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薇城东部一处豪宅深处。
一名四十来岁的贵妇的身影慵懒地躺在长椅上,有两名理疗师正在为她坐面部护理和四肢的按摩。
贵妇人闭着双眼,脸上均匀涂抹着护肤药物,所以看不清面容。
大厅外走入一名中年男人,他身着黑色正装,握有手杖。
在靠近到长椅跟前的时候,男人单膝跪地,亲吻了妇人的手背,然后起身后退了几步,汇报道:那年轻人似乎很克制。
妇人没有睁开双眼,只开口问道:
克制?我看未必,是他背后的老执法官在拦着他罢了。
那,是不是再刺激一下,重复一下之前做过的事情。中年男人询问道。
他是个聪明人,只是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再刺激的话,反而会让他更快清醒,像他这种睚眦必报的人不会轻易收手的。妇人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撩开发絮,动作无比优雅。
她的声音是实打实的烟嗓,同时还具有绝大多数女性不具有的低频声,加上那慵懒的语气,磁性十足。
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种恶毒又聪明的小家伙咯。
您的意思是,招揽一下?中年男人试探性一问。
但妇人的意思并不明确:
先看看吧,这种人不好掌控的。
其实也不难掌控。中您男人淡淡评价道。
你说的是他的家人么?可别忘了整件事情是因什么而起的。妇人在空中慢悠悠地摆了摆手:他如果能干干净净地完成我们想做的事情再来考虑你说的那些,不过,我觉得等他反应过来,估计就不会如我们所愿了。
情况还在我们的掌控之内,他对您的存在一无所知。中年男人笃定地说道。
总之先让他闹着吧,如果能成,算他的本事,成不了的话,就把脏水全泼给他,送他一家人去死。
妇人缓缓吩咐道:
老人家估计快要到楠薇城了,记住,那兄弟俩的破事咱们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手底下谁敢多嘴,直接处理掉我为老人家奔波了这么些年,落不得一个名分的话,至少也要把属于我的那部分留在手中,谁也拿不走。
明白。
楠薇城一共有两个火车站。
西部的车站主要用于商业运输,民用的火车站位于东部印斯茅斯镇,车站的名字就叫印斯茅斯站。
这儿原本其实只有一座非常小的村落,在火车站建成之后才逐渐带动了周边的经济建设,发展成为一座小镇的规模,如今虽然本地的住户不多,但各种宾馆商店非常密集,作为楠薇城的门面,这里的所有建筑风格都延续了复古的风格,随处可见的石雕复杂繁琐的线条。
在夕阳暗红色光芒的照映下,印斯茅斯小镇里几乎每一个角度都如同油画般动人。
不过爱德华·谢尔曼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景色。
下火车之后,来接他的管家将这几天家族里发生的一切进行了完整的汇报。
爱德华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即使如此,在听闻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是两眼一黑,险些栽倒过去。
长子迪伦和长孙希里安都是些什么德性,爱德华心里是有数的。
他知道迪伦的断袖之癖,更加知道希里安的顽劣。
这些对爱德华来说都无所谓,子嗣们再如何闹腾,那也只是在楠薇城这一亩三分地里闹,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在王城上院的话语权,想怎么闹都随便。
在王城里,爱德华见过比自己的长子长孙更加离谱更加变态的人,相比之下,迪伦和希里安的行径根本算不得什么。
爱德华并非没有约束过自己的这些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