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指了指身侧的长凳,对春喜道:「坐。」
「程公子,奴婢是个奴才,与您同坐有违规矩。」
对方的忐忑不安,小心翼翼,令明仪轻蹙眉宇,「你们在我身边伺候,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是。」春喜心头一跳,下意识福身回话,话音一出便后悔了;然而,她已经开了口,进退两难。
「坐下。」
她沉声道。
即便她有意收敛自身拥有的气势,依旧让春喜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就听了她的话,坐到了旁边的长凳上;坐下后,春喜心还在"砰砰砰"的剧烈跳动,抬头窥她一眼急忙低下头。
程公子不一样了。
与先前的她有很大不同,从未见她这般威势,往日温和淑雅,行事如大家闺秀,哪里会像今日一般?
「本公子的话,你们无条件听从便是;本公子不是那等苛刻人,但也不喜总有人在耳边唱反调,可明白?」严厉告诫的话说出口,明仪在观察春喜的反应。
春喜似小心,似谨慎地点了点头,因埋着头,明仪看不到她的表情。
「奴婢谨记。」站起身再次福身。「好了,坐下吧。」明仪摇摇头,没再看她;而是盯着桌上的饭菜看的入神,这些饭菜卖相不能说好,但也不能说太差,只能说是一般。
见识过各种各样富贵的日子,也过了太多富贵尊贵的日子;富贵与否她都能过的好,也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
春梅取来两副碗筷,明仪当即让人坐下,「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不必太拘礼。」
「喏。」
春梅走上前,在春喜身边坐下;分了一副碗筷给她。
明仪满意颔首,「用膳吧。」
执筷用膳,她开动之后春喜、春梅才开动。
她们二人的表现,春喜谨慎到如坐针毡,好似凳子上扎了针一样。
明仪无声叹息,下次还是不喊她们一起吃了;这么一搞,她的食欲都快没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正好,伙头营的百夫长带人送来了热水;明仪赶紧起身去了内室,等百夫长带人离开,她才道。
「春喜,春梅,我要沐浴,你们守着点儿。」
「是,程公子放心。」春梅吃着饭不忘起身福礼应话。
春喜再想起身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好在明仪没有追问的心思,更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这会儿她的注意力全在沐浴上,热的狠了,只想好好洗洗去去汗气,洗干净了清清爽爽的才舒坦。
二人在外面用膳,明仪在室内沐浴洗漱。
春喜、春梅用完膳食,春梅看了一眼不在状态的人,「春喜,你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我去伺候程公子梳洗。」
「好。」春喜愣愣点头。
春梅临走时回头多看了她两眼,很快走进内室。
「程公子,奴婢服侍您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