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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舵坞所处的寨子内灯火通明,为了庆祝此次大获丰收,龙五爷特意备下丰盛的宴席,待在巡逻岗位的水匪此刻也没什么心思去戒备,通通躲在岗哨底下喝酒吃肉。
在他们的看来寨子特殊的地理位置连官兵都无可奈何,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守着大门的水匪在酒过三巡之后就完全松懈下来,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
“嘿,前几天那趟船可真够赚的,光是箱子都抬到了晚上,手都抬抽筋了。”
“你是不知道,那箱子打开,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俺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呢。”
“还是当水匪好啊,有银子花,有酒喝有肉吃,还有女人睡,连皇帝老儿都奈何不了我们。”
“哈哈哈,这倒确实,种地哪有那么滋润的日子过啊。”
水匪们畅快地笑着,晃着壶中的酒液,想到箱子中无数的银钱,别提有多快活了。
“咱们把这货船劫了,会不会引来万剑宗的人?”
也有水匪隐隐有些担忧,干他们这些营生的,自然知道哪些该抢哪些不该抢,忌惮于萧长澜的名声,万剑宗的货船还没有人敢有胆子去劫掠,这次龙五爷力排众议去抢万剑宗的船,还招惹了寨中不少兄弟们的质疑。
但谁也没想到,这一趟下来会那么轻松,几下子就把船抢到了手,还得到了那么多金银珠宝。
劫掠的过程出乎意料的轻松,也给了玄舵坞的水匪们一种错觉,那就是以往了不起的万剑宗也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怕,这几天过去了,别说是万剑宗的人了,寨门口连个鸟都看不见。
于是,水匪们的态度越发的膨胀起来,听到有兄弟担忧满不在乎地笑出声:“怕什么,天高皇帝远,再说了,这片水域可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是剑神来了,都不一定找得到咱们。”
“就、就是....在咱这地盘,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萧长澜算什么啊....”喝醉的水匪涨红着脸说着。
然而他的话音落下很久也没有人附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他往四周看了看。
只见刚刚还在聊着天的兄弟们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身体还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脸上挂着笑意,和往常似是没有什么不同。
可他们此时都安静了下来,偌大的营地里,刚刚还热热闹闹的交谈声全都消失不见了,寂静的可怕。
一阵冷风吹过,刺得水匪一个激灵,也让他醉的晕乎乎的大脑清醒了起来。
“你、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他略显紧张的说道,可是没有人能够回应他的话。
“滴答.....”
耳边蓦然传来一道似是水珠落地的声音,水匪僵硬地扭过头,却见明亮的火堆旁,赫然伫立着一道身影。
“萧——”
水匪倏忽睁大了双眼,他紧紧收缩的瞳孔中,倒映出一道凛冽的剑光。
“砰——”
水匪的脖颈处出现了一条血红色的线,他带着惊诧的神色缓缓向后倒去,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火堆旁,眼睛死死睁着,似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刚刚他们还在讨论万剑宗的人不可能来,下一刻萧长澜就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他们谁都没能发现。
望着满地的尸体,站在火堆旁边的男人神色淡淡,眼底一片冷然,他用内力震去剑身上的血珠,归剑入鞘。
“出来。”
“......”
玄舵坞的寨门口此时一片静默,回应萧长澜的只有一阵呜咽的风声,和正在燃烧的火堆时不时发出几声劈里啪啦的爆鸣。
就在暗处的人以外自己快要蒙混过关的之时,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抬起手。
下一刻,一阵凌厉的剑气扫了过来。
眼见性命即将不保,阿大吓得手脚慌乱地从繁茂的树丛中滚了出来,没能看清面前的人长什么样便扑通一声跪下来。
“阁下饶命啊!阁下饶命!”
玄舵坞的寨子里面,龙五爷还在做着自己称霸这一带的美梦,他坐在首位上接受着手下兄弟们的敬酒,在一声声恭维声中洋洋自得。
可惜还没高兴太久,就有属下来报有人入侵。
“闯入寨子的人是谁?长什么模样?”被打扰了兴致的龙五爷不悦地皱起了眉。
拼命逃蹿回来报信的水匪大张着嘴,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道:“小的不认得他是谁,只知道他穿着一身黑衣服,手里还握着一柄长剑......”
“那长剑的剑首,是不是雕刻着一条黑龙?”
龙五爷还没出声,一旁给他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先一步出声询问道。
水匪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记得那个人的剑有没有龙,听到有人问了,含糊地点了点头。
“这!”
听了手下这话,谋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立刻慌张地从椅子上坐起来,脸色苍白,握着羽扇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龙五爷有
', ' ')('些不解地问道:“李先生这是怎么了?来人是谁,在这片江河流域还有人能比我龙五爷厉害不成?”
李先生神色扭曲了片刻,咬着牙道:“五爷,来的怕是万剑宗的宗主,剑神萧长澜啊!”
萧长澜的名号一出,龙五爷大脑一片空白,双目呆滞,虚软的身子差点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李先生看着龙五爷同样神色惶惶的模样,忍不住低声说道:“五爷要不咱们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走?
