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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穆辰虽然心里对容芷薇有了疙瘩,但一如既往地信任容霁,容霁也懂分寸,从不提起让容妃复宠一类的话。也因此,在容霁请求看看多日不见的妹妹时,祁穆辰同意了。
“哥哥,我......”
即使已为人母,在兄长面前,容芷薇还是个小姑娘,看见容霁出现在宫内的那一刻就红了眼眶,受了天大的委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长安公主也在漱玉斋,这会儿见额娘情绪不对,顾不上黏着一向喜欢的舅舅,扯扯容芷薇衣袖含糊着要抱抱。
容芷薇深呼吸平复心绪,把公主抱到膝上,“青姝,去给大将军倒杯茶。”
宫女应声而去,如今容芷薇身边用的顺手的大宫女也只剩她了。
有外男在宫,两人坐在大厅,宫门大敞,容霁余光瞥见门内外都有丫鬟假装不经意看来,心下叹气,怎么忽然间这后宫里变得如此尔虞我诈。
“微臣问娘娘安。”
容霁现在能感觉到的,身处宫内的容芷薇必然早有体会,“兄长不必多礼。”
容霁俯身伸手碰碰长安的脸,“时间过得真快啊,微臣只感觉公主满周岁仿佛还在昨日。”
“是啊,长安又长高不少,抱起来也沉了。”
长安像是听懂了,奶声奶气抓着容芷薇衣襟,“额娘、额娘,不沉。”
两个大人都笑了,容霁又道,“微臣近来总是想起些往事,不知娘娘想不想回到从前?”
容芷薇听懂了,愣了一愣,“......从前再好也是过去了,没什么回不回去的,本宫更想看着长安慢慢长大。”
容霁点点头,“娘娘在宫里若是有什么需要,给微臣写信便是。说起书信,上个月臣寄给娘娘的可收到了?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只盼着娘娘能派得上用场就好。”
容霁这话不过是混淆视听,那封信里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件件证明抓周宴之事是许静纯为了上位而陷害容芷薇的证据。只是......
“兄长不必忧心,宫中定不会短了本宫吃用。”
只是容芷薇暂不打算用上它。
兄妹俩又就着不曾相见的日子的经历一番寒暄,容霁见容芷薇一直没有真正笑过,也挑拣着些趣事儿逗她开心。聊着聊着,眼见太阳西移,临了要走的时候,容霁忽然问起一句,“娘娘可有不甘?”
容芷薇垂眸沉默,只风马牛不相及地回他,“路是自己选的,难走,本宫无暇后悔。”
容霁看着妹妹低落的神情,想说些什么,却只是躬身告退。
付出的爱意注定无法得到同等的回报,甚至充满防备,还要继续吗?
还是要爱的吧。容芷薇想。只是不光是祁穆辰,她也回不到从前了。只有她的兄嫂一如既往的相爱。
她又想起容霁最后的问题。与不同的、甚至以后还会更多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还要忍受勾心斗角,稍有不慎就会受尽委屈,真的心甘吗?
长安公主困了,容芷薇把她交到奶娘手里,起身回了内殿。
无论是否甘心,也没有她回头的余地了。
但她心里知道,无论经受什么,她都有哥哥和女儿。所以她绝不会出手害人,也绝不会等人骑到头上还忍气吞声。
天很冷了,几日后就下起了今年的初雪。
马上就是新朝建立后,容霁和戚卿舟第一次在京城过年。将军府上下都喜气洋洋的,积极为大将军和将军夫人置办过年物品,就连年府管家也亲自来帮忙。
“我听说年府在翻修?”
戚卿舟点点头,“叔叔前几日来信,他说梦到了母亲拜托他照顾我,就启程来了京都。那府里太久不住人,也是该修一修。”
“斯人已逝,叔叔若是能换个地方呆着也是好的。”
戚卿舟搂着他笑,“叔叔没能想象中那么沉溺过去,他与母亲更像是知音,都爱山水园林,住在吴地也是因为喜欢罢了。小公子这是爱我及他了?”
听得多了,容霁也可以免疫那人的混话,自顾自与手上的窗花纸“搏斗”,手足无措的模样,看得戚卿舟与几个下人都笑出了声。
“主子,主子。”
随手把窗花纸与剪刀扔在一旁,容霁抬眼看向急匆匆跑来的人,“怎么了,笑成这样?”
“喜事,大喜事!”
这话吊足了胃口,将军府管家催促,“你小子磨叽什么,还不快说!”
“咱家娘娘的喜事!昨儿个初雪,咱家娘娘一身红衣在白雪里跳舞,把蝴蝶都召来了,皇上都看直眼了!娘娘已经是惠妃了!”
不过许静纯也是兰妃了。
“不许胡说!还不跪下!”管家一听这报信的连皇帝都编排上,连忙出声斥责。
那人依言跪下请罪,容霁却摇摇头,“惠妃娘娘可有冷着?”
那人一愣,又笑,“将军您可难为我了,小的也只是道听途说,哪里知道娘娘冷不冷。”
戚卿舟知道容霁在担心
', ' ')('什么,只是握了握他的手,“娘娘是你妹妹,心里自有分寸。倒是大将军你,明明是习武之人手却不暖和。”
有分寸?但愿吧。容霁不再多言,跟着戚卿舟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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