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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其宽阔的视野,3D裸眼电影投影在前面的幕布,遮住了光秃秃的玫瑰色电视墙,幕布上正激烈重复播放一部电影,轰隆的爆炸声,有男人的嘶吼咆哮,还有小孩子的尖叫,灾难片的超大音量仿佛要让外面都地动山摇,最离谱的是,房间还累赘般放置了另一个专听音乐的音响,前一首是爆裂炸响的摇滚,下一首又是仿佛要冲破天际的英文DJ,房间震耳欲聋。
这是一间极其华丽的客厅,客厅和茶几地毯上七扭八歪放着好几个空酒瓶,但此刻音量都如此巨大了,竟还是有人皱着眉没有睁眼。
沙发上的沈成东昨晚熬夜至前几个小时,喝高了,宿醉不想醒。
这里是沈成东在B市的一栋别墅,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这个小区却因为绿化和其他设施房,每间别墅都隔得远,但就算如此,也幸好隔音效果不差,有回家的邻居即使在大晚上听到悠远激昂的幽幽音乐,也只觉得是在闹鬼。
沈成东觉得自己被伤透了心,昨夜解竹不要他走了以后,他有想过要去跟踪解竹,但这好变态,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他思考了整整三秒,决定人还是要变态一点,不然怎么追老婆?
他飞快换了身帅气衣服,坠在解竹身后,最后在看清解竹一副心情凝重的冰冷模样犹豫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解竹在外面也这么不开心,他也不蠢,知道等会解竹要是看见了他,肯定更难受。本来还蠢蠢欲动想让解竹发现他身影注意到他帅气模样的沈成东停住了脚步,拐了个弯回到宿舍,有点丧丧地坐在地板上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别的不提,现在解竹很不开心,他跟着也很难过。
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和解竹做爱了,他们负距离地亲近对方的身体,唇舌交缠,那个时候,他头脑一片空白,心里每一寸空隙都被解竹占据,焦灼又火热,这种曼妙的感觉到前所未有,导致他现在认真想想,又只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他抿着唇,心情烦躁,特别想和人打架。
半响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慢吞吞把宿舍整理一遍,外面下雨,他把自己最喜欢的备用床单放在解竹床上,抬眼看了看天,离开宿舍,买了一堆酒开车回到家里。
……
播着基本没怎么看的鬼片灾难片喝了一晚上的酒,沈成东头痛欲裂,像电影里山崩地裂的都是他的大脑一样,好半天才恍神来,看着被厚厚黑窗帘挡着只有角落漏出的白光,他眯起眼想,哦,第二天了。
他一有神智,脑海里又自然而然冒出昨天他不停喝酒的原因——解竹。
睁开眼是解竹,闭上眼也是解竹,跟吸了解竹似的,满脑子离不开解竹。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抬起身子捂住额头皱着眉,长卷发歪歪地挡到视线,扎得不行,他随意拨了拨,解竹现在在干什么?他回宿舍了吗?
他发了一会呆,酒醒了,越想解竹这个人,就越想知道他分分秒秒的举动。
空调房里弥漫着一股酒味,没有阳光照耀连酒的气息也是冷的。
沈成东坐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了。
以往这个时候,解竹肯定不在宿舍,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做什么其他的正事,反正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午睡。
但还是想回去看看,沈成东闻了闻自己,洗了澡换了身更帅的衣服,把自己卷卷的浅棕发打理整齐。
他看了眼镜子,不禁有些悲伤地感慨,真是太帅了,这么好看的脸,解竹怎么就不喜欢呢?
想着想着他又委屈得看了眼手机,里面是他偷拍的照片,是解竹睡着后安安静静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昨晚醉酒时翻出来的,好久之前的照片,一直都没有删。
*
解竹感觉自己现在骨头变成了橡皮泥,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他没啥力气,左转身体软趴趴,右转……没转动,左转已经用尽全力。
解竹:……
发烧了,他想,虽然感觉不是特别严重,但头烫烫的,身子又有些冰冷,还是有几分难受的。
身边没有人,他早就发现了顾延不在,也猜到人肯定有事走了,只觉得有点倒霉,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发烧。
他叹了口气,刚想要强撑着坐起来喝些水,门突然就开了,很轻的开门声,特别小心翼翼,暗藏着开门人的期待和忐忑。
解竹以为是徐茂生,结果四目相对,意外的发现,是沈成东。
沈成东没想到解竹会在宿舍,他先是下意识往后一避,等反应过来立刻探头,有些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青色眸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在风流张扬的脸上更是美色惑人,他刚刚想勾起一个帅气的笑,可下一秒弧度就僵在脸上。
他视力极好,可他现在都开始恨自己视力极好了,僵硬着脸问:“你怎么在顾延床上?”
