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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水盗训练有素,转瞬间便又重新围了上来。
岁星在第一时间发觉了他们不同寻常的动向。此时距离近了,她能清晰地看见这群水盗周身环绕的凶煞之气。
不知那三当家是因她而返的原委,岁星只心道:看来这气运偏要自己送上门来。
她对身旁人道:“钟公子,张伯,你们暂避。我怕一会儿的场面太过血腥。”
她说完,纵身一跃飞出甲板,脚尖点水掠过江面,身轻如燕,只踏下淡淡涟漪。
转瞬间,她便来到为首的三当家的船只之上,三当家只觉一道清锐剑光划过双目,下意识抬起手中长刀回挡,只听“叮”的一声,他的头颅连同长刀一起被利落斩断,血溅当场。
又是一剑破空而至,强劲的内力席卷了整条小船,船上其余三四个人纷纷被劲力锁住不得动弹,眨眼间便身首分离。
见局势突变,岁星身侧接二连三响起跳水声,她果断抬手,内力一凝一放,激起数丈高的浪花,无形的强劲气波如暗流般牢牢禁锢住了水面之下的逃亡者。
骤然间,江面接二连三响起滚雷般的巨响,数具尸体如同被炸鱼般破浪而出,漂浮于水面,染红了江水。
钟公子透过漫天的水雾,看着面色平静杀伐果断的岁星,询问身旁的张伯道:“依你看,她的武功如何?”
张伯判断道:“称得上江湖第一流。”
钟公子又问道:“与你相比呢?”
张伯想了想,道:“恐怕也要略胜一筹。”
钟公子意味深长道:“她不会是无名小卒。”
张伯明了他的意思,微微颔首。
这些水盗各个罪大恶极,不知打劫了多少来往船只,坑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岁星替天行道,铲除恶徒,收获了不少气运,这让她不由思考起去各地击杀流寇土匪来积攒气运的可行性。
再次回到船上后,众人的感谢也化作了实质性的气运流入手上戒指。
钟公子走上前来,道:“姑娘身手矫健,钟某叹服。”
岁星客气道:“公子谬赞。”
听她应话,他又自然而然地攀谈道:“水盗来势汹汹,这次若无姑娘相助,怕是大多商船都要夭折于此。”
岁星应道:“如公子所言,相逢即是有缘,既然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钟公子接话道:“行商路上免不了遇到匪劫官欺,看来钟某确实福大命大,能遇到贵人,化险为夷。”
“公子言重,今日即使没有我,你也能逢凶化吉。”
岁星望了一眼他的面相,眉目清广,俊鼻坚挺,乃权势在手、福禄绵延之运。
“借姑娘吉言。”钟公子面上的笑意如此刻的江风般冷润,他抬手引路道,“夜已深了,早些休息。”
岁星点点头,随他一起踏入了船舱。
两日后,商船靠岸,他们一行人踏上了陵郡的土地。这几天在江上飘摇的时光虽然惬意,但脚踏实地的感觉更让人安心。
岁星举目四望,偌大的渡口商船云集,百帆竞发,人声鼎沸,一片繁华景象。
走离河畔,两辆挂着“钟”字黑牌的豪华马车正在等候。
钟公子邀请道:“此地距陵郡首县还有一段距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姑娘如若不嫌弃,可与钟某同行。此地特色美景,也可给姑娘介绍一番。”
岁星本不想再麻烦他,刚要推辞,却见他在接近马车时,那宽广平满的印堂之上,忽而巷路气晦,祸患风云,分明暗藏血光之灾。
她顿了顿,转而道:“有劳。”
这几日钟公子对她不怎么言语的淡漠性子也算有所领教,本预想着她会拒绝,倒没料到她如此爽快答应,不由扬眉,抬手道:“请。”
岁星与他共乘一辆马车,车内的空间十分宽敞,相对而坐也并不会觉得促狭,车厢内饰华丽奢侈,镶嵌许多价值不菲的明珠,窗牖被玄色丝绸遮挡,微风拂过,隐隐露出马车中人一线剪影,引人探究。
“陵郡因境内连绵不绝的陵山而得名。此地毗邻澄江,气候四季如春,河流交错,湖泊密布,商埠和码头众多,贸易繁盛。春可在西宁谷里赏绿踏青,夏可在芙蓉潭前避暑玩水,秋可在南山寺外悟色煮茶,冬可在镜泊湖旁戏雪赏梅。”钟公子娓娓道来地介绍,“不管姑娘心中向往何种景色,或许都能在此地寻得寄托。”
岁星点头应和:“听起来,陵郡确实人杰地灵。”
钟公子微微笑了笑:“看姑娘应该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士,所经之地必定繁多,但陵郡的风光,足以称得上冠绝天下。有机会的话,钟某愿为姑娘一一引荐。”
二人不咸不淡地你一言我一语,打发着旅途中无聊的时光,如相交淡如水的朋友,既不过分热情,也未显得冷场。
马车在林间小道上稳步前进,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岁星忽感心念一动,当即掀开马车的前帘,对车夫道:“停车。”
车夫听闻,不明所以地勒马,马儿受力,在原地抬了抬前蹄,而后顿住脚步不再向前。
见钟公子并未发话,车夫一时犹疑:“姑娘,发生何事?”
与他话音一同响起的,是猛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箭矢破空声,岁星立刻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到马车厢内:“小心!”
随即,苍云剑鞘在她掌间旋转一周,如同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几道箭矢射入马车后便被快速击落。
但是,更多箭矢如急雨般接二连三钉在车厢的四壁。
眼见四处的裂缝越来越大,人在马车中闪转腾挪,渐有捉襟见肘之感,岁星左右望了望镶金嵌宝的车厢,征求它的主人的意见道:“我能把这车炸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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