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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设在重华殿,除了最上座主位的启帝,其他宾客都是男女分席而坐。
随我一同进宫的岳昭及礼官他们都被安排在另一边,由南启官员陪着。
而我这边比邻坐着的除了启帝后宫的妃嫔,便是官眷。
已经有好几人热情地过来敬酒,我都笑着端起茶杯回敬。
这具身体不耐酒,自然不能喝酒误事。
在周围都一片友好的氛围里,不难发现始终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在注视着我。她坐在末席,模样还算标致,年纪应该与我差不多,一猜就猜到了肯定是詹小落。
不等我向邻座的洪美人打听,青魇就先替我解惑。
“那边一直盯着你看的正是詹氏女,我能感觉到她对你的敌意,你且提防着些。”
她总不至于上来找我拼酒吧,我又不喝酒的。
不一会儿就见詹小落起身,走向殿中,朝着启帝行礼,“臣女要为陛下与未来的太子妃献舞一支。”
乐曲响起,只见詹小落翩翩起舞,一群舞伎绕着她如绿叶一般,越发衬托出她的身姿曼妙,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赞个好。
就连我也不禁开始欣赏婀娜美人,跟着节奏为她打起了拍子。
一曲舞罢,启帝很是高兴,一声“赏”就有宫人抱着小盒子向詹小落走去。
待詹小落谢恩之后,她朝我这边瞥了一眼才退下。
坐在我上座的贵妃忽然开口,“早闻月芝公主才貌双全,不知可否趁此欢宴,为陛下展露技艺?”
所以是想跟我斗才艺?还搬出启帝的名头来。
我呵呵一笑,起身应答,“想来是燕都与启京相隔甚远,有些消息缪传。月芝无才无能,要让贵妃娘娘失望了。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不如请詹小姐再舞一曲如何?以月芝拙见,詹小姐过人舞艺,别说是在启国,就算我大周也找不出如此天姿国色的舞伎来。”
贵妃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地抽了两下。
我抬头朝向殿上对着启帝微微一笑,“陛下意下如何?就别让月芝去丢人了吧。”
启帝呵呵笑着,大手一挥,“那便请詹氏再舞一曲,为大家助兴。”
看到詹小落坐席附近几位妇人脸色都气白了,我就知道,南启的风气也是如此,女子地位虽然比起大周来要高一些,可是歌舞伎这种职业依然是低贱的。
哪怕我当众认了就是个废物,也有个公主头衔,别人不会当面说什么。
那些技艺高超的歌者舞者,多数都是被达官贵人养在府里的玩物。
后宫女子练习歌舞是为了取悦皇帝,她一个官家小姐舞技出众又能如何,被我比作舞伎引得周围人嘲笑,自家长辈颜面尽失,依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台表演。
原本我以为只要对付太子一个的,但她自己要凑上来找虐,那我也是不介意的。
不过从艺术角度来说,詹小落这舞确实跳得不错。
第二支舞跳完之后,宫宴照常进行,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只是来敬酒的人有点多,我喝茶都快喝饱了,便起身去更衣。
两个侍女随行,前面还有两个宫女带路。
出殿门的时候,我便看到岳昭的目光紧紧追着我,我朝他轻轻颔首示意。好歹也是人家的地盘,规矩还是得守一下的,再说了不可能我去方便,还带着一大群侍卫。
这里是启国皇宫,能出什么事呢?
事了净手出来之后,原本跟着我的两个侍女不见了,我问启国宫女,她们俩也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群女人气势汹汹地朝我过来了。
为首的女子,一身素缟,脸色也显得苍白,只是双眼与鼻头通红,像是刚哭过。
身旁的宫女赶紧行礼,“参见宁王妃,您……您怎么进宫了?”
倒并不意外,我忍不住打量着眼前女子,未施粉黛,甚至有些憔悴,但也是模样清秀的美人。解安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只见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公主殿下,我夫君本是护送你,却遭逢劫难。当日到底是何情况,你可否告知本妃?”
