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眸下方的青色,素秋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王妃昨夜是被外面巡逻的侍卫吵到了吗?”
“嗯,昨夜睡的不是很好。”暨柔的确睡得不是很好,神色有些恹恹。
“那您要不再睡一会儿?奴婢让人给您熬一碗安神汤。”
暨柔摇了摇头,“不必了。”
见状,素秋让人将洗漱用具送进来,自己则是进了内室,见到地上的一团布料咦了声。
暨柔神色一紧,“怎么了?”
“这是您换的吗?”素秋将东西抱了出来。
见她手上的被褥,暨柔松了口气,“昨夜发现不知何时沾染了血迹,想来时没注意,便换下来了。”
素秋没有多想,以为是昨夜遭遇刺杀时王妃衣裙上沾染的血渍蹭到了被子上,一时自责不已,“哪能劳烦您亲自动手,是奴婢不仔细。”
“没事,你拿下去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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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赫连深来到正院,入目的便是这幅景象。
正屋里,奴仆聚集,伺候着睡在软榻之上的人,捏肩的捏肩,敲腿的敲腿,旁边小木桌上,瓜果糕点,书籍字画,好不惬意。
身后的圆窗敞开,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射进来,暖洋洋地落在暨柔身上。
赫连深心想这女人倒是过得越发舒坦了。
婢女见到他,刚想起身请安就被制止了,随后在他的示意下退下了。
暨柔睡得不算安稳,婢女一走她便醒了。
“王爷?”她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道:“您怎么来了?”
赫连深三两步走过去,挥挥衣袍坐在另一侧。
闻言有些不悦:“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瞥见她眼下的乌青,“昨夜没睡好?”
暨柔将身上的小毯子拿开,坐直了身子,听到他这话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点头嗯了声。
“做了噩梦?”
暨柔讶然,他怎么会知道?
赫连深不用想知道她昨夜定是吓坏了,他示意,身旁的人连忙上前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暨柔见玉盘上放着的东西好奇道。
赫连深:“安神香,睡前着人点燃。”
他一向不需要这些东西,留在库房里也无甚用处,想来她应该需要,便拿了过来。
赫连深打量了这房内,倏地开口:“以后若是缺什么便吩咐管家安排。”
略微思考,又加了句:“同本王说亦可。”
赫连深心想她救了自己一回,终究是不能再拿从前的态度对待了。
暨柔眸光轻闪,缓缓点头。
“多谢王爷。”
生分的语气令赫连深蹙眉,“无需道谢,本王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至于你父母那,若他们安分守己,本王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暨柔点点头,模样娴静。
想起什么,他随意问:“昨夜可有见到什么人?”
“亦或是发现什么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