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靖九年,隆冬,魏王已经油尽灯枯,下旨传位于太子。
太子继位再即,却被爆出皇室惊天丑闻,
魏王之病被查出是慢性中毒,凶手竟是皇后周氏,在魏王病重期间,皇后竟多次与侍卫有染,还秘密堕胎流产两次,太子疑似血统不纯,魏王被气身亡,皇后被赐三尺白绫,太子被关押宗人府。
三皇子醉心风月胸无大志,四皇子造反失败被镇压,五皇子被爆于外敌勾结卖国,十二皇子落水后烧坏了脑子……
在众多呼吁声中,先前意外流落民间的大皇子殷玄青众望所归,被推上了皇位。
历史又重新上演。
谢婉柔心里恨啊,她不懂,为什么她明明这辈子这么努力的反抗,但结果却和和上辈子一样,不,比上辈子还不如。
这个男人,不像上辈子那样爱她了。
因为他对她不在手下留情,导致她被频频打脸,太子党也被频频压制,皇后和太子都对她有了间隙,她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
她明明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结果到头来她弄的一身腥,里外不是人。
“魏玄青,你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思!你明知道太子不是野种,勾引皇后的侍从也是你派去勾引的,陛下中的毒都是那个野男人蛊惑皇后娘娘……”
“人是我派去的,毒是我提供的。”殷玄青讥笑道:
“可她就是红杏出墙了呀!她就是亲手毒害了陛下啊!”
“当年陛下为了她和她的孩子,杀我和我母亲的时候,那爱可是感天动地,我还以为他们真如民间传的那样情比金坚,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你承认了!你承认了!”谢婉柔亢奋的指着他,全身都在气的发抖:“你这种卑鄙小人,你根本就不配称帝!”
“是啊,是承认,我是卑鄙小人,但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你能让你皇后重新活过来,让太子重新沉冤得雪,还是能让青天大老爷来帮你主持公道?”
殷玄青讥笑着,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或者是靠你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和与生俱来的魅惑之术再次蛊惑我的心神?”
谢婉柔双目通红,眼中含泪,坚韧又隐忍不屈的强盯着她,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依旧强忍着不落下来,下颚被捏成一个包子脸,明明柔弱却又格外坚韧,身处劣势却依旧不畏强权。
殷玄青咬了一口舌尖,尖锐的疼痛让他大脑重新恢复理智,他一把推开她,眼神寒芒乍现,大袖一挥,直接下着逐客令。
“滚!”
“我不滚,殷玄青,你放了我夫君!他已经被你抢我了皇位,他什么都没了,你为什么不放了他!”
“你们之前对我出手的时候,也不曾对我手下留情,自古成王败寇,若败的是我,你们会放过我吗?”
殷玄青说道:“我还远在齐国时,你们就对我出手,步步紧逼,要致我于死地,我回京后,你们对我更是全力算计、绞杀。如今被我打败,就成了这幅受害者的模样,恶不恶心呐!”
谢婉柔也冷笑到:“恶心?你也配说恶心,最恶心的人明明是你!身为男人,却妖艳魅惑,以色侍人!若不是靠了祁渊手头那几十万大军,单单凭你,又如何又资格跟太子争位!”
上辈子他就是带着齐国几十万大军压境威病造反夺位,这辈子他没有造反,却也是倚靠了那男人的大军压制。
她以前还真当他是个人物,上辈子对他曾经还高看过几眼,却不曾想,都是靠以色侍人得来的。
魏国的皇位落在这种人身上,那才真实天大的笑话。
以色侍人的东西,得罪了金主,我看你还怎么混!
谢婉柔暗自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你放了太子,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她主动贴了上去,一副要献身的态度。
殷玄青冰冷的看着她,眼神露出讥讽。
“你真看得起你自己。”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得上你?”
“凭你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凭你到现在还能让我自由出入你的府邸,和你会面。”
“以你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性格,我应该早就被碎尸万段了,不是吗?”
