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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清楚的,只是更早之前,比如还在学校上课的时候。
好像是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的功夫,再睁开眼,一切都变了。
首先是桌子,原本该是标准学生课桌忽然变成一张厚实的大桌子,上面还铺着摸着手感很舒服的绒布。尽管上面摆放了很多东西,看得我一时有些眼花缭乱,但我也敢肯定这不是我那张桌子。
难道是恶作剧?当我第一念头浮起时,赶紧站起身来,再抬头一看,这宽阔而空荡荡的大殿又是什么地方啊?
“陛下,有何吩咐?”
一片寂静之中,旁边忽然冒出一个微弱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
对方倒是诚惶诚恐地赶紧跪在了地板上,“小人惊扰到陛下,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
“报!”远处一声悠长而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启禀陛下,风统领从宫外回来了,如今正在殿外求见。”
我微微眯起眼睛,望着远处俯首叩拜的人,又转头看了看身旁从刚刚起就一直跪着的青衣小子,呵呵一笑。
这梦倒是有趣,我竟然成了皇帝,难道是前段时间长假里追某个宫斗剧看得太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吗?那就先快点融入角色。
“让他进来吧!”话音一出,我又是一惊,呃,怎么还是我自己的声音。
所以我是女皇?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打扮,齐胸襦裙把领口勒得有点紧,沟壑略明显,而且金线绣花的外袍是纱质的,这打扮似乎略清凉。
这么去见大臣,似乎有些不妥。
眼看着传话的人已经转身出去了,“哎!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整,就看见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
他扬手一挥,我这殿里两排宫人全都低头哈腰地一起退了出去,像是瞬间得到了统一指令了似的。
什么情况,难道是只手遮天,挟天子以令天下的权臣?
我狐疑地盯着来人,等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时,见他面若桃花的微笑,只让我大脑顿时出现空白,刚才我在想什么来着?
他已经走到我的桌子前面,还不打算停下,迈上了台阶,绕到桌后,径直走到我旁边来,一直保持着刚才若有若无的浅笑,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说道,“臣不辱圣命,已将反贼一家尽数捉拿,除去当场斩杀的十三人,还有二十余人都被押入了天牢。怕陛下担心,一处理完琐碎臣就立刻回宫来复命了。”
难怪他的样子虽然长得很帅,却让人有一种不安的忐忑,应该说是带着阴狠的杀气,让人没办法抗拒。就像是野外的食草动物看到食肉动物靠近时,不由自主地发怵,我傻愣愣地回望着他,不知道该回什么。
见他眼底似乎滑过一丝疑惑,我赶紧堆了个干笑,“那你辛苦了。”
“替陛下办事,是臣的本分,担不起一句辛苦。”说着,他伸手捉起了我的手掌。
在被他抓住手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下子击倒,整个世界坍塌落下砸到脑门上,昏天黑地里什么都看不清,耳边也尽是轰鸣声,遮盖着周围的声音。
勉强,我看到一片火光,又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揪住我的领口,扯着我急速向光源处移动,速度快得只听见呼呼风响声。接着,我发现自己正掐着这位大统领的脖子,而且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一张床上。他身上不见半点衣物,而我正坐在他大腿上,姿势不能再亲密了。
忽然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充满愤怒,“风行厉你要记住!不是我容不下你,是整个凰国容不下你!”
我像戴着VR眼镜在观赏一场自己主演的4D电影,可诡异的真实度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被我掐得已经透不过气来,脸色逐渐涨红,我能清晰看到他脖颈跟额头上鼓起的青筋。
他的唇色也泛着异样的幽紫,像是中毒已深,可即使是这样,这张脸依然是好看的,依然精致。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能感受到身体接触的温度,甚至能感受到我双手掐住他脖颈的力道,可没办法控制或者改变什么,更让人羞于启齿的是我们身体还处于连接的状态。
我坐在他身上,却想要致他于死地,却在最私密处依然与他连得紧紧的,任由他继续在做着不断进出的运动,越发的激烈冲击让我的大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下腹传来的热浪。
可是我却只想骂人,你都要死了,不该是想想解决一下困境,这个时候还想的是做这种事,脑子瓦特了?
