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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灭火材料价格上涨
十二月下旬，二十八号这天周末，蓝冰从公司回来，进入空间，便点燃了壁炉。
十二月的天气，在外间的惠州本来是不错的，很是怡人，只是这一周忽然来了一阵强大的寒流，急剧降温，于是与早已十分寒冷的空间之内相比，便失去了那种吸引力，蓝冰因此便倾向于待在空间，之前她每逢休息日，总是喜欢坐在外面公寓里，上上网看看片子之类。
蓝冰将一块木柴添进火焰之中，今天晚上自己不是很累，很可以在这里多守一阵，等这些木柴都燃烧干净，再进卧室睡觉。
这几年来，中国和美国之间的摩擦不断，尤其这一两年，似乎愈发激烈了，蓝峰有一次便说：“最近的广播员慷慨激昂好像北韩。”
蓝冰向来是不听收音机的，也不想去验证，不过或许十分紧张吧。
而且事物总是向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蓝冰本来是担心食物的事情，可是到现在为止，食品价格上涨倒是还能够承受，然而另一种物品的涨价，便让蓝冰有些意外，就是小苏打。
小苏打这种东西本来并不贵，几块钱一袋，蓝冰每每都是一次买五包，每包一斤装，一共三十块钱，相当于六元一斤，如今涨了价，然而许多人并不在意，因为碳酸氢钠这种物质，虽然是厨房常备的东西，使用量却并不多，一般人只是和面的时候用上一点，买一袋可以用很久，因此即使价格翻上一倍，对生活的影响也不大。
但是蓝冰则不一样，她买碳酸氢钠，不仅是为了发面或者是清洁厨具，主要是为了灭火，虽然几年以来，对于烧柴取暖已经相当熟练，知道哪一种木柴、怎样体积之下，会大概燃烧多久，不过难免有估计不够精确的时候，又或者突然发困，这种情况下就要用到碳酸氢钠，虽然机会并不多，然而仍然是有所需求，所以此时小苏打忽然涨价，虽然只是每斤涨了一块钱，她仍然感到很受冲击。
这件事对蓝冰比较重要，因此这一回她可是要在网上搜一搜的了，所以蓝冰便在搜索引擎里面输入：小苏打为什么突然涨价？
很快开列出一串网页，倒是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的讨论，然而有人在提问：“艾禾美小苏打是真的买不到了吗？”
下面有人回答：“已经反倾销加关税了，其实也能买，就是比原来贵了许多，我认识的网店主就说，不划算，卖完了库存，暂时不再进口，而且现在美国的东西，进口程序都复杂，她想暂时避一避。”
那人追加提问：“艾禾美是美国的吗？”
对方追加回答：“是啊，美国是天然碱矿产量最大的国家，从露天矿里面可以很容易分离出碳酸氢钠，出口小苏打很大量的，中国市场上也有许多。”
看到这段话，蓝冰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虽然买了很久的小苏打，然而却还没有买过艾禾美这个牌子，一般都是买的国产苏打，毕竟自己还没有那么精致的要求，一定要国际大品牌，只要能发面，能清洁，最主要的是灭火，也就可以了。
然而现在中国对美国的小苏打加关税，虽然是保护了中国自己的小苏打产业，然而却有可能造成国内市场的小苏打涨价，对于别人来讲，或许还无所谓，但是自己每年总要用十几二十袋小苏打，虽然也不过是二十块钱的增加支付，并不是很大一笔钱，可是对于蓝冰来讲，就很有讽刺性，莫非自己今后要用沙子来灭火？那倒是可以的，空间中沙土多得是，只是用后难清理。
所以自己要怎样弥补小苏打这一项的额外支出呢？蓝冰仔细动了动脑筋，忽然想到今年自己去长沙的时候，参观了寺庙，那里的商店中有卖无患子的手链，自己当然是没有买，不过此时却提醒了自己，可以种植无患子树，无患子的果皮是天然清洁剂，今后便可以省了买清洁剂的钱。
要说那一次寺庙的经历，可也真的是堪称丰富，蓝冰看到两个女孩子和一个和尚在聊天，便也凑过去听听，那个四十岁的和尚说：“四大皆空，是指的哪四大呢？”
一个女孩摇头说“不知道。”
和尚说：“是‘地、水、火、风’。那么‘六根清净’呢？唉～～，是‘眼、耳、鼻、舌、身、意’。”
说着话，和尚伸出一根手指，刮了一下那女孩的鼻子。
