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云翊,亲爱的,感谢上帝,快瞧一瞧这是什么?”玛丽夫人快活的声音从更衣室外传来,她丰腴的脸庞涨得通红,好像一颗熟透的苹果,但因熟的太透,反而显得怪异的可怕。
蒲云翊站在衣帽间里,修长的双臂向两侧平展,肱二头肌微微紧绷,勾勒出如皇厅雕塑般几乎完美的线条。
女仆为他选择了一件蕾丝白衬衣,用以搭配墨色马裤,以及那双正被跪在地上的奴隶小心翼翼舔舐的棕色的鹿皮长靴。
衬衣胸前堆叠的蕾丝褶皱完全可以取代碍事的领结,更何况常年待在军营的蒲云翊伯爵一向怕麻烦,尤其是寻欢作乐时,再奢华的配饰都会变成他的阻碍。
玛丽夫人兴奋的不顾礼仪,猛地推开了半遮不遮的雕花木门,门上抱琴歌唱的小天使饶有兴趣地向下凝望,但从它的角度,只能看到玛丽夫人的黑色礼帽,镶嵌着一颗祖母绿色的名贵宝石,周围点缀些许鸟类的羽毛。
伯爵的脚踝微动,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奴隶半硬的鸡巴,漂亮的小东西配合地叮咛了一声,那笼中夜莺般祭献的姿态让蒲云翊感到口干舌燥。
感谢上帝,他是多么,多么想代替这下贱的小玩意儿,一丝不挂地跪伏在地上,伸出舌头舔去别人靴底的尘垢。
“滚下去。”低哑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中带着无人察觉的妒恨。
女仆向玛丽夫人行了一个屈膝礼,拉起链接在奴隶项圈上的锁链离开,将狭小的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蒲云翊的余光锁定在浪荡地摇着屁股发情母狗般爬行的奴隶身上,被抽打得通红发胀的屁股好像一只鲜美多汁的桃子,这下,不被上帝允许的嫉妒之心更甚。
“妈妈,”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避免在母亲面前失礼地硬起来,蒲云翊开口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能让您如此失态?”
玛丽夫人自然而然地接替了女仆的工作,从柜子里选出一件做工精致的外衣,就连盘踞在袖口的一颗不起眼的扣子都由剖光的玳瑁做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然是大好消息,宝贝。我的姐姐苏珊娜,也就是你的苏珊姨妈,即将成为帕泊斯帝国的王后,她邀请我们一同前往罗斯皇厅的玫瑰庄园小住,直到封后大典。”
“哦,那真是太好了。”蒲云翊平静地回答,丝毫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是值得自己欣喜若狂的。
毕竟,两年前,他已继承了他的酒鬼父亲,短命的兰多子爵的一切,并且靠着自己几年来卓越的战功晋升为瓦沙克伯爵,掌握了瓦沙克行省的财政,三幢乡下的庄园,还有每年约五万帕劳的收入——哪怕他需要替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妹支付生活费和不菲的嫁妆,蒲云翊并不认为姨妈成为王后能再为他增添除了一点虚名之外的任何好处。
不过,玛丽夫人不这么认为。她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这当然是个好机会,云翊。你的父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和我订婚了。而你,我的天啊,除了瓦沙克行省的新年舞会之外,还几乎没有社交过。我多么担心你无法寻到一位合适的妻子啊,但现在看来,也许你注定要娶一位罗斯皇厅的贵族小姐,而不是瓦沙克的野姑娘。”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究竟是多么多么的高兴啊!”玛丽夫人强调道。
“妈妈,我才二十三岁。还想再多过几年快乐的日子,而不是在舞会上玩弄词藻,向不认识的姑娘献殷勤。”
“哦,亲爱的,只有结了婚,你才会发现婚姻的美妙之处——这是当然,不容置喙。”玛丽夫人为他的外套别上了一枚闪闪发光的胸针,一株含苞待放的鹤望兰。那是玛丽夫人最喜欢的饰品,当然,蒲云翊一点都不讨厌。
“也许吧。”他可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和母亲吵架,惹她难过——玛丽夫人难过起来经常会歇斯底里——妥协道:“我会为您带回一位妻子,如果您希望看到的话。但是现在,为了避免迟到,我必须要出门了。”
玛丽夫人得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保证,自然不会管束儿子的行踪:“玩的开心,宝贝。”
由于玛丽夫人打岔的缘故,蒲云翊来到壁尻馆的时间比原定的要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