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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多样滋味在小鱼儿心头转来转去。其中是咸是苦,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林珏与小鱼儿说了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语气很和缓,态度很温柔,甚至因为先前误会他了,还带有一丝讨好。但小鱼儿听明白了,林珏说那么多话就一句话的意思:他啥事儿没有,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继续猫着吧!
狗屁!他让我回去猫着我就得回去猫着啊!
虽然小鱼儿也知道林珏是为他好,免得他俩又要拔剑相向。但这又是什么回事呢?为了不让他俩相杀,他就得永远躲着林珏么?
他不想离开他,但这话他却不能告诉他……小鱼儿无语望天,很是替自己可怜。
不知什么时候,铁心兰竟然醒了。她醒后愣愣地看着小鱼儿,也不说话。
她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毕竟,她不知已醒了多久;毕竟,女人总有一种叫“直觉”的莫名其妙但又异常准确的东西。
小鱼儿道:“你怎么了?”
铁心兰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却道:“我很好。”
“哦。”
“……我要走了。”过了许久,铁心兰低着头叹道。
“……好。”
铁心兰最后看了小鱼儿一眼,这一眼中竟包含了无穷的情意、怨恨与感伤。你简直难以想象的出一个眼神竟可以表达那么多东西。
她只看了这一眼,便再也没有回头。
小鱼儿看着铁心兰的背影沉默了许久,而后叹道:“走了好,都走吧……”
林珏去了聚贤楼,小鱼儿不情愿就这样走了,一个人易了容在宜昌街巷晃荡。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聚贤楼附近。
他抬头看向聚贤楼二楼的窗子,如他所料,什么也看不到。
正哀叹间,小鱼儿忽然觉得一阵风飘上聚贤楼旁的古树。小鱼儿疑惑地定睛一看,赫然见到一个带着铜面具的人立在树枝上。
那树枝是那样细,那个人竟似没有重量一般立在那根树枝上。他人站在那里,而下面人来人往的人都好似看不见他一般。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瞬身躲到墙角。
那人又站了一会儿,突然将什么东西掷进屋内,接着便像风一般飘向远处的屋顶。
小鱼儿并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直跃出几重屋脊,跳上宜昌城最高的屋顶上。
他凝神向铜面人飘走的方向看去,见他飘进了一扇窗户,而这扇窗户是属于宜昌客栈的。
小鱼儿慢悠悠晃荡到宜昌客栈,并不从正门进去,而是从角门穿出院子,找着厨房,炉火还有余烬,上面还烧着一壶水。
他拎着这壶水,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房那边,那间铜面人飘进去的屋子里灯火还是亮着的,小鱼儿过去,拍门道:“客官可要加些茶水么?”
他一心想瞧瞧这神秘人物的真面目,竟不惜涉险,扮成小二,也不管这人会不会认得出他。但屋子里竟没有应声。
他壮起胆子,轻轻推门。门竟没有拴上,他一推就开了。
只见桌上燃着灯,灯旁有个盘子,盘子里有个茶壶,四只茶杯,茶壶和茶杯全没动过。
再瞧那张床,床上的被褥,也是叠得整整齐齐的。
小鱼儿却喃喃道:“壶里不知还有茶没有,我不如先给斟上吧,也免得客人回来没水喝。”他一面说,一面已走进房子。
一走进门.他才发觉屋子里竟弥漫着一种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他竟像是一步踏上了百花怒放的花丛中。
但除了这奇异的香气外,屋子里却再也没有丝毫可疑的痕迹,这屋子简直好像从来就没有人住过。
而且这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床底下的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桌子、椅子、衣橱,都像是被水洗过。就连那石板铺成的地,都被水洗得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