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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霄的晚餐是一只烤兔子。
兔子是楚霄带着十几个精锐佣兵去山林里狩猎妖族回程的路上顺手打的,正好趁着新鲜叫厨娘烤了,做晚餐的主菜。
城主府的厨娘手艺一向不错。那只死得其所的兔子被扒了皮,浑身涂满厚厚一层蜂蜜,挂在炉火上烤得金黄焦香,又撒了迷迭香与海盐。配菜是黄油煎的蘑菇与土豆,摆在银盘中,又配了琥珀色的浓稠酱汁,香气扑鼻。
楚霄简单洗了个澡,把一身的尘土与血迹洗了,换了一身崭新宽松的丝质睡袍,坐在胡桃木制的餐桌前面一边享用这一顿丰盛的晚餐,一边听着老潘恩絮絮地讲他出门这几日城内的新鲜事。
“…去年的税务差不多收齐了,商会那边一切都还好,佣兵行会倒是拖拖拉拉的,说是去年整年狩猎的收成都不好,快吃不上饭了,求城主再宽限半个月。”
“…铁匠铺的老头子莱特过世了,据说是在酒馆里认识了个年轻寡妇,把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棺材本骗了个干净就跑了。莱特一时想不开,喝醉了酒,跌到打铁炉子里死了。交给他的几个武器单子也泡了汤,武器行会正愁得睡不着。”
楚霄一边听着,一边拿起银质的刀叉,切下半块烤得恰到好处的兔腿,送到口中。
“…不知道妖奴能吃什么?”楚霄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询问来。
“啊…理论上来说妖奴是只能吃,呃,汤、粥、果汁,还,还有…还有什么来着…”从餐厅的门口,传来一个带着点儿怯的陌生声音。
楚霄皱皱眉,抬起了眼睛,正好看见一个高个子年轻人从餐厅门缝里探进大半个身子来。一双棕色的眼睛和城主漆黑的眼眸一对,年轻人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同手同脚地迈进来,站得笔直。
“啊…城主大人,我,我叫林,是商会派来的训妖师。”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哆哆嗦嗦地说。
楚霄狠狠皱了下眉,扭头望向管家老潘恩,满脸的“这到底行不行”。
老潘恩掏出手帕,第无数次地擦着锃亮脑门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说:“商会说凛山城一向没什么正经训妖师,城主您要得急,找来找去只找到了这个,说是去年才从帝都的训妖师学院里毕业的,结果找不到工作,以为边境能有机会,跑来了凛山城,把路费花光了,所以就留在酒馆里负责帮商会推销麦酒…”
林发现餐桌前黑发黑眼气势冷酷的城主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意识到这梦寐以求的能亲手碰一碰妖奴的机会正在从指缝里溜走,他即将被一脚踢出门去。
林连忙提高声音,颤巍巍地为自己争取:“我…我在训妖师学院里是优秀毕业生,训妖手册几乎都背熟了,没找到工作是因为毕业时不小心摔断了腿,养好了之后招聘都结束了…我一定能帮城主养好妖奴!”