看着他开始七窍出血,而我依然跟他保持着最古怪的亲密姿势,我的世界逐渐重归黑暗。
所有的声响又重新沉寂,直到我听见有人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说话,只是却无法听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我心里暗想,一定是最近快期中考了,所以压力太大,才会做这种疯狂的梦。
也该醒来了。
我这样想着,试着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床榻上,床边不远处围着形形色色不同的人。
', ' ')('“醒了!真的醒了!陛下万福啊!”有人这么说着,我轻轻瞥了一眼,是一个戴着乌纱官帽,容貌平平的年轻男子。随即我便移开了目光。
“陛下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我忍不住转动目光望向他。
这不是刚才那个在我梦里七窍流血刚刚死掉的大统领吗?他怎么好端端的坐在我床边。
我见到鬼的表情,让他也有些意外,只是微微一怔,他的表情恢复正常,站起身来,“许太医,再替陛下好好瞧瞧。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那个容貌平平的戴帽男唯唯诺诺应了一声,立刻凑到跟前来,伸手搭到了我的手腕上。
被他的手指接触的一瞬间,我像是又跌入了一道无尽的深渊里,穿越时间空间,落地时,人是趴在一个窗棂边上,然后身体不断涌动出奇妙的感觉来让我听见自己发出一阵阵娇喘声,然后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陛下的身子实在是妙哉,微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愿为陛下……精尽人亡……”
我特么……一连串的脏话从脑海里滚过。
这个太医居然在我身后搂住我的腰,疯狂地输出。原来这个女皇整天就干的是这种事,跟身边的臣子们乱来吗?我简直要疯了。
下一瞬间,我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躺在床上的身体中,像是触电似的,从那个太医手指下把手腕迅速抽了出来。
“我没事!不用再看了!”
虽然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轻易跟人发生触碰时,就会涌现出无比真实的一段体验,可能是过去的回忆,比如跟太医的那段,我能看得出来他眼神里的谄媚,也可能是未来的景象,比如那张让我难忘的濒死的俊脸。
“陛下……”许太医满是遗憾地还想朝我伸手。
我赶紧坐起身来,往床里面缩了缩,“说了我没事!只是……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替我看了,听不懂人话吗?”
带着几分怒气的话才说出口,满屋里的人,除了风统领之外全都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那微臣就先退下了。”许太医低头道。
“好,你们赶紧都出去吧。”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许太医行了礼,带头起身要出去,旁边那些宫人们也照样行礼退了出去。可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陛下!墨侍卫那边是否派人去看看他,听说方才您昏倒时,风统领跟他动手,把他打伤了。”
说话时,许太医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风行厉。他这么说的时候,风行厉双眸一敛,表情似乎有些不虞,
什么墨侍卫?听着像是我的侍卫之类的人,怎么会跟风行厉动起手来的?我还有些糊涂。
不过在刚才的景象里,我看见自己亲手弄死风行厉,也许实际上跟他是敌对关系,那受伤的侍卫也许是我这边的人?
“好,那去看看吧。”我说道。
许太医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遵旨,微臣这就去亲自看看墨侍卫的伤势。”
说完他就匆匆转身假装没看到旁边这位大统领的脸色,背着药箱,疾步奔了出去了。
除了风行厉,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
“你……你怎么还不走?”我一边反问着,一边往床内侧缩了缩。
他坐到了床边,伸手一把隔着薄被抓住了我的脚踝,我来不及尖叫,就被他抓住腿一扯,整个人顺着丝滑的褥子上就滑到了他的怀里。
“陛下今儿玩的是哪出?”他说话的时候,离我很近,额头几乎是抵着我的脸颊边上。开口时的热气,顺着脸颊全落到了我的脖颈弯中,一阵酥痒让我禁不住打个寒颤。
“我今天,有些不太舒服,想早点休息。”虽然现在跟他接触已经不会再出现什么幻境,但我清楚眼前的人是真的,这里的世界也是真实的。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穿越成了这个国家的女皇,而且这位女皇本尊之前似乎行径很是放浪,跟身边的臣子都有些理不清的暧昧。在我理清楚整件事之前,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可风行厉将我圈在怀里,不肯松开,“不太舒服?方才太医要替陛下瞧一瞧的时候,陛下可是说自己没事的,臣以为只是为了支开旁人的说辞,在臣面前,陛下大可不必再掩饰下去了。”
该死的,他低声在我耳畔说这些话的声音还怪好听的。
许是我不再挣扎,他干脆就搂得更紧了一些,甚至单手已经向我衣襟深处里探去。
我这才猛然醒悟过来,一把推开他,从床上跳了下去,指着大门,“给我出去!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
说实话,平时我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也很少大声凶过谁,但穿着女皇的袍子,住着这么华丽的宫殿,好像不大声骂一骂,实在有失了身为女皇的气派。
风行厉脸色微微一沉,这才缓缓起身,对着我行了礼,“既然陛下今日心情不虞,那臣改日再来。”
说话的声调也比刚才冷了许多
', ' ')(',让人莫名的有些生畏。
他大步流星地出去了,我盯着他深色的衣袍消失在门外转角才缩了回头,如释重负一般拍着胸口。只是这时,才觉得有些口干,我回身转了一圈,发现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精致的银壶跟银杯。
“果然还是皇帝的配置。”我上前提起银壶,轻轻晃了晃,里面装着甜甜味道的液体,可能是果酒之类的东西。口渴得有些急,也没多想,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饮尽,味道还不错,干脆连喝了好几杯。
