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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白。
时荔还沉浸在睡梦中,文昌公主已经梳洗打扮完毕,趁着天色尚未彻底分明,骑着骏马进宫。
这个时间,皇帝也刚刚起身不久。
听闻内监通传文昌公主求见,皇帝微微一愣,继而皱眉。
这个女儿一贯懂事,这时候求见让皇帝觉得一定出了大事。
这个猜测也不算错,的确是很大的事情。
内监出去请文昌公主进来说话,时青一人留在了外面。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只是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一朵云,密密地遮挡在皇宫上方,然后变成了绵延的细雨。
虽然头顶有屋檐遮挡,但时青身上还是很快就被淋湿了。
内监见状,好心地劝说:“驸马不如去偏殿等候?”
皇帝爱重文昌公主,连带着身边的人自然也会尊重她的驸马。
时青看了一眼濡湿的袍摆,转而对内监温和地笑了笑,“无妨的,多谢。”
他总得站在此地等着最后的结果。
文昌公主走进书房,开口之前先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即使是跪姿,背脊却笔直,像一棵挺拔的松树,不卑不亢。
“羲和,有什么事情起来说话,别跪着。”皇帝皱眉,心疼地叫出她的乳母。
文昌公主却不能起身,目光坚定道:“父皇等儿臣说完话,再决定是否让儿臣起身吧。”
随后,她将左丞相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现在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让皇帝知道,左丞相不仅知道淑嫔的身份,还知道谢宴安的身世,昨日更是与前朝内监勾结想要谢宴安拿出宝藏,足够让左丞相彻底失去皇帝的信任。
听她说完,皇帝不出所料地震怒了。
一掌拍在桌子上,桌角的镇纸都跟着抖了一抖。
但是很快皇帝又冷静下来,皱着眉重新打量文昌公主,“还有什么话?你一并说出来。”
皇帝也知道,如果只是左丞相的事情,文昌公主不会是现在这个姿态。
“父皇觉得,被左丞相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太子,真的能继承父皇的位置守住江山吗?”文昌公主目光灼灼,说出的话却骇人听闻。
这是今日最至关重要的一步棋,需要皇帝的抉择。
许是文昌公主之前表现得太过超脱,皇帝猛地瞪大眼睛,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她,“你说什么?”
“父皇,儿臣从小受母后教导,当初母后也曾随父皇四处征伐。”文昌公主声音很沉稳,既然做出这一步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书房里静得哪怕掉下来一根发丝都能听见,皇帝的呼吸声格外刺耳。
他第一次,看清这个皇后留下来的女儿。
从前只觉得乖顺懂事又聪慧,现在才知道,她不仅如此。
恍惚间,皇帝也想起了自己的皇后。
曾经随自己东征西讨,攘内安外都有一等一的手段,后来自己继位,皇后敛起锋芒坐镇后宫,只是沉疴难愈,没过几年就去世了。
但她留下了文昌公主这个女儿。
骨子里和她是一模一样的,心怀永远都不是锦衣玉食,而是广阔的天下。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比太子做得更好?”皇帝声音低沉,喜怒难辨。
文昌公主不慌不忙,如数家珍地将近年来各地官员的功绩一一道来。
越说到后来,皇帝的表情越复杂。
“这条路,注定不会好走,日后你若有亲生子……”皇帝微微眯起眼睛。
“不会,未来三十年,儿臣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怀孕生子。”文昌公主昂起头,骄傲决绝。
皇帝沉默了。
书房外,同样安静。
只有雨声。
时青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空,然后继续眼望着前方。
不知过去了多久,书房的门终于打开。
文昌公主从中走出去。
时青转身看过去。
她的脸很白。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时荔一觉醒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噔噔噔地跑到了谢宴安的院子里。
他才刚刚醒来,散着发,一身慵懒。
“你真的知道宝藏在哪儿吗?”她纯粹好奇。
谢宴安微笑把她拉过来,“不仅知道,而且已经取出来了。”
时荔:???
“不然你以为,文昌为什么能一直允许我在她府上蹭吃蹭喝?”
有人志在天下,也有人只想做闲云野鹤。
总不过各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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