“这……”
案件的真实内幕,以两国皇帝的能力早该查清楚了,他们宣告何种结果展示何种真相,那也不关我的事。
解安自己想死遁去找太子的麻烦,我也不可能揭他的底。
他跟自己王妃之间的事,我更不想掺和在内。
一番纠结之后,我沉色答道,“那日确实情况危急,亦十分惨烈。只是可惜,宁王殿下如何身故,我也并不知情。当天许多无辜者遇难,我实在不愿多回想……”
说着,眼底不由得泛起泪光,面露悲容,倒不是我一贯做戏,而是真的想起那场大火中丧身的人,让我心痛。
可是,宁王妃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甚至目露凶光,抓着我的手腕力气也更大了。
“要不是为了你,令言他怎么会被人害死的?都是你!令言他死了,你为何
', ' ')('还有脸活着!”
旁边的宫女也被忽然发狂的宁王妃给吓到了,赶紧过来拦着,却被宁王妃身后的婢女们架住不能上前。
我静静盯着眼前的女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同情她。
解安在我面前说起她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
而她却因为解安的死,已经崩溃疯癫,情痴至此,让人唏嘘。
下一瞬间,我腰腹猛地刺痛,才低头看到她从袖中拔出的匕首,扎进我的身体里。
要是我想,现在就可以捏断她的脖子,但出于乱撩人家老公的愧疚,我认栽了,只深吸了一口气甩开她的手,捂住伤口,后退了两步。
“啊!宁王妃……你……”
“救命啊!来人啊!”
匕首应该是刺中了某个内脏器官,除了剧烈的疼痛,我只感觉到身体像是开了闸门一样,血跟自来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涌,身上裙裾一下子就染红了。
跟着我的宫女们吓得面无人色,不顾宁王妃的侍女阻拦,拼命呼救。她们当然知道,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事,她们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而宁王妃真的是疯了,望着手中沾血的匕首,哈哈狂笑了起来。
我脚一软,瘫坐在院中石板地面上,好冷。
“小琳儿,别慌!我正在替你止血……”
“我有点晕,青魇,这种出血量,我可能会死。”
身体越发的沉重,虽然有青魇在,但我依旧感觉到自己被刺骨的寒冷包围着。
“醒一醒!你再坚持一会儿,我有一个法子!只要你尽管找到心意相通的男子交合,汲取能量,我就能帮你彻底修复这个伤口。”
听到这话,我实在想笑,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按压伤处的手掌已经被涌出的鲜血浸透了。
这个样子,正常人都不可能想跟我交合的吧。
“岳昭……也许他能明白……”我想站起身来,可是脚下一滑,又跌坐回来。
周围密集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我无力抬头,只看到许多双鞋子在我眼前走来走去。
后来有人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虚弱地靠在那人怀里,闻到那股香味。
“陛下?”
“别说话,太医马上就到。”
我心念一转,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努力凑到他耳畔,“我不要太医,我要你!”
他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依旧安抚道,“放心,朕会在这儿陪着你。”
我被抱到附近的一个宫殿里,安置到一张软榻上。
青魇已经替我止住体内器官的出血,伤口的出血量已经大大减少。
启帝如他所言那般坐在床头位置抱着我,也是因为我一直抓着他的衣领不肯松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大脑也运作迟缓了,我想了半天都没想清楚,怎么能用一具伤势严重的身体勾引一个正常男人。
太医提着药箱进来时,我正勾着启帝的脖子,亲吻他的唇。
他自己也能意识到,我手上的力气不小,让他一时没办法挣脱,可我亲吻的方式极尽温柔。
我的余光也瞟见了呆若木鸡的太医,便咬住启帝的唇瓣,轻声道,“不要太医,我只要你。”
启帝摆了摆手,宫人把太医又给带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陛下乃真龙,若以真龙之气入我体内,我的伤势便可愈合。”我一边鬼扯,一边解他的腰带。
反正我自己身上的衣袍大开,香肩袒露,往榻上一躺,就等他上钩了。
哪怕是这种情况之下,启帝脸上的表情也让我猜不出情绪,我只好将衣裳再拉开一些,褪到腰间刚好遮挡住伤口的位置,长腿从裙下抬起,勾在他身上。
“陛下,救救我……”我觉得自己的眼神此刻一定是非常真诚的,想到初次拜见时的情景,又补了一声“父皇”。
他眼眸微敛,终于俯身压了下来。
好家伙,果然他心里藏着那种情结吗?