空气安静了几秒。
他沉默好半响,又说:“你发烧了?”
沈成东觉得自己估计是没醒,在梦游,明明外面高温到接近三十度,大夏天却感到
', ' ')('身体涌上一股刺骨的寒意,冷得让他牙齿寒颤,喉结一哽,差点就嘶哑到说不出话来。
好难过。
超级难过。
啊……
他张嘴了半天,不知道是解竹被顾延上了让他火大,还是顾延把解竹上到发烧让他火大,总之现在心脏跟泡在酸梅汁里似的,让他再也不想喝这种饮料了。
他盯着解竹好几秒,直到最后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情,沉默无声地把门关上了。
解竹:?
他听着沈成东离开的脚步声,有些无言,沈成东不蠢,相反他相当聪明,从他刚刚那惊愕的眼神就能察觉,他肯定猜到了他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他本以为按照沈成东的性格,他会对他大吼大叫,五官夺目耀眼的明艳青年睁着那双含着怒火的青眼赏心悦目地对他跳脚,但没想到他竟然只问了两句话,还没等回答,就安安静静温温顺顺和上门走了?
不会的,解竹嘴角轻轻一牵,他知道沈成东还会回来的。
十分钟后,沈成东拎着药进了宿舍,他站在门边看了解竹很久,转身锁上了门。
解竹听到动静又睁开眼,十分敬业的进入角色,像是才发现人一样,他轻轻地问:“沈成东?”
他的声音是过度用嗓的沙哑和生病后的无力:“刚刚你是不是回来过?”
沈成东没有搭理他,十分高贵得冷着一张脸,明眼人一瞧,都知道这个长相充满攻击性的男生十分不爽,心情糟糕,看起来给把火就能爆炸。但矛盾的是,他的动作很稳,他保持着面无表情,安静烧了热水,打开袋子开始分拣要给解竹吃的药。
解竹发现人不理他,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
水壶里水装得不多,很快烧熟了,宿舍里只有热水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沈成东放置了一会热水等他凉,之后拿着药坐到顾延床上,屁股刚刚挨上就脸色一黑,像坐到了什么脏东西,等他看清解竹身上密密麻麻更加过分的痕迹后,脸更黑得像锅底,那张锐利流丽的明艳面庞,都像刚刚去赤道附近旅行了一圈,黑沉沉得让解竹差点没忍住发笑。
沈成东扶住了解竹让人起来,但还是一个字都不说,拿着药喂解竹,等人含了药,自己再喝一口水,用嘴递水让他吞药。
解竹被吻住了,下意识就皱了眉,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刚刚咽下药,下一秒沈成东又塞了新的,马上又是一口温水,沈成东用舌头推了推药,等他咽下。
两人安安静静你喂我吞,难得地和谐。
等到最后一口,温水吞咽下去,解竹发现沈成东的唇没有离开,他扣着他的后脑勺深吻,他被抬起下颌,两人交换了一个苦涩又高温的吻。
解竹意外地尝到一丝酒味,知道沈成东昨晚肯定喝得烂醉如泥。
直到喂完药,解竹才有空隙喘气,他避开沈成东的视线,气息平稳后,沙哑开口:“会传染,你最好……离我远点。”
像是刀割断了空气里紧绷的弦。
这一开口,就点燃了沈成东的火气,他像个炸药包似得爆炸了,忍不住冷笑着“哈”了一声,突然就攥住了解竹的手,猛地一下子把他压在床上。
他眉毛挑得老高,脖颈蹦出了愤怒的青筋,那双靛青的眸睁得老大,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目光像干柴溅了水一样,燃着噼里啪啦的火点,但只看他的眼睛,又觉得这个人衣着华丽的人像是要哭了。
“你跟他做了吧?”沈成东青筋勃起,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生气,怒火滔天,又这么难过,想直接掉头走人,却又舍不得这个该死的解竹。
果然,解竹这个可恶的死对头,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他!
