家过成这样,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哼,你这妇孺,懂什么!”张涛醉醺醺地反驳着。
张耀祖眉头紧皱,看着满地狼藉心中烦闷,却赶忙上前劝道:“爹,娘,别吵了,有话好好说。”
小王氏也在一旁帮腔:“阿爹阿娘,这么吵也不是办法呀。”
张涛满脸通红,醉眼朦胧地吼道:“你懂什么!什么都不懂!都给我滚出去。”说完就把手中的酒坛砸向王氏那边。
张耀祖眼疾手快,一把将王氏拉到身后,酒坛在地上摔得粉碎。
“爹,您这是做什么!”张耀祖语气又气又急,他简直不相信父亲会做出此事,
王氏见状,哭得更加伤心:“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说完哭着跑了房屋,小王氏连忙追去。
张涛见到儿子还站立在那里,当即吼道:“看什么看,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张耀祖紧握着拳头,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爹,您再这样下去,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张涛冷笑一声:“散了?散了更好!”
张耀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
如今却如此陌生的父亲:“爹,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娘这些年跟着您吃了多少苦,您难道心里没数吗?”
张涛沉默了片刻,随即又端起一旁的酒碗猛灌了一口:“哼,我的事不用你管。”
张耀祖气急:“我也不想管你,只是阿爷今日托我给您带了话。”
张涛听到“阿爷”二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能有什么话?”
张耀祖继续说道:“您如今也知道平哥儿中了状元,要去上京城当官去了,他此次回来便是接阿爷他们一道过去,”
说着,他顿了一下:“阿爷说...他说,”似乎接下来地话难以启齿。
“到底说了什么?”张涛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张涛深吸了一口气:“阿爷说让你念着三叔,不要害了平哥儿,要不然他就告诉族长爷爷,要把咱们一家除族。”
张涛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手中的酒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懊悔。
张耀祖看着父亲这副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爷会如此?”
张涛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出去,你出去”
张耀祖一怔,好像看到父亲哭了。
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脆弱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您别这样,有什么事咱们一起面对。”张耀祖试图劝说。
“我说了,出去!”张涛怒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张耀祖无奈,只好缓缓退出房间。
他站在门外,心情无比沉重,他不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父亲如此失态,更不明白阿爷为何会如此狠心要把他们一家在族谱上划掉。
屋内,张涛瘫坐在地上,泪水肆意流淌。
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痛苦不堪,喃喃自语:“爹娘,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三弟,对不起你们,”
这些年来,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害怕东窗事发,对不起父母,无言面对祖宗。
而门外地张耀祖听着父亲放声大哭地声响心情复杂。
这边愁云惨淡,张家村却一片欢声笑语。
村中的人们还沉浸在张平高中状元的喜悦之中,孩子们在张家院子中奔跑嬉戏,大人们聚在一起谈论着张平的荣耀。
如今宴席早已散去,张平和许逸飞几人正坐在桌前闲谈,刘夫子看着眼前俩个意气风发地学生,眼中满是欣慰。
回想起这段时日,张平二人高中地消息早已经传遍南平县,大家都知道他曾是他们二人地蒙师,
他也跟着沾光,纷纷带着自家地孩子前来他的私塾开蒙。
刘家一时门庭若市,原来几个人的私塾如今已经是四五十个,刘夫子看着这些热闹的场景,心中既欢喜又感到责任重大。
“夫子,您可得好好教导我家这娃。”一位家长殷切地说道。
刘夫子微笑着点头:“放心,只要孩子肯学,我定倾囊相授。”
想起孩子们在私塾里叽叽喳喳,充满了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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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夫子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张平和许逸飞。
张平感慨:“夫子,您这是桃李满天下了。”
“是啊,都是因为您教导有方。”许逸飞也跟着附和。
刘夫子摆摆手:“还是你们自己争气,为师不过是引路人。”
“夫子教导之恩,没齿难忘。”
“若不是夫子悉心教诲,哪有我们的今日。”
“是你们自身努力,才有如今的成就。”
这时,张瀚文跑过来地问道:“我也能像哥哥和逸飞哥哥一样高中吗?”
“只要你肯用心读书,定有机会。”刘夫子笑容温和摸摸张瀚文的头。
“夫子,我一定会用心读书的。”
张瀚文眨着明亮的眼睛,一脸坚定。
小手紧紧握着拳头,眼神满是憧憬。
张平和许逸飞看着充满朝气的张瀚文,仿佛看到了曾经年少的自己。
张平鼓励道:“瀚文,只要坚持不懈,你的梦想定能实现。”
许逸飞也笑着说:“对,我们等着你金榜题名的那一天。”
众人皆笑,小院里充满了希望和欢愉。
等状元祠修好,里正便把状元匾挂了上去。
张老头眼含热泪的看着这个状元词,眼眸微微眯起,似乎下定了决心,抬步往里正家而去。
没过几天村里便传出张涛已被划掉族谱,而张涛以下子女归纳到张三牛名下。
不明真相的族人们震惊不已,要知道这个年代,古人信奉神鬼之说,除族的耻辱可是比死了还要令人难受,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唾骂嫌弃,至少死人还能享受后人的香火。
而知道真相的张耀祖对父母已然失望,不再管这二人,随他们相互折磨,连夜带着妻子搬回了张家村。
后来,张家村多了一处景点。
状元词,有时附近的乡亲都有人前来参观,祈福,希望能沾上一些学霸的气息,好让自家孩子也能学业有成。
而张平也成为了村里人教育孩子的榜样,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学子努力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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