当时蓝冰就觉得，好怪啊！这是什么和尚？
再一看旁边那个明显只是陪同的女孩，对方也是一脸诧异。
那个明显对佛教有兴趣的女孩，却一时陷入钝感，也不知她是一向这样有些迟钝，还是对佛教的喜爱而造成这种迟钝，居然只是楞了一下，仍是没有离开，追问着问题，和尚和她讲：“不要出家，真的不要出家。”
说了两句，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仿佛长者对孩童的疼爱，只是一种单纯的感情，并不包含情欲，然而两个人年纪并没有相差那么多啊，而且那个女孩已经成年了，二十几岁，是个正当青春的女子。
蓝冰越看越不太对劲，好在女孩的同伴比较明白，拉了她一下，“我们该走了”。
', ' ')('蓝冰便也走开了，其实蓝冰对佛教本来也是比较有兴趣，人生观倒是罢了，但是很切合自己的审美，所以她才来参观佛寺，虽然是不肯花香火钱的，不过对于这些地方，总想好好看看庭院建筑，哪知就给自己看到了这个，难怪那个和尚说“不要出家”，看来宗教信徒之间的是非也多，自己连性骚扰都看到了，虽然同性之间这类事会比较少一些，然而其她各种纷争大概也和俗世红尘差不多。
不过此时蓝冰着重考虑的不是这个，她想到的是要赶快弄几颗无患子的果实，不知中药店有没有这样的东西，蓝冰于是跑了附近几个药店，可巧有一家真的有这样的种子卖，据店员介绍，本来是“清热，祛痰，消积，杀虫”用的，不过蓝冰只想要栽种出树木来，用果皮来清洗餐具，因此格外认真地问：“是剥了壳的种子直接送过来，没有经过加工炮制的吗？”
店员笑着答道：“是啊，是原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本来果皮坚硬，提前处理也不是很方便，要用的时候再磨粉也就是了。现在国家大力提倡传统中药，所以我们这里的中药材种类也增加了，无患子是最近刚开始进货的，卖得很好。”
蓝冰一笑：“我也觉得无患子很好，帮我拿二十颗吧，要那种大个儿饱满的，不要有伤痕之类。”
那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笑着说：“是要做手串吗？”
蓝冰笑嘻嘻敷衍道：“用来观赏。”
将来如果真的成长为树木，毕竟也是空间一景，更何况还能够用作厨房清洁剂呢，虽然是要等到几年之后了。
说起中药，社会上最近推荐得愈发热情了，蓝峰有时候便要吐槽：“国民政府那个时候，就想要废止中药，然而虎头蛇尾半途而废，把这个麻烦一直留到共产党这里，中共从前倒是也没什么，可是这一阵越来越吹那些草根树皮是怎么回事？真的以为靠这个就能够消灭病毒了？”
詹汀秀当然要辩驳：“莲花清瘟就是有效，美国人都承认了的，现在她们想要用这个，可得跟我们买专利！”
鱼雁容自从进入医学院，有时就会和蓝冰讲一些现代医学，她们叫做循证医学的，因此蓝冰如今对于传统的经验医学，也有了一些类似祛魅的感想，现在再看到那些诸如“半夏、泽兰、青黛、香薷”之类的药材名，她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坠入一种优美玄奥的意象，设想那样一种神奇的效果，只是看到护肤品上面的植物名，比如莲花，白菊之类，仍然有一种陶醉，这些植物成分经过萃取，或许真的有效，然而在那种真实效果之外，也有一种美感的沉醉，可以叫做意境。
因此这个时候，蓝冰对于无患子的各种药效，并不是很在意，她最在意的是无患子皮里面所含有的皂素，是当做天然植物皂的种子买回去的，并不是作为药材。
虽然是买了二十颗种子，然而此时空间中已经一片冰雪，不能够种植，要等待来年春天，所以真的暂时只能是摆在那里观赏了。
此时蓝冰燃着了壁炉，便进入厨房，将木柴添进炉膛，开始准备晚饭。
她拿起炒锅，在锅底放了一块鱼油，看着鱼油融化，便将一撮切成丝的白菜帮放进去煎，然后加水，加了四颗鱼丸，这就是一道白菜帮煮鱼丸，浇在冰箱里冷藏的马铃薯泥上，就是一餐晚饭了，另外在旁边的另一个灶眼上，蓝冰把小煎锅放在上面，加了一点油，倒进二十几只虾仁，又放进几片酸黄瓜，加了盐和胡椒粉一起炒，做成一小碟清炒虾仁。
蓝冰将一只碗和一只碟子放在托盘上，端着便进了客厅，坐在餐桌边，细细地品尝这一餐的晚饭，前天捉到了一条很大的鱼，鱼肋下部有很肥的白油，自己就将它剔除下来，用作动物油。
