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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应道:“尚未。她所持剑法路数,与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剑客均不相同。”
“武功如此高强之人,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钟公子凝眸道,“追查她游历的路径,看她自何处来。”
张伯领命道:“是。”
转眼间,已经入夜,天幕孤月高悬,天一神教陵郡分堂内却是火光冲天。
刚从痞三房间走出的分堂主孙天飚面色凝重,怒气冲冲,他一挥手,道:“竟有人胆敢找事,简直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兄弟们跟我把此人抓回来,挂在城墙上助兴!”
孙天飚一呼百应,院中众弟子纷纷举起火把挥舞应和,士气正盛时,忽听一个娇媚婉转的声音自半空中传来:“你要抓谁?”
孙天飚心中一震,此人能悄无声息靠近而不被他察觉,说明武功十分高强。
他逆着火光眯起眼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着红衣的身影静立不远处的屋檐之上,一张黑金面具流光溢彩,摄人心魄。
白日里跟着痞三的弟子认出了她的衣着,不由高呼:“就是她伤了副堂主!”
“放肆!”孙天飚却是面色一沉,一掌将那弟子拍在地上,而后换了副笑脸,拱手长拜,“不知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属下不敬之罪。”
众弟子听闻,纷纷惊骇地半跪在地:“恭迎教主!”
岁星未说免礼,这群人就一直这样跪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天飚感觉到不妙,额头不免渗出冷汗,行礼的身子更低了些,一动都不敢动。
又过了片刻,岁星不紧不慢开口:“教内五戒,护法可有告知?”
“有。”孙天飚连忙道,“一戒通敌叛教,二戒奸淫嗜色,三戒诳语妄言,四戒同门相残,五戒谄贼结匪。”
岁星语气渐厉:“背得倒是熟练,做得却是阳奉阴违。”
听见她如此评价,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孙天飚心中涌上一股寒意,他连忙道:“属下丝毫不敢忤逆您的意思,请教主明察。”
“你方才还说要教训本座。”
岁星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自有一番凛然的气度,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孙天飚着实没想到痞三竟是被这位阴晴不定手段残忍的教主教训了一顿,肠子都悔青了,他补救道:“是属下下属弟子有眼不识泰山,惊扰教主,教主留他一条小命,已是宽宏大量。属下今后必定对手下严格管教,谨遵五戒。”
岁星冷声道:“你手下调戏良家妇女,口出狂言,视五戒如无物,罪有应得。你驭下不严,助纣为虐,更是可恨,自行去总教领罚。”
“是。”孙天飚连声应着,却未听见回应,不免谨慎地抬头去看,屋檐上早已没了岁星的踪影,他如蒙大赦般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种死里逃生的虚幻感,他缓了口气,对手下道,“传令给陵郡的各个堂口,所有弟子严格遵从五戒。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夹紧尾巴,低调行事,若有犯戒,提头来见!”
“是!”
他手下也知事关重大,领命便走,连夜下达了通知。
岁星返回了落脚的客栈,歇息到寅时,在普通百姓正是沉睡之际,大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岁星立刻警醒,定神一听,外面似乎在高喊:“走水了!走水了!”
她推开窗户去看,厚重黑烟卷挟着火光在城头方向冲天而起,将半个天幕都映得亮若白昼。
从失火方向逃难而来、以及一路上听闻更夫示警冲出家门的百姓,熙熙攘攘挤满了整条街道,哭喊嚎叫声朝她所在之处蔓延过来,不绝于耳。
转眼间,她所在的客栈也混乱了起来。
她跳出窗户,飞到屋檐之上,视线愈发开阔,火势蔓延得极快,百姓们玩命逃亡,生怕跑慢一步就被身后的大火烧死。
正在她凝神细视时,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孩子!我的孩子!”
岁星连忙去看,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央,有个妇女逆着人潮,企图拨开一丝缝隙,去救已被卷进众人脚下的孩子。
岁星连忙掠身而起,一边抓起那妇女,一边用内力短暂震开周遭人群,将跌倒在地的孩子抱在怀中,轻若鹰燕般凌空跃起,眨眼间便飞到几里开外,找了个相对宽松的地方放下了妇女和孩童,而后又折身返回。
她靠近了大火肆虐之处,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如同凶横的恶兽张牙舞爪着要把渺小的人类吞噬。
城里的救火兵丁已冲在了第一线,三五个壮丁拿着装着三四百斤水的水袋,不断地朝着火点注水。
但周围的建筑基本都是茅舍竹窗,一点便着,熊熊烈焰急速蔓延,势不可挡。
岁星抽出剑来,一剑横空,最靠近火势的建筑物应声而倒,她一连沿着火势边缘破坏了好几座房舍。
救火的总指挥苏时羡留意到她的动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他让手下兵丁把被拆毁的房屋结构堆积到一处,将它们与其余完好的建筑物隔开。
当火蔓延到其上之时,他们便将用猪膀胱做成的水囊扔到上面,水囊很快便被烧破,里面的水流出来,在一定程度上浇熄了些火势。又因为作为可燃物的完好屋舍大多被隔开,火灾前进的速度一时减慢许多。
见这边的火势已被控制住,众人心中皆是松了口气,但烧了许久、势头凶猛的火灾已然兵分两路,一路在南直取民居,另一路则向西南猛攻官衙,所到之处,尽为白地。
苏时羡先前下令先保百姓,因而此时的西南处已被烘烤得青烟四起,办公的官衙皆成一片废墟。
官衙所在地正对着内城入口——长宁门,长宁门城楼宏伟壮观,高耸入云,其上象征辟火的龙吻看起来摇摇欲坠。
还未等岁星思量,便见那龙吻竟被空中乱舞的星星烟火突然点着,火光轰然而起。
如此体量的长宁门如果被烈火吞噬,因烧毁而坍塌,其四周密度极高的建筑群恐怕都难以逃脱被点燃的命运,那处必定陷入更为凶猛的火海之中。
苏时羡当即道:“抬云梯来,上城楼,保龙吻。”
虽然他的决断已经够快,但岁星掐指一算,还是摇了摇头,喃喃道:“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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