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昰抱着我到隔壁的沐室里清理,离他的怀抱,我都无法独自站稳。
他让我坐在木盆里,自己则是一勺一勺地舀了温水,细致地帮我擦洗身子,包括最私密的地方。
“我自己来……”
可他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替我洗完了,他才稍微给自己清理,然后抱着我回到之前那间卧室里。
把我放到床榻上之后,他转身出去,把之前准备的食物拿进来放到床尾的矮几上。
“要是真饿了,就先吃些东西。我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会儿再来陪你。”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几乎有一种错觉,仿佛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那种他刺我一剑想要我命的事。
确认他是真的走了,我试着起身,结果双腿马上又变回之前灌铅的状态,根本挪不开步子。
我试着打开空间,空间内东西没什么变化,可小灯笼却不在了。
我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元昰他到底做过些什么?
石脸在我脑海中提醒着,“刚才的交合奖励要选什么?”
我赶紧问石脸,“在我昏过去之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你都知道吗?”
“选技能还是要功力?”石脸无视着我的问题。
“你别给我装傻!”我顿时来气了,“要是青魇,才不会这么敷衍我!那我要技能,随便给我一个我能用的吧!”
眼前忽然一亮,身体明显有了些变化。
石脸随便给我的技能,竟然是元昰的神通术。
“等一下!神通术不是要消耗灵力才能施展的吗?”
“你被重塑了肉身,已经可以凝聚灵力,自然也能使用神通术。”石脸依旧是不带一丝情绪,机械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你快点告诉我,我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用神通术自己看。”
我本来一肚子的火气被他这么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以为神通术只是代替眼睛视物的一种法术,没想到它还可以查看现在过去未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试着用神通术查看我自身的变化,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
所看到的画面就像是一部迅速倒带的影片,快速浏览了一片,直到看到我倒在芷曦院的院子里。总算才把一切都连上了。
元昰故意受伤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在被我接到芷曦院之后,对我下药。
以我为人质,又要挟了从外面回来的夔牛,趁机重伤了夔牛。然后他与大公子合作,一起困住了鬼王,对外宣称鬼王已死,而其实是把鬼王跟夔牛都囚禁了起来。
如今鬼域翻了天,大公子接手了第一把交椅,带着余下部众集体撤离。
而在与鬼域的交战中,修真界也元气大伤。除了九凌阁,其他几大门派的好些主力也都在此番战役中殒命。如今元昰虽为九凌阁的代理阁主,实则已经掌握了九凌阁,比他资历深的修为都不如他,再加上他因为最后带人反扑,杀了鬼王,灭了鬼域,已成为了整个修真界的英雄,连带着让九凌阁在修真各派间也长了脸。
就算真的有人不服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单是理清这几天的事情,我已经累瘫了。真真是又让我涨了一次见识,元昰比我想象得更加心机深沉,也比我所知道的更加厉害。
虽然我的身体被元昰改造,可以凝聚灵力,甚至可以用修士的方法来进行修炼,但用过一次神通术灵力耗尽的感觉要比体力耗尽难受几百倍。
我半天都缓不过来,感觉跟快死了一样。
石脸像是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才提醒道,“你随身空间里种的有灵草,服下可以恢复少许灵气。”
“对哦!”我一口气给自己补回了灵气,想继续追查小灯笼的下落,却怎么都看不到。
刚想问石脸是怎么回事,他又神隐了。
我只好先查看看夔牛跟鬼王的下落,才发现他们就被关在不远处的一个地牢里。在神通术的视野里,我的眼睛像带X光线一样能清楚看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只是,我身上还有元昰下的禁制,根本没办法正常走路。
双腿不能用……我灵机一动,可以给自己做一个代步工具啊。
这屋里的木头家具这么多,随便拿来当原材料再加上些灵石灵矿,随便找一个载具配方就可以炼化出来了。
不一会儿,我得到了一只八条腿的机关兽。
单看外观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了。
总之,先坐在它背上,让它驮着我去目的地再说吧。
原本以为元昰怕别人知道鬼王还活着,所以才不用看守,我应该至少能顺利到达地牢的。
结果一离开这间院子,我就傻了眼,外面热闹得像是一个集市。放眼望去,除了穿着九凌阁白袍的弟子们,还有很多寻常百姓,不是摆摊售卖一些山货,就是停在摊位前准备采购。
', ' ')('我坐在机关兽上,突然从沿街的院门口出现在集市上,似乎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也对,这里是九凌阁的地盘。那些修士大能,什么法器灵宝没见过,区区机关兽算什么。
刚才我在屋里用神通术追查的方向跟路线虽然很清晰,但完全没有显示出周遭环境是什么样,我还以为元昰把我关在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一路到地牢连个看守都不会碰到呢。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反正我现在也有灵力,不如先去试试看,万一被拦下来再说。说起来,鬼王跟夔牛都是不死之身,他们被关起来,顶多就是受点折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么想着,心情顿时没刚才那么紧张了,目光随意地四处打量起来。
忽然我就在人群里看到一张有些眼熟的脸,不就是那天跟元昰一起刺了我一剑的女修吗?