本来白菜帮这一部分，是有些偏寡淡，而且又比较硬，不容易入味，如果是用猪油烹制，就会比较有味道，增添了一种香浓，然而自己不养猪，最近物价七涨八涨，小苏打那一笔一时还无处抵偿，哪里禁得起还买猪肉？所以她烹制白菜帮的时候，如果有鱼油鸡油，就用这些动物油脂，倘若没有，就只好多加一些辣椒，做成酸辣白菜，也还可以的。
蓝冰又尝了一下虾仁，也很不错，自己这一阵比较偏爱白胡椒，从前是用黑胡椒的，只是忽然觉得，黑胡椒的味道有些偏重了一点，白胡椒则格外多了一种淡淡的香气，仿佛更加悠长婉转，不像黑胡椒那样的简单直接，自己空间中多是烹调鱼虾，白胡椒粉似乎更适合一些，提到黑胡椒，第一个想到的是黑椒牛肉，然而自己不要说是牛羊肉，猪肉都很少吃呢，红肉多是食用兔肉，所以黑胡椒真的用处不大。
蓝冰吃着晚餐，回想着今天的事情，方才在公寓门口，自己看到了齐成光，当时自己似有若无地冲他点了点头，齐成光则干笑着和自己搭讪：“蓝小姐，现在国家正在号召节约用电啊。”
蓝冰手上飞快地转动着锁眼里的钥匙，答道：“那是很应该的啊，一度电的用途也很大的。”
一度电可以让一只二十五瓦的灯泡（比如自己石屋中用的）连续照明四十小时；节电冰箱可以运行两天时间；一百平米的
', ' ')('房间，吸尘器可以打扫五遍；一台电脑能使用四十个小时；电磁炉可以烧两道很好的菜；至于其她的用途，比如风扇、空调、电单车之类，因为蓝冰基本上不使用，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现在不仅仅是节约“一粒米、一把面、一滴油”，还要节约“一度电”，惠州的公交车站牌那里可以看到有标语，“每人节约一度电，每年节省七十五万吨原煤惠州文宣委”，而且宣传的一度电用途，也不仅限于家庭，“一度电的作用：电炉炼钢1.25－1.5千克织布8.7－10米加工面粉16千克灌溉小麦0.14亩次灌液化气10瓶生产啤酒15瓶采煤27千克生产化肥22千克生产洗衣粉11.8千克供电车行驶0.86公里，所以“要节约用电”。
节约粮食的原因，蓝冰是能够理解的，因为正在贸易摩擦，况且因为疫情，食物进口本来就非常受限，包括豆粕的进口，因为饲料输入量下降，国内饲料价格上涨，也就导致猪肉价格上涨，蓝冰因此愈发减少吃猪肉，然而为什么忽然间要节约用电？难道是因为国际石油价格上涨吗？可是国内发电多是用原煤，莫非石油与原煤也有联系吗？就好像猪肉价格涨得这样快，因此鸡鸭的售价也给拉动上涨？
对于这样错综复杂的宏观问题，蓝冰觉得自己想要理清，是相当吃力的，但是她有切身体会的是，空间之中也要节约用电了，蓄电池的效能越来越差，积蓄电能的能力不断下滑，从前在夏日最高峰，每天能够积蓄十度电，现在连五度都不到，更不要说在这样的冬季，每天只能积存两三度电，而这可怜的一点点电，主要用来照明，另外还要给手机和平板电脑充电，此外连冰箱都停掉了，食物都冻在外面。
因此在其她方面，蓝冰已经是能够不用电，就不使用电力，电饭煲在秋季便已经很少用了，主要是使用煮锅烧饭，电磁炉也几乎不再使用，这个时候厨房里原本的柴火灶台，就显得格外有用，刚刚安装了发电机的前两年，蓝冰是从来不动这个柴炉的，只是将那石砌的平台当做放置东西的场所，然而这两年，她是很需要这个炉灶了。
因为有壁炉烧柴的经验，蓝冰点燃炉灶便没有费太大的劲儿，空间中无论是取暖还是烹饪，火力都是来自烧柴，蓝冰从来不买煤，有时看书的时候读到了“煤球煤饼”，觉得和自己距离很远，空间里有足够多的木柴，蓝冰砍树没什么压力，如今已经很会判断老树，反正到了年龄，即使这一个活动的人类不砍伐，树也是要自己倒下，然后在地面逐渐腐朽，所以当看到已经衰败的老树，蓝冰便将它伐倒，留作日常要用的木柴，夏季里也得烧火做饭啊，真是辛苦。
不过虽然如此，让蓝冰感到有所安慰的是，空间厨房有一种奇特的豪华感，毕竟是双眼炉灶啊，无论是公寓中的燃气灶具，还是自己买的电磁炉，其实都是单眼炉具，而这个古典的柴灶则是双眼，虽然要点燃两个炉膛，不过想到是双眼灶，便有了一种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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