初入喉时清甜,回味里带着醇厚的酒香,后劲十足。
不知不觉,我已经把壶里的酒都喝空了。
放下杯子时,脚步都有些不稳。我摇摇晃晃往外殿走去,碰上正提着药箱的太医。
“陛下,怎么出来了?”对方赶紧向我行礼。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可他见我摇摇晃晃的样子,却迎了过来,我盯着他的模样,回想起之前被他碰到时出现的幻象,就只犯恶心,本能地连连后退。
结果我撞倒了身后的屏风,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几个侍从从边上赶紧上前来扶住我,被他们的手触碰到时,我眼前一花,仿佛看到在华丽宫殿中举办的一场酒醉金迷的夜宴,自己被那几个半身赤裸的侍从包围着,还跟他们一起放浪形骸地嬉笑着。这真实的幻象涨满了我的脑子,让我只想快速摆脱眼前一切,便推开了身边的人,往前面冲去。
“陛下!”不同的声音在身旁呼唤着。
我跌入了另一个人的怀里,被对方一把接住,稳稳地扶了起来。
等我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戴着面罩的白发侍卫,他也正低头望着我。
这就是我的那个侍卫,之前被风行厉打伤了,太医应该是刚替他看过伤势。
只是,奇怪了,我被他扶着时却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幻象,而是在他身上闻到一些熟悉又好闻的气味。
“陛下,小心。”他扶着我的胳膊,待我站稳,似乎要松手。
我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腕,这种久违的安心感觉,“我没事,让他们都退下吧,你送我回寝殿里去。”
说着,我靠在他胸前,本也不是故意,是真的脚软。
他身体僵硬着,愣了片刻,便伸手将我抱了起来。
侍从跟太医都应声退了出去,他们小声议论着什么,我也没有细听,只是静静靠在墨莲的怀里,在回忆着这样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入内殿之后,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我顺手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扯得只能撑住胳膊,坐到了床沿。
“等我睡了你才能走。”
“属下本就是陛下的暗卫,一直都在陛下身边,不会走的。”
我伸手想要揭开他脸上的面罩,却被他迅速按住,“陛下不要看!”
“为什么?”
“陛下难道忘记了,这面罩就是陛下命属下一直戴着的。”
“那我现在不想让你戴了,摘了吧。”说着,我接着几分醉意,霸道地扯下了他的面罩。
才看到他下颌上有一道刀疤,十分明显在这张本来俊逸的脸颊上添了一道丑陋的印记,显得几分阴戾,可是在我眼里却不觉得有多难看。
“以后不要戴面罩了,你这个样子也好看的。”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眼神快速闪烁着,有些想避开,却又不敢动的模样,更是激起了我征服的欲望。
“陛下是否刚喝过了温情酒?”
“什么酒?哦,就是那边桌子上银壶里的果酒,味道还不错。我已经喝光了,不然可以分你尝一些。”说话间,我整个人攀上了他的肩膀,又拉又扯,将他拽得躺到了我身侧来。
“那酒就是温情酒吗?我叫人再送些来如何?”见他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坏笑着翻身压了过去。
“不行!万万不可,那是……那是陛下的侍臣才有资格喝的……属下只是普通侍卫,不能坏了规矩!”他脸颊上似乎浮上红晕。
感觉我好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一种作恶的快感从心底涌出,我干脆凑过去想亲他一下,可是因为脑袋有些昏沉,距离感不太真切,力气也弱了点,没有亲到他的脸,唇落到了他脖颈边。
他被我吻到时,整个人亦是一颤,像是受刑一样绷紧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我傻笑着,以一种作恶的心情,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亲了上去,又扳着他的脸朝向自己,好不容易寻到了他的唇。只觉得他的唇微凉,柔软而薄,我像品尝着美味点心似的细细舔舐着他的唇瓣,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本能,还是被那温情酒点燃的热情。
迷迷糊糊里,我搂住一个人的脖子,手腕下都是他的头发,银白色的,很有光泽,也显得很特别。
“你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像是……”我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比喻,便打住了话题。
“陛下……”只见他望着我,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却什
', ' ')('么都听不清楚了,只是喃喃重复着他的名字,墨莲……墨莲……
你为什么让我觉得这么特别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
等到意识重新清醒时,我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之前女皇的那张大床上,周围的灯盏都已经熄了,而窗外的阳光即使隔着窗纱也照得屋里视野很清晰,应该是大白天。
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揉着太阳穴起身,回忆起昨天晚上的荒唐。
一些响动引起了殿外侍从们的注意,他们赶紧跑进来,跪在床前的地板上,“陛下醒了,让奴才们伺候陛下梳洗吧。”
“墨莲呢?”我坐到了床边,继续揉着太阳穴。
“墨侍卫……他……”回话的人有些犹豫,支吾着不肯说。
“我问你话呢,知道的就赶紧说呀!”面对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没有好脾气,也许是承袭了原主的性格,我也变得易怒了。
“今儿一大早,风统领来过,把墨侍卫带走了。”
我站起身来,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居然从我床上抓人,这个风行厉果然是厉害。
他在我面前口口声声称臣下,却一点没把我这个女皇放在眼里,先是打伤了我的侍卫,接着又不打招呼就把人带走了。
“陛下要去哪儿?”
“去找风大统领!”我几乎是咬着牙说这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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