她跟几个同伴似乎也在采买什么东西,提着大包小包的,边走边聊。
许是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察觉了,她也朝着我的方向望了过来。
我赶紧别过脸,假装去看附近摊位上的小玩意儿。
她该不会认出我来吧,那会不会继续提着剑冲过来要杀了我?
虽然我现在有灵力了,但其实我也不太会用啊。真打起来了,我还是躲进随身空间里算了。
这么想着,忐忑了半天才发现她们一行人已经走过我身边,都不曾停留直接往前去了。
咦?她没认出我吗?
旁边的小贩热情地向我推销货物,我摆了摆手,疑惑地望向那些人的背影。算了,也许她真的没仔细看过我,所以不记得我的样子也不出奇。
我驱使着机关兽继续沿着山石台阶往上走,却听见迎面有人笑道,“好趣致的机关兽!”
这声音有点耳熟,我仰起头来,看到来人正是灵鹬。
只不过他望向我的目光有些陌生,怎么回事?他也不认识我了吗?
“灵鹬?”我试着叫了他一声。
他表情很是意外,“姑娘认得我?你是哪个门派的?”
“你不记得我了?”
“对不住了,这些天秋屏山这儿来了太多人,我忙得有点晕了头,不如姑娘再说一次,我这回肯定记得。”他抓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秋屏山?我施展神通术再稍微查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原来这与我当初随元昰进九凌阁所待的地方还有一大段距离,属于九凌阁的地界,但位置更偏一些,是一座独立的山脉,虽有结界但稀薄,凡人亦可自由进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灵鹬不记得我了,或者是他失忆了,或者是元昰做了什么。
这会儿我也没心情跟他攀交情,于是驱着机关兽继续往前。
没想到灵鹬跟在我身后,“实在对不住,姑娘是生气了吗?我这人平时就有些马虎,还请姑娘不要太介意……”
我回头冷冷道,“你也不用太介意,我跟你只是一面之缘,不小心记下了你的名字而已。我还有事要办,告辞!”
他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好想记起些来,姑娘是不是龙象山的人?看你驭灵的手法……”
我略有些不满,他把我忘了就忘了呗。我跟他之间也算是两清了,没有关系了!这个时候跟在我后面絮絮叨叨的,是想搭讪还是怎么回事?
正在心中腹诽时,座下的机关兽咔咔发出两声怪响就不动了。
什么情况?我低头左右看了看,试着又用了些灵力,依旧是没有反应。
灵鹬站在旁边,抿着唇,像是在偷笑。
“你知道问题就说!我的确是第一次用这种机关兽!”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看来姑娘不是龙象山的人。”他干咳了两声,蹲了下来,“这机关兽虽是以灵力驭使,但它本身也要有所消耗,我瞧瞧看。你这个应该是早些年的木铁兽,以石为饵,看来你是忘了放些灵石进去了。”
我空有炼器技能,炼出成品也没有自带说明书,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规矩的。
至于他说的灵石,又是什么东西?我肯定也是没有的。
灵鹬十分爽快地递给我几块通体发着紫光的石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我以后会还给你的。”可不想再欠他什么。
“不用,几块灵石而已,姑娘可否告知你的芳名?”
看着他真挚的表情,我现在相信他是真的把我给忘了。
正在我打算胡诌一个名字来忽悠他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不远处。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元昰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心里倒抽一口凉气,“我,我只是觉得有点闷,想出来透透气,随便逛逛,一会儿就回去的。”
“之前不是还说难受吗?”他走上前来,牵住我的手。
一瞬间我身上的禁制就解了,双腿也轻松许多,就从机关兽上跳了下来。
我才在他身
', ' ')('旁站稳,就听他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音量在我耳畔小声道,“不怕我再罚你?”
我脸颊顿时一烫,赶紧低下头,“我错了,元大爷高抬贵手!”
“哈哈哈哈……”他笑得很大声,仿佛我讲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似的。
一旁的灵鹬,很是疑惑地打量着我们俩。
“师兄,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新收的婢女,林姑娘。”
“琳?”
“双木林。”
“那她是……”灵鹬还想继续追问。
元昰手掌一翻,那个机关兽就被缩小了,他再一提,机关兽变得只有巴掌大,落到他手心里。他把玩具一样的机关兽递给我,“收起来吧。”
我哦了一声,乖乖把机关兽收进随身空间里,还把刚才灵鹬给我的灵石塞到元昰手里,再由元昰递还给他。
“既然你想逛逛,那我陪你吧。”元昰牵着我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我也没办法说不,只能跟着他去了,丢下灵鹬在原地发愣。
等我们走远些了,我才小声问元昰,“为什么他不认得我了?是你施了什么失忆的法术?”
元昰侧头望着我笑了,“你出门前一定没照过镜子。”
', ' ')