林又从背包里稀里哗啦地摸东西。“这是我的成绩单!这是我的奖状!我得过三次奖学金,还在校报上发表了两篇文章,呃,还有一首诗。”
楚霄又看了看冷汗越冒越多的老潘恩。
“真。。真找不到其他人了。”老潘恩颤抖着说。
楚霄揉着发疼的额角,把这个叫做林的优秀毕业生安排到了地下室训妖室旁边的卧室休息,告诉他明日早上就正式开始工作。毕竟有个熟读训妖手册的好学生也总比没有好些。林兴高采烈出门的时候几乎绊倒在门槛上,又跳起来蹦蹦哒哒地跑了,满脸的“妈妈你看我终于找到工作了”。
楚霄叹了口气,从餐桌旁站了起来,他决定去卧房看看自己的那个半妖。
城主府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地下有一间训妖室、配套的训妖师住所和几间堆杂物的库房;一层是会客厅、厨房与餐厅,以及管家潘恩与仆从们的居所。城主楚霄的卧室则在二楼最内侧,平日里除了例行打扫,管家与仆从都不会随意进入这里。
天色已经入夜,卧室的四角都用纯银打制的烛台燃了牛油蜡烛。桌子上放了一盏煤油灯,把房间照得还算亮堂。走进房间,楚霄便看见了床脚下趴伏着的肌肤如雪的纤细身体。
名叫落月的半妖已经从那个歪七扭八的狗笼子里放了出来。也显然被从头到脚洗过了,垂在锁骨上的发尾带着一点点隐约的湿意。他颈上系了个皮质的项圈,另一头栓在床脚上。项圈的绳子留得短,妖奴无法抬起头,只能摆出趴跪的姿势,把头侧在地上。他脊背上的彩羽图案被四面八方的灯光映着,看起来流光溢彩,炫目极了。
半妖听见了脚步声,把头勉强抬起了一点点。然后,他以一种极为理直气壮的语气说:“主人,我要上厕所。还有,我饿了。”
半妖落月清秀的脸看起来神情非常认真。他趴在地上,手臂被绑在背后,屁股里塞了一截被打磨得很光滑的水晶肛塞,又把性器用绳子向后扯着,绑在水晶肛塞尾部的环上。明明是最卑贱的身份,最卑贱的姿态,他眼睛里却丝毫没有什么类似于惧怕或者羞怯的情绪,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被紧紧束缚着跪在地上等主人回房,理所当然。要上厕所要吃东西,更
', ' ')('是理所当然。
“…这味道好像是蜂蜜烤兔子。”妖奴叹了口气,声音里居然夹杂了一点委屈。“我也想吃。”
“我知道你不会给我吃,没关系。但是我真的很需要上厕所。绳子绑得不够紧,我还是会尿出来的。”半妖很认真地说。“地毯好像是羊毛的,图案很好看,我不太想弄脏它。”
楚霄倚在门口,抱着手臂打量着这个与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的妖奴。——楚霄并不是没有见过旁人养的妖奴。妖奴大多是从小就开始驯养,养到成年时,早已经娇软乖顺,眼神谄媚,双唇娇艳,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着对自己有生杀予夺之权的主人,骨子里却都恐惧瑟缩。这种瑟缩到后来也许会变成深深的空茫麻木。但不管怎么说,都不怎么让人舒服。
这种既没有恐惧,也没有讨好,也并没有麻木,只是安安静静地与人正经说话——虽然说出的话有一种微妙的不正经——的妖奴,他从来没有见过。
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妖奴。
楚霄眼睛移到桌上的一个纯金打造的盒子上。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放了零七八碎的一堆小玩意,都带着水渍,想来是老潘恩叫仆从们从训妖室里翻出来洗干净了的。楚霄修长的手指从里面翻捡了一番,捏出一根用一颗颗细珍珠连成的细棒。细棒的头部是一颗小指大的浑圆珠子,很是莹润。
楚霄走到床边,俯下身子把落月紧紧缚在背后的双手解开了。妖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以一种心满意足的姿势活动着被束得麻痛的手腕。
楚霄盯着他看了几眼,把手中的珍珠细棒向他眼前一丢。
“自己堵上。”他冷冷地命令着。
落月以一种对于妖奴来说可谓胆大包天的表情叹了口气。——楚霄觉得那个表情很类似于“算了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之类的。
“被绑着,这个角度没办法塞。”落月叹着气,问,“那我自己解开了?”
楚霄挑着眉毛盯着他,没说话。
于是这个胆子当真比天还大的妖奴就把手伸向双腿间,摸摸索索去解性器上缠的绳子。他项圈上的绳索还紧紧连在床脚,没法抬头,也就没法看见自己腿间。他摸了半天,却因为性器连在肛塞上紧紧向后扯着,十分难以着手。又尝试了几次,他显然是烦了,拉着绳子一把将肛塞从后面扯了出来,那截光滑的水晶带着一点水渍“波”地一声脱离了穴口,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楚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落月显然并没有管此刻他的主人的心情,两只手轻松灵活地把绳结从肛塞尾部解开,松开了自己性器的束缚,又非常顺手地把水晶肛塞塞回了原处,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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