“你喜欢我!”谢婉柔嗤笑了一声:“虽然你委身于男人,但你依旧会对我动心。”
谢婉柔抓住了他的手,摸向了自己胸膛:“我可以嫁给你,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我可以尝试着慢慢接受你,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她手中的手绢从他鼻腔扫过,一股香味扑鼻:“温香软玉,你不想尝试一下吗?”说罢,她咬住了殷玄青的唇。
殷玄青忽然如梦初醒一般,他猛的推开谢婉柔,大步流星的迅速离开,又被谢婉柔一把抱住手腕。
“别走!”她身体紧贴着殷玄青,胡乱的扯开自己的衣襟,蚀骨的香味越来越明显,殷玄青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竟然下了迷药。
他强捏住她的手,制止着她,眼眶猩红,冷冽道:
', ' ')('“你究竟想干什么?想让我上你吗?你以为你是谁,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我若真是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又怎么会对我动情?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催情香,你若是不对我动心,又怎么会中招?”她冷笑着,膝盖顶着殷玄青的胯间,脸上尽是冰冷又讥讽的胜利者的笑意。
殷玄青脸色瞬间骤变,他应该一巴掌拍死她,他应该杀了她,他也可以叫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他有无数种方法杀了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但偏偏他的身体就僵住,紧捏着她脖子的双手就是怎么都下不去手,殷玄青精致俊美的五官都变的狰狞凶戾,红血丝爆满双眼,他杀气腾腾,却又潮红满面。
谢婉柔不怕死的冷笑着勾住他的大腿。
殷玄青紧咬住舌尖,强行对抗着这具不受控制的身体。
突然,大门被猛的踢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意从外面进来。
殷玄青这才猛的弹跳开,脸色刷的一下瞬间面无血色,他惶恐不安的看着黑着脸满身寒意的男人,慌乱的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对她怎样,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谢婉柔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嗤笑一声:“敢做不敢当的男人,真没种!”
殷玄青怒不可遏:“别胡说八道,我没有!”
“真的,祁渊,你相信我!”
祁渊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平静冷漠。
以前被他渣过的前女友一般都会熟悉这种表情,他爱你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柔情蜜意,不爱了,就是这种连陌生人都不如的情绪,任由对方哭喊怒骂也不会有所动容。
妈的,养了这么多年,除了冷漠之外还有失望和气恼。
他在边境和外族打了两三年的仗。上个世界,上辈子都是纨绔贵公子的他在边境前线足足待了两三年,好不容易把他熬到推上皇位,结果,刚回来就给他看到这么激情的一幕。
我管你是不是自愿,有没有隐情。
祁渊只觉得,此刻,他极度不爽,特别愤怒,也已经对他彻底失望。
“殷玄青,这么多年,我养条狗都该养熟了吧?”祁渊捏着他的下巴冷笑着说道。
殷玄青又委屈又酸涩惶恐:“我真的没有对你不忠,她陷害我,她下了药。”
“可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若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人,她不可能是你的对手,更不可能有得手的机会。”
看着祁渊眼里的冷漠和疏远,殷玄青心一下子就凉透了,瞬间跌到了谷底,他红着眼睛,嘴嗡张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婉柔冷笑着,心里畅快。
这就是以色侍人的下场,就算靠着男人攀登帝位又如何,不过都是一个被人拿捏的玩物。
想到这里,谢婉柔心里又痛苦又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这种人可以登帝!不甘心!