几乎没有多余动作,他熟练地伸进我裙底,摩挲一番找到准确位置之后就将炙烫的肉棒送了进来。
“唔……嗯……”我闭上眼,感受着他硕大尺寸,鼻息不稳。
“疼吗?”他轻抚我鬓边发丝,声音很好听。
明明不是初体验,却因为他手指的动作,让我莫名娇羞起来,轻轻摇头,低声回道,“不疼,很舒服。”
“伤口呢?”
“不碍事。”
得到我的答案之后,他开始抽插,一下一下像是小心翼翼,却又顶得极深。这种频率反而磨人,我的身体禁不住颤抖着,双腿不自主地将他的腰身夹紧。
一抬眉梢,便看到他正细细打量着我,目光依旧深邃不起波澜,唇边却含着一抹浅笑。
那一刻,我只觉得他的眉眼简直好看到让我无法直视,耀眼得像是在发光,而那光芒正炙烤得我浑身发烫。
我有些慌乱地别过
', ' ')('头,再次闭上眼,继续感受着他在我体内的每一下抽插,皮肉撞击的力度并不强烈,每一下却让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原本因失血而困乏的身体像是逐渐获得活力,各方面的观感也越发敏锐。
我像浮在一片温热的水面上,不断被身下的浪潮抛起来,再落下沉入水中,被温柔的暖意包裹着。
他俯低身子将我搂紧,做着最后的冲刺。
听见耳畔他粗重的喘息,我也异常兴奋,身体内每一处都像是在欢呼雀跃。
我能感觉到他的肉棒在我小腹深处颤了两下,因为重新获得了能量,全身舒畅的愉悦感让我不禁露出餍足的表情。
他坐起了身子,掀开我身上遮挡的衣物,盯着我腹部原是伤口的位置,微微一怔,“奇哉。”
此时,那里只余下一道红痕,要不是还有斑驳血迹干涸在周边皮肤上,任再好的医者也看不出那里曾深深中过一刀。
他的手指试探地轻抚过我的身体,想要确认伤口是否真的愈合。
指腹触碰皮肤,惹得我一阵轻颤,娇笑着,“好痒。”
我从他身下坐了起来,贴身上前,搂住他的腰,以极尽亲密的姿势粘着他,“陛下好厉害,我的伤全好了。”
原本就是我胡诌一通的东西,还以为启帝会追问缘由,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坦然接受了,反而是将我按回榻上躺好,脸色恢复如常,低声嘱咐着,“还是让太医再瞧看看,稳妥些。”
宫人跟太医陆续又进来了,经过确诊,我确已无碍。
启帝嘱咐人再替我准备一身干净衣裳。
那名内侍得了令,让手下去办,面色仍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何事?”启帝就坐在我身边,并没打算离开,或者回避我。
“启禀陛下,宁王妃还在看押中,该如何处置?”
“传朕旨意,将那疯妇褫夺封号,逐出宗室,贬为庶人。”
我紧紧盯着他的侧脸,直到这时才感受到帝王威严与冷酷,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他回头望着我,声调柔和了许多,“是不是嫌朕罚得太轻了?”
“不是,宁王妃也是因为宁王突然离世,才会失魂失心,迁怒于我。若陛下因此怪罪她,恐宁王殿下在天之灵也难以安心,不若就让宁王妃从此闭门思过,专心养病。”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扫,“那就依你。”
我的手顺着他的胳膊滑到他的手掌,牵着他的手指拉到自己面前,侧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笑道,“多谢陛下。”
虽然他表情未变,但眼底分明藏着喜色。
怎么说呢,该感谢月芝公主的好皮囊。
等换好了衣裳,外面等待的内侍才道,“陛下已经返回重华殿了,公主若是累了,可到芳歆殿稍作休息,今日受了如此惊吓,再返回四风驿馆,难免又要奔波……”
“是陛下的意思吗?”
“陛下的意思,自是一切都随公主的意思。”内侍的笑容更加亲切,看我的眼神也像是在讨好未来妃嫔。
我睡了启帝这件事,除了启帝近身伺候的内侍跟太医之外,外人并不知道。既然他说了看我的意思,那我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我要先回四风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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