“你和顾延做了对吧?”他又忍不住重复。
——他愿意包容他喜欢他,他也决定要这么做,只要解竹是他的。
他曾经这样想过,可是没想到,现在解竹不是他的了。
不……
也不能这么肯定,顾延不一定抢得过他。
但是,意外已经发生了,让他连呼吸都困难,只想和顾延厮打。
可恶啊,想想就不爽,他才不要把解竹让给别人!
他越想脸色越臭,也不顾解竹张着嘴正要开口,俯下身子,手臂穿过解竹的双手,环住解竹,死死搂着他:“我不准你回答!”
他磨了磨牙,蛮不讲理得咬住了解竹的嘴,锋利的犬齿蹭过解竹娇柔的唇纹,却没舍得用力,只在理智差点燃烧时微微勾出了个血珠子,再舔舐干净。
他不由分说撬开解竹的唇,舌头勾缠,舌苔相贴,高温的口腔因为发烧有些干渴,他吮吸着解竹缺失水分的舌肌,再没有间断得舔舐他的上颚,一下又一下,挠得解竹头皮跟着发痒。
沈成东一向霸道惯了,不允许别人忤逆他,可是他的霸道在解竹身上根本不管用!是的,屁用没有!他又不能真的完全不顾解竹的想法,毕竟他现在清楚解
', ' ')('竹一难受,他也跟着难受,两个人都不开心,那还谈什么恋爱!
可这事一深想,他又克制不住自己,解竹既然躺在顾延床上,身上还密密麻麻带着不属于他的痕迹,一定是跟顾延……做了爱!
沈成东气得吮吸解竹的下唇,昨天他走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延竟然和解竹凑到一块,甚至中途经历了什么能让解竹放下羞耻心的事,不然解竹怎么会同意和顾延做爱?而且对他而言他和解竹美好的最初交合,都可能成为了这场意外的催化剂,要不然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们是不是之前就有奸情了?不可能,他那么关注当时身为死对头的解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察觉。明明在昨天,他自认为顾延和解竹的接触还没有他和解竹接触得多,该死,越想越气!
为什么解竹愿意和顾延做爱,和他做爱却还凶他!好难受!好委屈!
沈成东眼睛气得都有些发红,把解竹吻得大口喘气也不肯放过人家,直接丢掉解竹、不,顾延的被子,恶狠狠扔到地上,有点后悔昨天乖乖拖地,磨着牙狠狠道:“亏我还在防备徐茂生那小白脸,没想到顾延这不要脸的竟然也有这种心思,妈的,你后面的穴还真是个宝贝,一天不到就又被人插了!”
解竹万万没想到沈成东会这样说,凤眼失掉了几分病意的疲软,有些惊愕得看他,却见沈成东被他一看有些心虚得撇开脸,但很快又生气得扭回来,大喊:“我明明说得没错!”
解竹:“……”
乖乖,你凶一点,别这样,我害怕。
他默默闭上眼睛。
沈成东看着闭上眼的解竹,略显苍白的唇被他吻得变红,却抿得紧,一副不想开口、不想面对他的样子,更难受了。
解竹躺在顾延的床上,就算他说到顾延,他除了脸色有些不自然,也没有一点想反驳他的话,对和顾延做爱仿佛一点都没有不情愿。身为死对头,没有那么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怎么可以称为死对头呢——解竹和顾延做爱一定是自愿的,到现在压根没有后悔!
凭什么?!那股怒火又忍不住窜上心头。
那个顾延根本没有他好看!也没有他嘴甜!明明就是块黑漆漆的木头,凭什么能得到解竹的青睐?
越想他脸色越难看,连他都只是小心翼翼在解竹睡着后默默进入解竹,顾延却可以和人光明正大的做爱,看这床是干净程度,肯定是在外面哪个酒店,发烧说明解竹还可能淋了很久的雨……等等,这样看连野合说不定都有可能!即使可能性很小!
看这一枚枚痕迹的,真是激烈啊!沈成东捏了捏拳头,酸得连嘴都麻了,忍不住又吻了解竹一口。
不行,他亏大了,解竹是他的,凭什么顾延吃得更多,连他留下的痕迹都快被顾延抹掉。
沈成东阴着脸,深邃的眼黑沉,呲开一个略凶的冷笑。
他唇色一直很红,现在更像饮了血,声音也凶神恶煞:“我很不爽,我必须要做得比顾延多,我要上你了!”
解竹木着脸,好家伙,这还带预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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