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父亲还在时,简省朴素的婵娟多是唇上抿个胭脂作数,父亲走後,婵娟就脂粉未施,若需外出,则蒙上面纱,不曾这样施妆打扮。
婵娟本就秀丽,上妆後格外娇美动人,显得极有朝气,许弈一时间不知该将眼往哪放。
「我是第一次搭马车呢。」婵娟很兴奋地道。
一路上婵娟吱吱喳喳地问东问西,还不时撩起布帘瞧着外头。
过去仅有的几次共乘,车内往往十分安静,婵娟少言,许弈则是拉不下脸主动亲近,两人常来回路程都是沉默。
许弈虽不习惯现在的婵娟,却觉得能够说上话亦是好得多,也一一回答庶母的疑问。
行到半路,过了一个大坑,婵娟往前一颠,扑到许弈怀里,许弈当下没多想,出手便扶住了她,将她护着。
「唔,应该要做个安全带啊。」
婵娟娇甜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赶紧把她推回座位上。
柔软的触感,似有若无的馨香,都在下车时让许弈抛诸脑後。
除了嗓音与妆容,许弈也慢慢觉到,婵娟的眼角眉梢,像死水成了活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以前的婵娟,或是曾养家活口遗留的疲累,或是因许大爷的死而对於许弈的亏欠和退让,眼尾总是下垂而缺乏生气。
而今的婵娟,眼尾带俏,眼神多情,一双水灵媚眼像是时时在说话。
许弈尽量不去看庶母的眼。
「说话的时候为什麽避开对方的眼神呢?」
婵娟刻意绕到许弈面前,对上他的眼,许弈只好哼两声敷衍过去。
「难道是我太美了,所以阿弈不敢看我?」婵娟笑问。
什麽时候她对他的称呼变成了亲昵的阿弈,许弈真的想不起来,过去的庶母都是带着距离但不卑不亢地唤他「大少爷」。奇怪的是,许弈对於婵娟称他阿弈,竟然毫无反感地接受了,大概他内心早就想跟婵娟亲近,但碍於面子还有那无谓的高傲,从不曾表态。
转眼,许弈已年满十八。
就在他十八岁生辰那日,婵娟帮他办个了庆生宴,请来他的好友与平时生意往来的夥伴,弄得十分热闹。
宴会结束後,婵娟拉着他往无人的後院走,蓝天黑幕,月色极美,两人默默看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