除了不甘心这个之外,她隐隐也有些不甘心殷玄青以前只会对着她有这种脆弱痛苦的表情,而如今对象却转换成了其他人。
“还用我教你吗?身体不会冷静,你就自己想办法让它冷静下来。”
隆冬的天气,殷玄青被祁渊拖拽进了水缸之中。
本来就怕冷的他,在寒冬腊月里,更是冻的瑟瑟发抖。
“王爷,殷公子身子弱,畏寒,经不起这种折腾。”明涯忍不住像他求情。
“他需要好好冷静,他也必须学会自己冷静,我不可能一直盯着他,他要是还是过不了谢婉柔这坎儿,我也没必要留着他了。”祁渊眼神和语气中都带着平静与疏离的冷漠。
很难想象,前一刻在旅途中,他还一直心心念念着殷玄青,因为两三年没见,早在出发前就激动亢奋的几天几夜都没睡好的人,会突然一下子就对对方冷漠平静到仿佛对方冻死在他面前都击不起他内心里一朵浪花。
祁渊就是这么一个渣男。
被他渣过的前女友们都对此深有体会。
他爱你时对你呵护备至,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你,不爱了,任你哭闹上吊、是死是活他都无动于衷心如止水。
房间里,仆人已经升起了暖炉。
祁渊还在书房里翻阅着资料,查看着殷玄青登基所需要的准备,他如同最尽忠职守的好臣子。
而那位即将登基的新皇还浸泡在屋外冰冷彻骨的水缸之中,快被冻死。
明涯撑着伞在他面前帮他阻挡着寒风,手里抱着一个暖炉递到他面前:“殷公子,你抱一下,抱一下会好很多。”
殷玄青自己被冻的全身快失去自觉了,身体僵直摇摇欲坠,一动不动,不理会来往的仆人和挡在他面前一直不停劝阻他的人。
明涯见状觉得不行,又跑去跪求祁渊:“王爷,天气寒凉,殷公子会被冻死的,求您别罚他了。”
“我没有罚他,我也没有资格可以罚他。他自己冷静下来了随时可以离开,他不离开,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也许是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冷静。”
', ' ')('“他这是跟您在较劲,您不松口,不消气,他肯定不起来。”
“那是他自己的原因。”
见祁渊这里油盐不进,明涯又跑去劝殷玄青:“殷公子,王爷没有罚您,您别跟自己较劲了,身体要紧,赶紧出来,咋们有话好好说。”
殷玄青冻的全身发紫,却一动不动,只是强忍着一股气,眼眶和鼻子都通红,任谁来了都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也不知道和谁较劲。
这么大冷的天,殷玄青又本是体弱畏寒的性子,明涯是真怕把他冻坏了,又跑去求祁渊。
祁渊心情本就不好,见状更是大发雷霆。
“他自己要泡,就让他泡好了,他不离开,说明他还是放不下,一个总是会想着别人的人,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冻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很大,外面的殷玄青也听的清清楚楚,他心如刀绞,一股酸涩痛苦直涌心头,眼眶瞬间通红,死咬住嘴唇,也抑制不住眼泪。
这一下,他是真的说什么都不离开了,任谁来都没用。
他眼睛一闭,连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明涯是真害怕把他冻死,没办法,只能招呼仆人在周围烧起一堆柴火,连夜架起了一个挡风棚。
却被殷玄青勒令撤走。
别看他虽然此刻可怜巴巴的躺在冰冷刺骨的水缸里,但在这里,他依旧主子,拥有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即便是为他好,他说要撤走,那便必须得撤。
祁渊看着外面的闹剧,也依旧不为所动。
他看着殷玄青对他的好感度不断的在80到100间横跳,心里冷道:这个小白眼狼,竟然还好意思跟他生气!
于是,干脆彻底晾着他。
又过了一两个小时,祁渊看见还依旧躺在冰凉水缸中生死不知的人,才实在忍不住,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
“备热水,找大夫,煎药。”
他算是明白了,殷玄青这人还真跟他杠上了,拿命在跟他杠。
“你们这群人是死的吗?他说不许抱他离开,你们就真当看见他被冻死。”
真冻死了怎么办!想到这里,祁渊又怒不可遏。
“狗东西。”祁渊气的怒扇了他一巴掌,殷玄青身体冰冷的刺骨,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竟然都丝毫没有反应,反到祁渊的手被冷的如同打到冰块一样。
妈的,他跟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任务明明都快完成了!操!
“大夫呢!还不快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