龙五爷当然想走,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可能是剑神的对手,可一下子要让他放弃眼前的一切,他又舍不得。
数不尽的钱财,享不完的美人,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
明明刚刚还在接受着众人的称赞,怎么转瞬间,这一切就跟泡沫一样消失了?
还没能等龙五爷彻底下定决心,萧长澜已经握着剑杀上来了。
对于这些穷凶极恶祸害一方百姓的水匪,萧长澜杀起来毫无负担,这些三脚猫功夫的水匪甚至都近不到他的身,就被周身环绕的剑气割断了头颅。
阿大牙齿打颤浑身发抖地跟着萧长澜的身后,他只是酒席间喝多了想去找个地方小解,没想到会遇到这尊杀神。
直到一向傲气不可一世的李先生都跪在萧长澜面前,大声喊着剑神饶命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跟了一路的人正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剑神。
阿大神色有些恍惚,他没什么见识,来到玄舵坞还是拖了村里三叔的关系,平日见到龙五爷都觉得足够厉害了,对于水匪们口中那些远在江湖的高手并没什么概念。
他看着平日耀武扬威的龙五爷如今抖得跟个鹌鹑似的,只觉得自己的认知在重新被刷新。
“剑神!剑神是我们有眼无珠,被鬼迷心窍了才去碰万剑宗的船,只求剑神能开恩不杀,玄舵坞的珍宝我们悉数奉上!”
李先生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容,若是旁人说不定会为玄舵坞积累的滔天财富所吸引,可惜他遇见的是萧长澜。
几缕鲜血溅出,李先生的笑容还僵硬在脸上,胸口却被剑气贯穿了一个大洞,这个跟龙五爷狼狈为奸,劫掠他人的毒士就这样轻飘飘地死了,直到死他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抵挡住钱财的诱惑。
眼见身边的人都被杀,龙五爷又惊又惧,他自知自己难逃一死,干脆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向萧长澜砸去。
掷出来的小瓷瓶还没碰到萧长澜就被他周身的剑气击碎,空中扬起了一阵粉色的雾气。
一阵甜腻的香气的弥漫开来。
萧长澜偏了偏头,近距离之下还是吸入了不少粉雾,他运转了体内的内力,并没有发现任何阻塞异常。
还没等他细想,狗急跳墙的龙五爷就挥着刀砍上来,萧长澜伸掌一推,浑厚的内力击中龙五爷的脑门。
龙五爷身体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头骨却已经被震的粉碎。
失去生机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倒在那张他常坐的虎皮大椅上,带着他那些野心欲望统统下了地狱。
“五爷死了——!!!”
龙五爷一死,玄舵坞瞬间群龙无首,余下的水匪顿时作鸟兽散了,连为自己当家报仇的念头都不敢用,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对于已经溃败的水匪,萧长澜并不打算一个个去捉回来,管事已经带着万剑宗的弟子守在了附近,他们就算跑,也绝对跑不出去。
阿大愣愣地看着前几个时辰还热热闹闹的玄舵坞,转眼间就变成一片狼藉,空荡荡,满眼望去尽是萧瑟,一时间有些唏嘘。
他害怕地看着萧长澜,却见对方垂下眸,取下自己腰间佩戴的竹笛。
望着上面被溅上的几滴血液,连杀了那么多人都不眨眼的男人面容终于有了变化,他蹙了蹙眉,抿着唇用干净的帕子擦去上面粘附的血迹。
阿大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萧长澜的神色,见他那么慎重地对待着这根看着平平无奇的竹笛,心里面暗暗咂舌。
莫不是....心上人相送?
随即他又被自己的想法给笑到,这样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男人,哪个女子会喜欢啊。
萧长澜并不知道在阿大的眼里自己不近人情的形象,他把擦干净的竹笛放回腰间,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阿大,眸色淡漠。
乍然对上这双覆满寒霜的眼眸,阿大霎时打了个激灵,原本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被按了回来,他忐忑地开口:“剑、剑神,那些劫掠来的财宝货物一半放在了库房,还有一半都被五爷收进了自己的房中。”
萧长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带路。”
阿大愣了愣,这光一句带路他也不知道萧长澜到底想去哪里,然而他也不敢去询问,只好硬着头皮带着萧长澜先去离这里最近的龙五爷的房间。
龙五爷的房子在玄舵坞的寨子里是最大最醒目的,他养了不少姬妾在身边,日日换不同的美人来侍奉自己。
阿
', ' ')('大寻常都没有资格去这里,没想到今天却有机会大摇大摆地出入玄舵坞首领的屋子。
“五爷好财,贵重点的东西都在他屋里头,剑神你要找的东西说不定就在里面。”
阿大站在门边小声地说着,眼见萧长澜直接推门而入,他犹豫了片刻,没有选择跟着进去,而是等候在门口。
然而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就在大家都喝开的时候,龙五爷让人带着那个美人下去了。
喝醉了还被悄悄带走的美人会送到哪里?这个答案想都不用想。
可偏偏,打算享用美人的龙五爷死了,剑神却进了。
阿大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这是个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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